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狗蛋，你們先回去吧，我跟錫暉坐一會兒。”陳鐵蛋特別希望能夠走跟鐘錫暉好好的聊一聊，看看他的想法。

        “好吧，早點回來！”陳雪云點點頭，就帶著陳狗蛋離開了。

        陳鐵蛋到了鐘錫暉面前，看著憔悴的鐘錫暉說不出什么滋味。

        他知道鐘錫暉有苦衷的。

        鐘錫暉指了指前面的亭子，兩人默不作聲地到了那邊坐下來。

        鐘錫暉看著陸續走出來的學子，如果太師不招門生的話，他或許跟大家一樣也會從里面走出來的，但現在他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經歷了。

        “錫暉，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陳鐵蛋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關心的話。

        鐘錫暉輕微點頭，太師總是把他當外人，重要的事情不跟他說，他在太師府也說不到好到哪里去。

        要說不好吧，太師已經向皇帝說明了他的情況，皇帝已經讓他過段時間就去整理文學典著，那也是個閑差。

        他倒想讓太師給他爭取采辦官的隨從的，可太師說因為鐘縣令的緣故，他沒有資格參與，也就做罷了。

        “原來你已經步入了官途了，那很好啊，已經打敗了大部分學子了呢。

        我們就算考上了舉人，也不一定能繼續考中其他的科舉。”

        陳鐵蛋說不上羨慕也說不上輕視，在他的認知里能考上舉人就是很不錯的了。

        經過這些時間的思量，他只想在蓮城度過一生，不想成為官員，那意味著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因為是太師的門生，已經略過了很多考試，所以皇上對我們依舊是持懷疑態度的，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讓我們從事好的職位的。”鐘錫暉有些難過，“或許這輩子就做個史冊官了。”

        “再小的官也是官，起碼有了保障了，就算將來太師出事了也殃及不到你！”

        陳鐵蛋拍了拍鐘錫暉的肩膀。

        “在整理史冊，你可以多加學習前輩的經驗，沉淀自己，等到足夠強大的時候找機會自薦，讓人眼前一亮，自然會重用你的了。”

        鐘錫暉搖了搖頭，“史冊官是很小且說不上話的官，得不到鍛煉就會白白的浪費青春，一輩子就這樣了。”

        他現在有些后悔不參加科舉考試了，如果是考中舉人再繼續考，總有一天是能考上小官，因為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自然會受到大家的尊重的。

        陳鐵蛋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鐘錫暉，就有些一陣子的遲疑。

        鐘錫暉拍了拍陳鐵蛋的手，“鐵蛋，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做題，不要像去年那樣驚慌失措了，穩定下來，想清楚了再作答，有這么久的復習，一定能考上舉人的。”

        “錫暉，聽夫子們說，今年科舉考試比往年都難，可能會涉及到一些關于古楚國的東西，那是我們所沒有經歷過的，怎么能夠考過呢？”

        陳鐵蛋深深了吐一口氣，“以前我總是嘲笑我爹沒能考上舉人，總以為我比他聰明多了，現在看來，我也不過如此。”

        “你別這樣自己嚇自己，說不定試題會很簡單呢？”鐘錫暉對于明天的事也幫不上忙，只能通過各種情形關心他。

        “好了，不說考試的事了，咱們難得聚一聚，這就去喝一口酒，怎么樣？”陳鐵蛋一想到考試就頭疼，還不如喝點酒壓壓驚。

        “我只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喝酒的時候就來不及了！”鐘錫暉搖了搖頭，“太師每天都要讓我們記一些東西，說是為了以后報答他的。”

        “錫暉，你不要一股腦的替太師做任何事情，也要有選擇的給自己留些后路。”

        陳鐵蛋想到了陳雪云說過太師會玩完的事，就給鐘錫暉做了提醒。

        “呵呵！”鐘錫暉輕笑，“走進了太師大門那一刻，我就已經沒有選擇了，不管他是讓我做什么，我都必須從了，就算將來他落魄了，一樣會牽連到我們的。”

        他現在只想做個官，有個穩定的生活，至于未來會怎么樣，他已經無暇顧及了。

        “錫暉，你可以向意櫻大人反映一下，讓她幫幫你，畢竟她也教過我們，也承諾過我們有需要可以找她幫忙。”

        陳鐵蛋越想越心驚，感覺鐘錫暉已經成為太師砧板上的魚肉了，想盡快把他解救出來。

        “太師跟許將軍有矛盾，相應的，意櫻大人就沒辦法幫我了！”鐘錫暉笑了笑，“鐵蛋，這是我自己所做的選擇，不管未來會發生什么事，我都會承擔的。”

        陳鐵蛋說不上話，鐘錫暉就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明天是決定你前途的關鍵時刻，一定要做到盡心！”

        陳鐵蛋也站了起來，抓住了他的手，“錫暉，以后，我們還能像往常那樣談天說地嗎？”

        “如果將來你走上了官途，是站在了雪云那一塊，就是以我為敵，你不要顧及到我們往常的兄弟情分，盡管放馬過來。”

        鐘錫暉沉重地說著，那是最壞的結局，他猜想著應該不至于走上那一步，不過提早說明也是好的。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并肩前進，沒想到背道而馳，還可能是敵人！”陳鐵蛋抿了抿嘴，“不過你放心，我們永遠都不會走上那一步的，因為我打算考上了舉人之后就回到家鄉去，在學堂里做個夫子。”

        “謝謝你！”鐘錫暉感激一笑，少一個競爭對手，他將來做大官的路子又寬了一些。

        “我們畢竟是兄弟，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陳鐵蛋嘆息，“你不去跟萍兒說些話嗎？她好像挺緊張的！”

        “萍兒比我聰明多了，考試對于她來說不成問題的，如果我去見她了，她反而會更緊張，說不定就考不過了呢。”

        鐘錫暉是沒有臉跟鐘萍兒見面的，也怕自己的出現影響到了鐘萍兒的前途。

        “既然你不想見她，那就當我沒說吧！”陳鐵蛋看鐘錫暉難受，就不想看他，這就離開了。

        鐘錫暉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地祈禱他會考上，這就往太師府走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事情，所以沒有抬頭，到了太師府門口，抬頭就看到了鐘萍兒跟齊豐站在那兒等著他了，他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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