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人救美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非常簡單,陪著富勒渾喝了一頓酒,品嘗了一番閩浙總督府廚子的手藝后,劉安云馬上就拿到了允許自己收編好業幫海盜的總督府公文,解決了組建水上力量的大難題。
這還不算,富勒渾還又主動向劉安云吩咐道:“如果還有什么事,盡管可以向老夫開口,只要老夫能辦到,一定盡力而為。”
劉安云連聲道謝,同時拿出剛才的銀票感謝富勒渾,出了名愛銀子的富勒渾卻破天荒的擺手拒絕,說道:“這些就不必了,你救了老夫的七哥,不知道該老夫幫了多大的忙,老夫還沒機會好生謝你,怎么還能收你的銀子?”
劉安云再三謙讓,無奈富勒渾卻改了性子一再擺手,劉安云無奈,這才只能收回銀票拱手告辭,富勒渾也沒挽留,只是向旁邊的殷士俊吩咐道:“士俊,替老夫送一送劉大人。”
殷士俊恭敬答應,然后主動上前為劉安云引路,然而在離開總督府的路上,到了沒有其他外人在場的地方,殷士俊卻又主動向劉安云下拜行禮,說道:“劉大人,之前真是多有得罪,望你大人大量,千萬別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殷大哥太客氣了,咱們不過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何必一再謝罪?”
劉安云趕緊攙起殷士俊,一再表示自己不會介意,殷士俊卻不肯罷休,又主動說道:“劉大人,今后如果有什么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可以盡管開口,小人一定效犬馬之勞。”
“殷大哥言過了,我們之前怎么能說效犬馬之勞?應該是互相幫助。”
劉安云還算會說話,忙糾正殷士俊的過于自謙,殷士俊則又主動問道:“劉大人,要不要小的替你解決掉伍家那兩個小崽子?福州地面上我熟,保管干凈利落,不留半點痕跡!”
劉安云聽了苦笑,不得不再一次替伍家兄弟求情,說道:“殷大哥,這個就不必了,伍家兄弟雖然該死,但是我留著他們還有一個重要作用,所以……。”
說到這里,劉安云突然心中一動,趕緊自行打住,然后在心里說道:“等等,我怎么忘記了一個重要問題,以伍家兄弟和柴大紀的關系,就算落入了我的算計,到時候柴大紀也一定會給他們撐腰。這樣一來,我的辛苦布置,搞不好就會變成了白白幫別人做嫁衣啊?”
見劉安云突然走神,殷士俊當然明白劉安云是在重要問題,便也沒有急著開口,還是在劉安云的神情恢復正常后,殷士俊才問道:“劉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劉安云沒有回答,只是說道:“殷大哥,容我考慮一個晚上,到了明天我再來拜訪你,到時候也許真的要請你幫一點忙。”
“沒問題,只要我能辦到!”
殷士俊非常爽快的一口答應,劉安云謝了,然后才與殷士俊拱手告辭,離開總督府,去與在外面等待了許久的劉全與張德茂等人會合。
十分順利的回到了近在咫尺的林家客棧,施萍當然已經在房間里等得心急如焚,看到劉安云終于回到面前,施萍自然立即迎了上來,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劉大哥,怎么樣了?”
“唉——!”
劉安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還露出了憂慮神色,施萍見了當然是幾近絕望,聲音益發顫抖的問道:“劉大哥,怎么了?是不是事情沒有辦成?”
“不是沒有辦成,是我在擔心。”
劉安云唉聲嘆氣的說道:“我擔心沒把握及時聯系上你舅舅,沒辦法讓你回臺灣的路上就和他見面,更沒辦法直接把他帶回淡水幫我稽查走私。”
“劉大哥,你這話,什么意思?”
