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恐水癥
隆威輕咬了下嘴唇，說：“我父親臥病在床已經(jīng)半個月了，在他清醒時，只要犯病就會怕水，怕風，怕光，咽肌痙攣，直到最后癱瘓在床一病不起。就在三天前連意識也沒有了，整天昏睡在床上。“
宋啟明點頭說：“看來我猜的不錯。令尊大人是得了恐水癥。”
隆威忙說：“對，我找了十幾個郎中，他們都說家父得了恐水癥。家父被瘋狗咬了一口，傷口在腿上。”
恐水癥就是我們現(xiàn)在狂犬病，因為患病者恐水特征比較突出，所以在古代又被叫做恐水癥。在古代如果得了狂犬病，基本是死路一條，就是再有名的名醫(yī)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治好。
不過宋啟明有一點不明白，得了狂犬病的人一旦犯病，幾個小時就會迅速死亡，可隆威的父親都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為什么還活著？
宋啟明說：“人得了恐水癥只要犯病，基本是無藥可醫(yī)，幾個時辰之內(nèi)就會死亡，可令尊大人犯病半月之久卻還有氣息。所以我想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給令尊大人瞧過病，又都用了哪些方子。”
隆威說：“找過十三個郎中，只用過一個方子。就是用瘋狗的腦髓涂在了傷口上。這個方子是一位姓劉的郎中開的，那為劉姓郎中說，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是試一試。用了瘋狗的腦髓后，大約過了一個月傷口愈合了，可家父還是犯病了。那位劉姓的郎中說，對此他也無能為力。我只好又去找名醫(yī)，但那些郎中知道家父的病癥后，都表示束手無策，有的還提醒我，盡快給家父安排后事。”
宋啟明點頭，說：“如此看來令尊大人犯病后，還能活到現(xiàn)在，是瘋狗的腦髓起了一定作用。”
殺瘋狗取腦髓巧治狂犬病，這是古代治療狂犬病的一個偏方。原理是五行講究萬物相生相克，中醫(yī)的醫(yī)理也是“五行相克，陰陽相諧”，既然人的身體像太極那樣運動、和諧、相調(diào)的，五臟能夠?qū)逍校敲疮偣飞砩系牟《疽彩窍嗌嗫说摹?
這個方法出自東晉葛洪的醫(yī)書《肘后備急方》：“治犬所咬毒方，仍殺所咬犬，取腦敷之，后不復發(fā)。”
而且近代醫(yī)學科學證明，在人被狂犬咬傷后，狂犬病毒通過傷口浸入人體。由于它與神經(jīng)有特殊的親和力所以導致狂犬病的發(fā)作。狂犬的腦髓和唾液中，均有大量的狂犬病毒存在。
所以這個治療狂犬病的方法，是“以毒攻毒”法，在現(xiàn)代科學上也是行得通的，并非巫蠱之術。
至于用了這個方法后，隆威父親的病為什么沒有好，而且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以毒攻毒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治愈的不徹底。
宋啟明又問：“用參王給令尊大人治病的方子是什么人開的？”
“是我花大價錢，讓皇太極身邊的御醫(yī)給開的方子，御醫(yī)說要想治家父的病，必須用參王。如果找不到參王，那家父只有死路一條。”
用參王是否讓隆威的父親起死回生，宋啟明不知道。但他到是有幾個后世治療狂犬病的方子，畢竟宋啟明來自未來，對治愈古代的疑難雜癥和不治之癥有超乎同世人的手段。
不過，他的幾個方子能否百分百治好狂犬病，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現(xiàn)代即使得了狂犬病，也都是進醫(yī)院找西醫(yī)看，幾乎沒有用中醫(yī)的。
可宋啟明要說“死馬當活馬醫(yī)”，隆威本就不大相信自己，還會讓自己給孟格布祿治病嗎？
就在宋啟明盤算該如何開口說這件事時，隆威問：“宋兄弟，你可有治恐水癥的方子？”
宋啟明回過神來說：“方子倒是有一個，但我也只有五成把握。不知道六爺，敢不敢讓我試試。”
“為何說敢不敢？”
“六爺本是想用參王給令尊大人治病，但現(xiàn)在能不能找到參王還是未知數(shù)，找到參王令尊大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找不到令尊大人必定性命不保。而我這個方子只有五成把握，萬一服用了我的方子后，六爺?shù)母赣H暴斃，到時即使找到參王也無濟于事了。所以這件事還需要六爺你自己衡量一下。”
“你真有五成把握嗎？”
宋啟明點頭，堅定的說：“五成。作為醫(yī)生，都會竭心盡力為患者治病開方，但醫(yī)生不是神仙，不能保證任何治療方法都行之有效，就是風寒癥有時也會喪命，更何況令尊大人得的是棘手的恐水癥。而且依我看，以令尊大人的情況，如果不采取措施，恐怕是時日不多了。”
宋啟明說的這些話，隆威自然心里清楚，他咬了咬牙，說：“既然如此，宋兄弟盡管開方子。如果你吃了你的方子家父能好起來，我必有重謝。要是家父沒有治愈，那也是他命該如此，我絕不為難你。你開方子吧。”
隆威讓人拿來筆墨紙硯，宋啟明立刻寫了一個方子：桃仁(去皮尖)2錢、土鱉蟲(去頭足)2錢、生大黃3錢、蜂蜜5錢(沖服)。此方即下淤血湯方。
把方子寫完，隆威立刻安排下人去藥方抓藥。宋啟明又檢查了一翻孟格布祿的病情，然后跟著隆威回到會客廳。
隆威說：“宋兄弟，雖然家父服用了你的方子有一半的概率能治愈，但我還是決定去烏爾山去找參王。”
“為什么？”
“事情要往好了想，萬一你的方子管用，家父病了這么久身體也一定虛弱，如果找到參王可以給家父補身子。退一步說，萬一你的方子不管用，只要我有參王，到時也許家父還有一線生機。”
“六爺想的周到，你這片孝心令我十分欽佩。可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進山，能找到參王嗎？”
“事在人為。以家父的情況，我也只能是去試一試了。人手我都已經(jīng)找到了，明天一早就帶人進山。”
“六爺要親自進山？”
“對！俗話說孝能感動天地。既然找的是參王，我必須要親自進山。”
宋啟明沉吟了片刻，說：“如果六爺不嫌，我也想跟進山尋參。”
“你也去？”
“沒錯。我給令尊大人開了方子，那與令尊病情相關的事我也有責任，但六爺放心，我絕不會給你添麻煩。我來此采購人參，只帶來兩個人。這兩個人身手不錯，也許到時還能幫上些忙。”
隆威對蕭十三和陳寅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也看得出兩人都不是等閑之人。況且不是猛龍不過江，宋啟明他們只有三個人就敢來長白山做人參生意，自然是有過人之處。
沉吟了片刻，隆威說：“好！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帶宋兄弟一起進山尋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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