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放聲哭泣，一來是釋放自己的壓力，二來是讓陳三壯對她放松警惕。

        陳三壯聽著心煩意亂，“好了，別哭了，我以后會多多陪陪你的。”

        “當家的，說話要算話！”林秀才止住了哭聲，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

        只要陳三壯經常陪著她，她就有借口跟鰥夫保持距離。

        鰥夫也不敢靠近她。

        她挺煩惱鰥夫總想公開他們的關系，一旦說破，她就只能嫁給鰥夫了，她是真的不想失去陳三壯。

        “算話！”陳三壯點點頭，“以后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吧！”

        “嗯！我聽當家的。”林秀欣喜若狂。

        陳素云總算松了一口氣，感覺母親紅杏出墻的事應該可以結束了。

        柳瑩瑩看著廳子里坐著的三人，看了一下熟睡的魚蛋。

        這個家沒一個正常的，如果不是為了魚蛋，她壓根不想在這里待下去。

        “雪云給了我一些金針菇，說素云會喜歡的，你去處理一下，煮了吧。”陳三壯輕飄飄地說著。

        林秀想到了陳雪云說得話，心里就打鼓，但還是壓住了心情，去處理金針菇了。

        吃飯的時候，陳三壯提議林秀跟楊喜花學學刺繡，說不定還能賣點錢。

        “我？”林秀看了看自己細嫩的手，哪里是拿針的料？

        何況她不想見到陳雪云，就怕陳雪云說出她的事。

        “爹，你可能聽錯了，不是娘要學習刺繡，是我想學！”

        陳素云看林秀不感興趣，就主動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素云，你要學呀！那好吧！”陳三壯看了看陳素云就有了一些想法。

        “你也十歲了，也是大孩子了，我就想著，過陣子去見見白兄，問問他可不可以把你跟雪云送到他身旁，跟他學點知識了。”

        “素云去學堂不合適吧？”林秀不想陳素云拋頭露面。

        “女孩子就不能學習了？雪云就差認字了，不然她跟狀元無可挑剔。”陳三壯很有理由。

        “爹，你不是不看好姐跟狀元在一起的嗎？怎么又？”陳素云想不明白陳三壯的變化無常。

        “我是不看好，可他們在一起多默契，又是大哥定下來的，我反對也沒有用，就讓他們在一起了。”陳三壯給自己找了借口。

        “爹，我跟姐也去學堂了，金貴兒去不去？”陳素云把目光轉向了金貴兒的房間。

        金貴兒一天都心情不好，待在房間里不出來，剛才喊她吃飯了也無動于衷。

        “她呀！”陳三壯才想起金貴兒，“這個得問問二哥了。”

        “我不去學堂！”金貴兒打開門氣呼呼地看著他們，“不要什么事都替我做主，我不是三歲小孩了。”

        “金貴兒，爹也是好心……”

        “三叔會好心嗎？都把我跟陳順子扯在一塊了，哼，你們都是壞人，什么都想著陳雪云。”金貴兒氣呼呼地往回走。

        “金貴兒，有金針菇，你不吃嗎？”陳素云走過來在門邊問了。

        “不吃了，我要暴瘦，跟陳雪云一樣瘦，我要讓所有男人對我刮目相看！”金貴兒信誓旦旦的說著。

        “我看她挨不過今晚！”柳瑩瑩冷笑，“早知道讓廚娘做多一點了，免得她晚上又要哭喊了。”

        “四嬸，你別管她了！”陳素云匆忙吃完飯，陳三壯就讓她去跟楊喜花學習刺繡了。

        陳素云爽快答應，這就去陳雪云家里了，坐在了楊喜花對面，“大伯母，我來跟你學習刺繡了。”

        “好！”楊喜花很樂意。

        陳雪云聽到陳素云的聲音就從房間里走出來，林秀的事就差捅破窗戶紙了，怎么素云一點難受的樣子都沒有。

        “素云，三嬸她……”陳雪云不知道怎么問出林秀此刻怎么樣了。

        “我娘很好，我爹說要陪陪她，哪里都帶著她。”陳素云洋洋得意，她不用再替林秀遮遮掩掩了。

        陳雪云多想陳素云不用承擔林秀的錯誤。

        “姐，爹說過陣子就讓我們去學堂跟伯伯學習呢。”

        陳素云一臉無害地看著陳雪云，把陳三壯說的話傳達過來。

        “女子無才便是德，學習什么呀，還不是要嫁人！”陳老婆子不贊成她們去學堂。

        “祖母，女子怎么就不能去學堂了？京城可多女子去學堂了，白叔叔還跟我提了開設女子班呢，說不定你們會是第一批入學的女學子呢。”

        許辰彬從菌類培植基地出來說出了白修業的想法。

        他聞了聞手，挺臭的，陳素云都挪凳子離他遠一點。

        他很無奈，是陳雪云看他一停下來就讓他去處理牛糞。

        “也住在學堂嗎？”楊喜花好奇了。

        “應該是吧！”許辰彬點點頭。

        “不行！”楊喜花搖了搖頭，“學堂里男子那么多，不太安全。”

        “怎么會不安全呢？都有人管著，不會讓學子們有機會接近女學員的。”

        許辰彬試圖解釋，看到楊喜花伸手阻止他，他就閉嘴了。

        “我不去學堂，就陪在娘身旁了！”陳雪云湊到楊喜花面前，“娘現在安心了吧？”

        楊喜花捏了捏陳雪云的鼻子，“嘴巴真甜，真拿你沒辦法！”

        陳素云看到她們母女情深，很是羨慕，可林秀那樣，她眼里就有些難受。

        “素云，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金貴兒欺負你了？”陳老婆子緊張地問陳素云。

        “祖母，你說，如果我爹娘感情不好了，我是不是跟金貴兒一樣就沒有娘了？”陳素云知道林秀跟鰥夫的事會有敗露的一天。

        “不會的！”陳老婆子搖搖頭，“你娘雖然不太好，但她本分做人，比劉香好多了。”

        陳雪云跟許辰彬對視一眼，低著頭嘆息著。

        陳素云吸了吸鼻子，她真想說出真相，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們可以勸勸我爹，別為難娘。”陳素云說著就低著頭，她也不能透露太多了。

        “你爹不會趕盡殺絕的。”楊喜花摸了摸陳素云的腦袋，“小小年紀一直那么多心思，想太多容易老的。”

        “那我就不想了！”陳素云摸了摸臉，最近是有點憔悴了。

        陳雪云看著陳素云難受的樣子，就問她想不想去城里看看。

        陳素云點點頭，陳雪云就決定明天帶她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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