聽出劉安云的話不對,施萍當然是重新燃起了希望,劉安云也這才拿出了富勒渾允許自己收編好業幫的公文,遞給施萍笑道:“拿去吧,送給你舅舅當見面禮。”
多少認識幾個字,打開了公文細看后,施萍美麗的雙眼中自然很快就涌出了淚水,激動之下,施萍甚至還不顧劉全、張德茂和王立人等人就在旁邊,張臂就抱住了劉安云,把頭埋進劉安云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哭泣道:“劉大哥,謝謝,謝謝。”
劉全很不是個東西,就在劉安云悄悄享受與施萍的身體大面積接觸的快感時,劉全開口笑道:“施姑娘,別只是口頭上說謝,來一點實際的啊,要不這樣吧,正好我家少爺既沒定親也沒成親,要不這次回到臺灣,你們就拜天地算了。”
“啊!”
劉全的奸笑慫恿提醒了施萍,讓激動中的施萍突然想起自己已經主動投懷送抱,還是在眾目睽睽下主動抱住劉安云,羞得大叫之余,施萍又趕緊捂住臉飛奔逃回自己的房間,留下劉全和張德茂等人在房中放聲大笑,還有劉安云對劉全一再怒視——讓自己多享受一下美女的主動擁抱會死?!
事還沒完,還是到了坐下來后,劉安云才把自己與富勒渾交涉經過對眾人說了,不過因為老阿桂不喜歡讓人知道他和富勒渾有著親戚關系的緣故,劉安云當然隱瞞了這個重要情況,只是說富勒渾是自己大靠山的一個鐵桿死黨,所以才自帶干糧給自己幫忙,還主動表示有什么事情可以再去找他。
王立人沒有追問富勒渾究竟是劉安云那座大靠山的死黨,只是冷笑道:“答應得這么爽快,看來咱們這位富制臺,對拿下兩廣總督的位置是很有把握,兩廣官場也又得一陣雞飛狗跳了。”
“王先生,我想請你幫忙出兩個主意。”
劉安云又說道:“第一,我和臺灣兵備道柴大紀的矛盾尖銳,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將來肯定還會繼續發生沖突,雖然我在后臺方面不用怕他,但是沒有主動權,和他打交道很難占到上風,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掌握主動?最好是讓我可以拿捏得住他。”
王立人沒有急著吭聲,躺在太師椅上昂首盤算,然后不過片刻時間,王立人就說道:“柴大紀貪財好色,治軍無方,他麾下的將領士卒靠海吃海,肯定有不少人參與走私,柴大紀也少不得在中間坐地分成。”
“既然柴大紀有這么多的把柄可以抓,那劉大人你只需要再去求一求富制臺,就說為了打擊和遏制臺灣的違法走私,請富制臺下文,允許淡水海關搜查臺灣的水師戰船,緝拿參與走私的水師將領士卒,如此一來,大人你拿住柴大紀的把柄肯定是易如反掌,柴大紀也肯定不敢再著你的面前猖獗放肆。”
“先生高明,在下佩服。”
劉安云由衷的恭維了一句,又說道:“第二,怡和洋行的伍家兄弟與柴大紀狼狽為奸,一個有權一個有兵,聯起手來對我的威脅實在太大,先生有什么辦法讓我離間他們之間的關系?最好是讓他們反目成仇。”
王立人一聽直接笑出了聲音,說道:“這個就太簡單了,學生剛才不是建議大人你向富制臺討要打擊官兵走私的權力嗎?你只要乘著這個機會,讓……。”
聽王立人迅速說完他在眨眼之間就想出來的對策,劉安云算是徹底的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一再道謝之余,劉安云又主動說道:“王先生大才,在下斗膽,想請王先生到淡水去幫在下主持幕府,還請先生務必答應。”
提出了邀請后,劉安云又趕緊補充道:“王先生放心,在下保證對你言聽計從,至于在待遇方面,王先生想要多少幕酬盡管開口,在下一定全力滿足。”
很可惜,王立人并沒有一口答應,相反還遲疑著推托道:“劉大人,不是學生不愿為你效力,而是學生更加擅長刑名,你的淡水海關,卻只是征收關稅……。”
