醫館關門歇業，宋啟明帶著蕭十三和林遠走在長安街上。現在的蕭十三已經和宋啟明消除了隔閡，帶著他出門，宋啟明非常有安全感。

        長安街上人影稀落，夕陽已經懸在半空中了，就像圓盤一般。照在人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子，照在綠樹上，綠樹就好像擦上了一層油，顯得更加翠綠了。

        離開了大路，走進了一條小路，七轉八拐之后，來到了一處宅院外。

        林遠上前敲門，不一會時間，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將門打開，見到林遠立刻滿臉堆笑，恭敬的說：“林先生來了。”

        林遠沒有說話，只是象征性的點點頭，直接帶著宋啟明和蕭十三進了院子。

        院子是個四合院，在院子正中有一顆枝繁葉茂的老槐樹，四面的屋子里都亮著燈，還能聽到女人的說話聲。

        來到了廳堂，林遠對老婦人說：“讓她們都來這里，我有話和她們說。”

        “行，您稍等。”老婦人快步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拍了兩下手，說：“姑娘們，林先生來了，快出來。”

        很快房門打開，從各間屋子里款款走出了數十個佳人，然后由老婦人帶進了廳堂。

        十五個身材妙曼，姿色秀麗的佳人一字排開的站在廳堂上，讓本來很大的廳堂一下顯得擁擠了。

        宋啟明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這么多美女，這些宮女都穿著同樣的衣服，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個個都有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老婦人說：“姑娘們，快給林先生問好。”

        “先生好。”十五個姑娘同時施禮問好。

        林遠笑瞇瞇的示意免禮，然后問宋啟明：“啟明兄，你覺得這些宮女怎么樣？”

        “好，挺好。”

        林遠臉上露出幾分得意，說：“要不要讓她們給你唱幾首曲？”

        “這……”

        “你們誰會唱？主動唱一曲。”

        一位高個的宮女走出來，說：“奴家唱一首吧。”

        “好。就你來唱。”

        宮女唱了一首《菩薩蠻》，接著又有兩個宮女唱了《蝶戀花》和《念奴嬌》，她們雖然都是清唱，但仍然可以從其字里行間感受到音樂節奏之美，或纏綿宛轉，或閑雅幽遠，或慷慨激昂，或沉郁頓挫，令人回腸蕩氣，別有一種感染力量。

        還有幾個宮女跳了專為皇帝跳的《驚鴻舞》和《宮廷舞》，她們跳的兩支舞都是由宮廷專業藝人加工創造的，舞姿極富優美韻味，輕盈、飄逸、柔美，藝術水平皆屬上乘。

        宋啟明看得嘖嘖稱奇，暗贊林遠撿到了寶貝。

        讓眾宮女退下，宋啟明說：“林遠，這些女子你準備怎么安排她們？”

        林遠說：“她們要才藝有才藝，要美色有美色，怎么安排都能吸引客人，我肯定有客人愿意為她們一擲千金。”

        “再好的東西也要懂得包裝運作，這樣才能揚長避短，把優點放大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你這話說的倒是和李老板很像。”

        “李老板是誰？”

        “哦，一個朋友。你說說，該怎么包裝？”

        “要有一個噱頭，但宮女不合適，畢竟她們之前屬于皇帝的女人太敏感了。嗯……關于這行我也不太了解，所以你還是請教一些專業的人比較好。”

        “行，聽你的。”

        和林遠聊了半個多時辰，宋啟明帶著蕭十三離開了四合院回醫館。

        走到半路，宋啟明問：“十三，你覺得那些宮女怎么樣？”

        “你的朋友很厲害。”

        “什么意思？”蕭十三答非所問，讓宋啟明有些不解。

        “沒有非凡的手段，是不可能一下找到這么多愿意淪落風塵的宮女的。”

        “你的意思是，這些宮女是被逼的？”

        “不敢說都是，但有一部分是。”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有些宮女身上有傷，如果我猜的不錯，她們應該被打過。”

        “你怎么看出來的？”

        “有三個宮女既沒有唱曲，也沒有跳舞。她們走路時有點跛腳。”

        這點宋啟明還真沒注意，不過他相信蕭十三并沒有說假話。可林遠為什么要騙子自己說她們都是自愿的？還是說他也不知道？

        想了片刻，宋啟明不由得笑了，因為覺得那些宮女是不是自愿淪落風塵，跟自己并沒多大關系，自己只要做好林遠的后勤事宜，等著分錢就可以。

        回到醫館，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宋啟明和蕭十三沒在外面吃晚飯，張大勺給他們留了飯菜。

        吃了晚飯，宋啟明稍作休息，便投入到了伊人居的裝修設計上。

        圖紙他已經畫了足足有三十多張，有整體的平面圖，也有某個角落詳細的分解批注。

        叩叩叩……

        有人敲門。

        “進。”宋啟明隨口說。

        房門打開，小玉走了進來，說：“啟明哥，我給你煮了燕窩，你趁熱吃了吧。”

        宋啟明的心思全在圖紙上，他頭也沒抬，說：“嗯，你先放著吧。我一會就吃。”

        半晌沒聽見小玉離開的聲音，宋啟明下意識回頭一瞧，發現小玉正站在自己身后，專注的看著自己畫圖。

        “啟明哥，你還是建筑師啊。”

        “算不上，算不上，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畫出來。”

        小玉指著紙張上畫有無數圓點和小虛線的地方問：“這是什么？”

        “這是植物墻，植物墻是用綠色植物組成的。”

        “用綠色植砌起來的墻？”

        “呃……不是砌起來的墻。墻是鏤空的框架，由很多格子組成，然后把長著植物的花盆傾斜著放在格子里，就成了植物墻。”

        小玉想了半天，問：“側著放，那花盆里的植物不就掉下來了？平時怎么澆水？”

        這個問題工匠師也問過，宋啟明花了很長時間才解釋清楚，現在的宋啟明不想給小玉在這方面浪費口舌，說：“不會，給你一時解釋不清楚，將來你見到就明白了。”

        小玉驚訝的說：“將來？啟明哥，你又要買宅子嗎？”

        “不，我在給你林遠設計青樓。”

        小玉白了他一眼，厭惡的說：“你們男人就是喜歡尋花問柳。”

        宋啟明笑呵呵的說：“你放心，我是不會去青樓尋歡作樂的，我只是在給林遠幫忙，他會給我酬勞。”

        “寧可相信豬能上樹,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說完，小玉轉身離開了房間。

        宋啟明不由愣住，咂摸著小玉剛才的話，心說古代人就知道這句至理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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