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慕青的阿諛，宋啟明笑了笑，說：“作為下屬，問老板在看誰的信。可就亂了禮數。”

        李慕青笑盈盈的坐下，說：“剛才我只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問。”

        你倒是總有理，宋啟明白了她一眼，說：“你最近一定很忙吧？”

        “我一直都很忙，忙著給你和七爺掙錢。”

        “那這次在濟南府幫我們掙了多少錢？”

        “官糧運輸的生意，很快就會被大遠鏢局拿下。只要拿下這單生意，少說也能掙十幾萬。”

        宋啟明豎起大拇指，說：“當初我們果然沒看錯人，這幾年正通商行在你手里，生意遍布全國，你居功至偉啊。”

        “是你和七爺領導有方，我可不敢居功。”

        宋啟明笑著說：“我認識的李慕青可不是個謙虛的人，你這么說我還有點不適應。”

        “宋公子這是在說我笑話了。”

        “不是笑話。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個很有能力，又很自信的女人。有些地方，我都自愧不如？”

        “有些地方？比如呢？”李慕青笑吟吟的看著他。

        宋啟明哈哈大笑，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聽說過沒有？”

        “……”李慕青一臉詫異。

        宋啟明再次大笑，說：“你和人打交道，有女人的先天優勢。有些事除了女人，男人還真做不了。我不如你。不過我也有點惋惜啊。”

        “惋惜什么？”

        “七爺和我經過商量，決定讓你從正通商行執行人的位置上退下來，交給殷素素。七爺沒給你提起過？”

        李慕青頓時一愣，關于這點七爺還真沒給她說過。

        雖然心頭泛起了漣漪，可李慕青表面依然鎮定，說：“宋公子，現在我已經不單單是七爺的人，我負責整個正通商行，就是要不偏不倚的對你和七爺都負責。”

        “我知道，所以當初我才同意讓你擔任正通商行負責人。”

        “宋公子的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啊。”

        “哦？”

        “當初你同意讓我負責正通商行，只是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這幾年你有意培養趙大洪和林遠，可他們不爭氣，不能勝任正通商行的執行人。”

        宋啟明再次大笑，用笑聲掩飾尷尬，說：“你還是這么說話不給人留面子，有些話說這么直白，多讓人難堪。”

        “宋公子不就是因為我說話從來都很直白，才會一直高看我一眼的么？”

        “沒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以我們的關系才不至于產生諸多的揣測和猜疑。”頓了頓，宋啟明問：“那你對讓殷素素接替你的位置，是怎么想的？”

        “既然是你和七爺決定的，我沒有異議，堅決服從。”

        “但口服心不服？”

        “我能有今天，都是七爺和你給的，沒有什么服不服。而且我猜，不讓我做正通商行的執行人，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交給我去做。”

        “你這么有自信？”

        李慕青點頭，說：“我是七爺最信任的人，七爺是不會讓我閑著的。”

        宋啟明在心里嘆了口氣，看來想挑撥她和七爺的關系，還得從長計議，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認為殷素素怎么樣？”

        “她很有能力，紅衣居被她經營的非常好。這也是七爺看好她的原因。”

        “她的人品呢？”

        “人品？”

        “我用人一直信奉，先做人在做事。”

        “公子的意思是，你還沒同意殷素素擔任正通商行執行人？”

        “我和七爺雖然在口頭上達成了協議，但在正式任免書下達前，任何事情都是有變數的。”

        李慕青沒有說話，而是饒有深意的笑了。

        “你笑什么？”宋啟明問。

        “我笑今天自己可能不該來。”

        “為什么？”

        “因為公子一點都不了解七爺。”

        宋啟明的確不了解七爺，雖然他們彼此開誠布公的說了彼此的身世，還合伙做了一個生意遍天下的商行，但除此之外宋啟明對七爺所知甚少，甚至除了“七爺”這個稱呼，連名字都不知道。

        用“熟悉的陌生人”這五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李慕青說：“七爺是一個很有執念的人，只要他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的了。而且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他想做的事還沒有沒做成的。所以基本七爺認定的事，你最終只能是附和。”

        宋啟明不由的一呆，說：“可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七爺是人不是神。”

        “在我看來，七爺就是神。他和你這個假冒的轉世金童不一樣。”

        “你是說，七爺還做過有神跡的事？”

        李慕青點頭。

        “什么事？”宋啟明立刻追問。

        “其實，你和七爺很像，經常會做一些看似不可理喻的事。就比如你在妙峰山做建了了一個新城，七爺也在一個荒蕪人煙的地方，建造了一個極樂圣地。”

        “極樂圣地？在哪里？”

        李慕青搖頭，說：“不知道，但我聽說在極樂圣地，不但夜如白晝，還有可以摧毀世間萬物的神秘力量。”

        宋啟明猛地吸了口氣，夜如白晝是電嗎？難道七爺把發電的技術也帶到了明朝？那摧毀世間萬物的神秘力量又是什么？

        是槍？還是比槍更厲害的武器？

        宋啟明沉吟了良久，才問：“你覺得歷史可以改變嗎？”

        “……”李慕青不明白宋啟明為什么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昨天已經發生的事，還能不能改變？”

        李慕青笑著說：“歷史當然不能改變，但歷史卻可以創造。我相信，七爺就是創造歷史的人。他會被載入史冊，被后世的人銘記。”

        “你真不知道七爺建造的極樂圣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地方存在的？”

        “……”李慕青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不在說話。

        “告訴我。”

        “我……”李慕青欲言又止。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宋啟明開始利誘。

        李慕青沉吟了良久，才說：“真的？所有要求？”

        “對！所有要求！”宋啟明肯定的說。

        李慕青立刻莞爾一笑，說：“宋公子，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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