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我窩在床上生悶氣。
沒一會兒就不氣了,因為睡著了。
我睡得很沉。
夢里我趴在桌子上,還是氣鼓鼓的。
耳邊是熱鬧的歡笑聲,鞭炮噼里啪啦響著。
雪下得很大。
白術給我遞了手爐。
我不知道為什么手指頭發疼,接手爐的時候被手爐的溫度燙了一下把手爐打翻了。
“不是我的錯……”
我抬頭有點不安的去看他,發現他變回了原來的沈思明的樣子。
我有很久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了,乍一看到卻并不驚訝,反而有點難過。
沈思明裹著白狐裘大披風,看上去很暖和的樣子,但他的臉卻很蒼白。
蒼白著臉的沈思明眼神一如往昔的堅韌溫和且包容。
他張嘴似乎說了什么。
風雪突兀變大了。
狂風呼嘯著撕扯著把他淹沒在雪里。
我起身要去拽他過來。
但我的腳沒有知覺,我狼狽摔落在地上才發現我的腿已經斷了。
我抬起頭,看到我的手上每根指頭都扎著竹簽,掌心也沒有一塊好肉。
-
我驚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我才發現我已經變成平躺著的了,被子還蓋的嚴嚴實實的。
我喘著氣把手伸出來仔細看著自己的兩只手。
又白又細,指尖粉里透白。
我虛虛握起拳頭,才發現我的手一直在抖。
夢里那種殘留的疼痛感似乎還存在身上。
腳邊打盹的茯苓迷迷糊糊看了我一眼,然后猛地瞪大了眼起身要來扶我,“主子您怎么了?”
我搖搖頭又重新躺了回去。
茯苓去倒了杯茶喂我。
我胡亂咽了兩口茶迫不及待問她白術去哪了。
白術去煮藥了。
我躺著靜默了會兒,說再睡會兒讓她也坐著。
我翻了身對著里頭的墻發呆,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這次夢里什么也沒有。
—
我躺在搖椅上看話本。
很俗套的故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對,遇到個欺男霸女的權貴強取豪奪叫天不應走頭無路,于是雙雙自刎殉情。
唯一有意思的是那個權貴角色,我左看右看橫豎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只是暫時想不起來。
我被禁足了出不去,戲班子也進不來,成日除了吃就是睡,這皇后當得和我做貴妃也沒差別。
還沒貴妃自由。
姜渝托了個送膳的小太監給我帶了杜若的消息。
我看著那張揉得皺巴巴的紙,上頭除了一張歪歪扭扭的笑臉什么都沒有。
我沒吭聲,把它鋪平了夾在話本里頭放到了一邊,發了會兒呆。
茯苓坐在小板凳上剝著瓜子,見我看她笑瞇瞇地把一碟瓜子仁推給我。
我搖頭:“你自個兒吃,別上火就成。”
午膳也沒胃口吃,我直接回房睡了。
—
我醒來的時候人躺在花海里。
紅色的花。
純紅的品種很少見。
我多瞅了兩眼覺得稀奇。
花海沒有邊界,看不到頭。
我站起來打量瞧不見路,只好重又坐回去。
“?”
腦后響起一個又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我僵了僵,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猛地轉過腦袋。
青衣的柳無眠提著盞紅燈籠,衣裳松松垮垮的,簪子也松松挽著頭發,滿眼詫異看著我。
“你怎么……”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往前猛地沖了幾步提起燈仔細端詳我的臉,而后松了一口氣。
“還好。”
他松了這口氣后咂舌,眉頭又蹙起:“你怎么在這里?”
鬼曉得。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是很久沒見的尚在家中時穿的衣裙。
感覺這副打扮好久沒見了,恍如隔世。
我搖頭。
不清楚,可能我快死了。
所以為什么我死后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柳無眠。
真晦氣。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算作回應——“你怎么沒去投胎?”
柳無眠雖然死了很多年了,但作為曾經被迫和我綁定了快十年的竹馬依舊迅速理解了我的腦回路解析成功了我的白眼,并不甘示弱當即冷笑了一聲嗆道“姓沈的怎么沒下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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