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爺在京城的封地雖然不多，但從原封地帶來了很多財物，所以他購置了很多的產業，每年少說也有六七萬的兩收入。所以在他看來宋啟明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說自己生意收入能比王府的還多，不過是年輕人說說大話而已。

        宋啟明說：“我這個生意說出來有些尷尬。”

        “不合法？”

        宋啟明忙說：“不，合法。”

        “那有什么好尷尬的。說吧。”

        “是風月生意。”

        福王爺頓時愣住，然后開始重新審視宋啟明，這小子真能鉆營啊，天下最賺錢的生意除了鹽和鐵器，那就要數風月生意了。不過私人販鹽和制造鐵器是違法行為，只有官家可以做，但對皮肉生意朝廷是放開經營權的，準許私人經營。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開妓院，首先要有殷實的家底，其次要有極深的背景。特別是背景，不僅要認識三教九流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官場上更要尋找一個過硬的靠山。

        宋啟明才來京城半年時間，能操作這么大的生意？

        他倒是有個在朝中為官的爹，可宋樂山別說支持他開妓院，估計連經商都不會，還有他哪里來的本錢，又是如何尋找從業的女子？

        所以在福王爺看來，宋啟明無論從那方面看，都不具備開妓院的條件。

        “你沒有騙我？”

        “我怎么敢騙王爺，其實這個生意是我和朋友合伙做。”

        合作？這還有點說的過去。福王爺笑了笑，說：“那你們遇到了什么難題？”

        宋啟明略顯局促的說：“我們想開個和倚紅樓同等規格的青樓，而且還是在倚紅樓對面開，如今正在裝修，可經常有人去尋我們的麻煩，經過了解得知，尋我們麻煩的人出自宮里。”

        倚紅樓福王爺不但聽說過，而且還化妝成路人去耍過幾次，特別是倚紅樓的花魁蘇小白，讓他一見傾心，只是蘇小白很少待客沒機會近距離接觸，因此也讓他一直耿耿于懷。

        福王爺說：“倚紅樓是官妓，你們在倚紅樓對面做同樣的生意，等于是從朝廷的口袋里拿錢，宮里有人找你們麻煩很正常。”

        宋啟明嘆了口氣，說：“是呀，可如今我們已經投了幾萬兩銀子，要是就此罷手，無疑損失慘重，到時我作為投資人，背著一身的債務，如何配得上三小姐？”

        福王爺砸吧了幾下嘴，說：“你們這門生意靠譜嗎？”

        “當然靠譜。”

        “我倒是可以幫你們，不過嘛……”

        “不過怎樣？王爺請講。”

        “我得先看看值不值得幫，如果沒可操作性，我沒必要去得罪人，你說呢賢侄？”

        宋啟明笑著說：“沒問題，如果王爺現在有時間，我立刻就可以帶您實地看看。”

        “好，我們現在就走。”

        招呼管家劉福被轎，在宋啟明的帶領下，福王爺來到了伊人居。伊人居正在裝修，還看不出什么效果，宋啟明陪著福王爺邊看邊講解大概的裝修方案。福王爺對裝修不懂，但在聽到有十五個宮女后，眼睛便是一亮。

        他問是通過什么途徑找到的宮女，宋啟明沒有隱瞞，說是林遠找來的，同時還把兩個人的合作方式做了介紹。

        別看福王爺平時說話咋呼，像是不經大腦，可卻是個生意經精，聽完宋啟明的詳細介紹，他立刻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生意能做，并且這一年的收益不僅比王爺府高，而且還好高出好幾倍。因為他自己就是消費者，每次偷偷到倚紅樓消費，少時大幾十兩，多時上百兩，這倚紅樓每天能接上好幾百個客人，在京城比自己有錢的人不多，可那些闊公子們花起錢來比自己可舍得，花上千兩眼睛都不眨一下。

        去妓院找姑娘花這么多錢？

        去純粹的妓院自然花不了這么多，但古代的妓院和青樓不能畫等號。古代的青樓雖說也經營皮肉生意，但卻是個高消費的地方，一次消費能抵得上普通百姓家好幾個月的開銷，去一趟青樓最少也需要二三十兩銀子，折合成現在的人民幣大概就是六七千。

        街邊的洗頭店能和天上人間相比？自然沒有可比性。

        舉例來說，依據史料記載，最有名的秦淮名妓陳圓圓，她每次宴會都要一萬人民幣左右，一首歌也差不多這個價錢，假如有人要贖身，沒有一百萬人民幣純屬做夢。

        還有更貴的，同為淮八艷之一的董小宛的贖身價錢是白銀三千兩。

        福王爺迅速在腦子里算了一筆賬，假如每天有三百個客人，每個客人平均花五十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一萬五千兩，那一年下來是多少錢？

        白花花的銀子啊，福王爺有些心動了。

        離開伊人居，福王爺找了家茶館和宋啟明喝茶。

        福王爺說：“賢侄，這生意能做。不過要是你自己的生意我可以幫你，但兩個人的生意就不能幫了。你想啊，如果我去找禮部尚書疏通關系，是不是要搭天大的人情，為自己的女婿搭人情無可厚非，可林遠算是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他，和他更沒有交情，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我沒必要給他造福不是？”

        宋啟明立刻明白，王爺是在索要好處。

        宋啟明笑著說：“王爺，其實我是這么想的，如果我真能和三小姐成婚，我就把自己在伊人居所有股份當成聘禮全送給王爺府。”

        “什，什么？”福王爺以為自己聽錯了。

        “把我在伊人居的股份全部送給王爺您。”

        “此話當真？”

        “當真！”

        “這么好的生意你舍得給我？”

        “當然舍得，到時你是我岳父，把伊人居的股份送給王爺您，就是送給了一家人，有什么舍不得？而且我不是說過么，我要不僅要保護三小姐，更要尊重三小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做青樓生意的，她會怎么想？外人又會怎么看您？”

        說完宋啟明又不好意的笑了，說：“當然，我也是擔心家父知道自己做青樓生意，會跟我斷絕父子關系。”

        ！

        福王爺喜上眉梢：我女婿是個實誠人啊，果然沒看錯這小子，不僅對女兒有情有義，還對自己這老丈人如此孝順，這么好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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