聽話聽音,劉安云馬上就明白了王立人的意思,忙說道:“王先生,我知道你是擔心淡水海關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不過請先生放心,我會給你補償的,你幫我主幕三年,三年以后,莪用我的關系推薦你到其他衙門去擔任幕僚,即便不敢保證一定能讓你進封疆大吏的幕府,也最起碼是按察使或者布政使的衙門。”
見劉安云態度誠懇,又知道劉安云的靠山強硬,三年后兌現給自己的承諾易如反掌,還有更加明白進了海關就是進了油窩子,已經把積蓄賭得一干二凈的王立人終于動心。所以又盤算了一下后,王立人還是點頭說道:“也罷,既然劉大人不嫌學生才疏識淺,那學生情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劉安云一聽大喜,趕緊向王立人再三道謝,還主動開出了三千兩銀子一年的幕酬——別拿影視劇里師爺幕酬和這比,歷史上,也只有巡撫、布政使衙門里的師爺,才能拿到這樣的高薪。
按照王立人的指點,劉安云又跑了一趟總督衙門,當面向富勒渾提出協助打擊水師走私的請求,因為這事是往黃仕簡的地盤上插手,富勒渾當然有些猶豫。好在劉安云與王立人事前也考慮到了這點,便主動向富勒渾亮明車馬,明白說自己要這個權力就只是為了針對柴大紀,絕對不會把矛頭指向其他的水師將領。
除此之外,劉安云還承諾自己會去先給黃仕簡打一個招呼,也說明立場只會找柴大紀的麻煩,富勒渾這才終于點頭,又給了劉安云一個允許協助打擊違法官兵走私的權力。
再接著,劉安云又在私底下向殷士俊提出一個小小要求,讓殷士俊幫忙離間伍家兄弟與柴大紀之間的關系,殷士俊當然滿口答應,還拍著胸口保證道:“劉大人放心,包在我的身份,三五天時間內,我保證讓柴大紀知道是伍家那兩個小崽子壞了他的事。”
不過劉安云這次來福州最終還是破了不少財,為了爭取到黃仕簡的理解支持,劉安云只能是把原本準備送給富勒渾的銀票轉送給了黃仕簡,讓黃仕簡明白自己準備協助打擊官兵走私,只是為了找一個由頭向柴大紀發起反擊,請黃仕簡不要誤會和干預。
各有各的如意算盤,做為一名水師將領,柴大紀卻把福建陸師提督李奉堯的大腿抱得更緊,這點當然早就讓黃仕簡十分不滿,這會看到是富勒渾出手幫助劉安云針對柴大紀,還有考慮到重點打擊了柴大紀的走私行為后,空出來的走私市場肯定可以讓自己的人有機會分上一杯羹,黃仕簡便點了點頭,說道:“行,老夫不攙和你們之間的事,別鬧得太過分就行了。”
終于把這些事全部辦成后,劉安云等人當然是意氣風發的返回臺灣準備收編好業幫,組建淡水海關的水上力量,然而劉安云的烏鴉嘴卻一語成讖,因為柴大紀率領的臺灣水師仍然還駐扎在淡水沒有滾蛋的緣故,好業幫沒敢長期逗留在淡水附近,所以劉安云派出的信使沒能及時聯系上陳天保,施萍也因此錯過了與舅舅盡快團聚的機會。
好在施萍非常乖巧,知道這是受到了不可抗拒力的影響,所以也沒發出埋怨,只是乖乖的隨著劉安云橫渡黑水溝,返回出發時登船的鳳鼻漁港。
海運快捷,到了第二天接近正午時,位置比較偏僻的鳳鼻漁港就已經遙遙在望,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貪生怕死到了極點的劉安云還舉起了望遠鏡查看岸上動靜,生怕有什么敵人提前埋伏,威脅到自己的小命安全。
還好,劉安云明顯是在杞人憂天,地勢開闊的岸上一覽無余,港口也僅僅只有幾條小漁船在修補或者卸貨,怎么看都不象有什么危險狀況,然而就在劉安云準備放下望遠鏡時,卻又無意中看到,海面上竟然還飄蕩著一條小船。
原本在海面上看到船只毫不奇怪,可是因為恰好拿著望遠鏡的緣故,劉安云卻又清楚看到,那條船上竟然站著一名身材比較嬌小的女子,既不搖櫓,也不掌舵,站在船上只是隨波起伏,大有飄到那里算那里的架勢。
這個時代的臺灣女少男多,很少看到女子出海,當然就別說是看到一名女子獨自乘船出海,而且看那女子的衣著還明顯不象是是漁民,劉安云心中奇怪之下,難免定睛多看了幾眼,結果讓劉安云大吃一驚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女子卻突然縱身跳進了海里!
“跳海干什么?游泳?不對啊,那有穿得這么嚴實,頭上還戴著首飾到海里游泳的?”
無比奇怪之下,劉安云趕緊繼續細看接下來的情況,結果讓劉安云更加吃驚和意外的是,那名女子竟然在海水里掙扎起伏,明顯不象會水的模樣,同時她之前乘坐的小船也慢慢飄走,劉安云也這才醒悟過來,脫口說道:“不好,有人投海自盡!”
受二十一世紀的人道主義教育毒害,劉安云也沒多想,大叫了一聲后,三下兩下就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長袍,縱身跳進了海里,全速沖向那名女子展開救援。
劉安云在二十一世紀時就學過游泳,新身體又是在海邊長大,有著許多在海水里活動的肌肉記憶,所以搶在那名女子被海水徹底吞沒之前,劉安云還是及時趕到了現場,從背后抱住了那名已經被海水嗆昏過去的女子,將她的上身托出了海面。
沒過多久,天地會成員駕駛的海船也趕了過來幫忙,先是拋下繩索將那名女子拉上甲板,接著又把劉安云給提溜了上去,劉安云也沒多想,馬上就蹲到那名躺在甲板上的女子旁邊,按照標準的急救方法,先是反轉她的身體,一只手按住腹部,一只手拍打她的后背,幫助她吐出海水。
確認那女子胃里的海水已經嘔吐得差不多后,劉安云又把拿女子的身體翻轉,用按壓手法幫助她恢復呼吸,結果還是在按到了某個部位后,劉安云才愕然發現,被自己救上來的女子竟然是一名與施萍年齡相當的少女,不僅身材婀娜手感極佳,容貌五官竟然也絲毫不在施萍之下!
這時候,旁邊的劉全和老六、老九也驚叫了起來,“簡郁郁?這不是淡水有名的小美人簡郁郁嗎?她怎么會在這里投海自盡?”
“簡郁郁?”
劉安云楞了一下,又突然想起劉全和老六、老九等齷齪鼠輩曾經在自己面前提到過,說是淡水東南有一名叫做簡郁郁的小美人,在容貌模樣方面可以和施萍媲美,只不過自己因為公事私事太多,很少去淡水的東南部,所以從來沒有見過。
“劉大哥,你的手!”
施萍的聲音突然傳來,明顯帶著不滿的提醒,劉安云低頭看看自己的魔爪,猶豫了一下之后,劉安云還是堅持繼續采取標準的急救手法幫助簡郁郁恢復呼吸,旁邊的張德茂和劉全等人見了臉色古怪,施萍則又是臉紅又是跺腳,明顯很不高興劉安云做這樣的事。
這還不算,眾目睽睽之下,劉安云還又捏住了簡郁郁的小巧鼻子,當著施萍的面把自己的某處部位,湊到簡郁郁的同樣部位上,結果……
結果,簡郁郁突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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