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玉女英姿
由于葉雨菡有很好的武術功底,所以,她向張小虎學習格斗,不必像一般的練武者那樣從壓腿、馬步、調息等基本功開始,而是直接進入格斗技巧訓練。
張小虎帶葉雨菡練了兩次,雖然感到葉雨菡的武術功底和靈氣超出他的想象,但總覺得兩個年輕男女在一起免不了閑話,便將虛靜也拉入了其中。這樣一來,除了避嫌,還可增加葉雨菡與虛靜之間的了解。另外,男女近身格斗,有些部位不太好下手,而兩個女子之間就無所顧忌了。
葉雨菡對虛靜起初看不上眼,以為看上去比較文弱的虛靜不一定有多大的本事,她的所謂厲害,很可能是張小虎吹出來的。但經過兩次較量,她才真正感到對方的武功要勝出自己許多。
她有些不解地問張小虎:“我在學校的跆拳道比賽總是女子第一名,為何勝不了虛靜?”
張小虎說:“我認為主要是基于兩點,第一,虛靜從小就經過系統專業的訓練,基本功扎實,技術全面,而你是突擊式的練習,所以有短板。第二,你學的跆拳道起源于韓國,七分靠腿,三分靠拳。跆拳道又是由日本的空手道演變而來;而空手道又深受中國拳術尤其是北拳的影響。中國拳術有內外家之說。外家主要講究撩人(攻擊)為主,內家主要講究御敵(防守)為主。還有南北派之分,南派以拳見長,北派以腿見長。虛靜從小練習的是內外家兼具的峨眉掌,后來又吸收了泰拳的技法。泰拳除了拳和腿之外還用肘、膝等搏擊技法。就憑上述這兩點,她勝你是很正常的。”
葉雨菡聳了聳肩:“你……你怎么對她如此了解?”
張小虎說:“一個稱職的領導,一定視每個下屬為親人,對親人多了解一些,有什么錯嗎?”
葉雨菡說:“錯是沒錯,不過——你對她這個‘類親人’比對我這個真親人好像更了解。好吧,不糾纏這些了,我倒想看一看,你跟虛靜較量,哪個更勝一籌?”
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虛靜接過話頭:“我們早已較量過,我認輸。這不僅僅是因為男女之別,而主要是他跟他父親練了氣功,有強大的內力。內力不僅能增強暴發力和抗擊打能力,而且能夠借力打力,所謂‘乾坤大挪移’雖說得有些夸張,但并非沒有道理。練武到了這個境界,才算得上真正的頂級高手。一般男武士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我是個女子?”
葉雨菡有些不以為然,說:“女子怎么了?就一定勝不了男子嗎?詠春拳的創始人嚴詠春、白鶴拳的創始人方七娘不都是武林的一代宗師嗎?”
虛靜嘻笑道::“雨菡妹妹,說到女中豪杰,無論是正史中的記載還是武俠小說中的描寫,都有一些夸張的成份。可事實上,由于身體結構和力量等原因,女人的武功總體不如男子,男人似天,女人似地。我在遇到虎哥之前,也認為自己了不起,但與虎哥交了幾次手,就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有多大了。”虛靜一見到葉雨菡,就覺得她比自已可能還要漂亮幾分,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醋意,因此,不管是在武功上還是在話語上,總想壓葉雨菡一籌。
葉雨菡聽了這話自然有些不舒服,她用眼睛乜著張小虎說:“師傅,你的下屬怎么不稱你的職務,而叫你虎哥呢?”
張小虎說:“虛靜這Y頭跟你一樣,有時候就是沒大沒小,沒規沒矩。”
虛靜道:“你說‘有時候’那是比較客觀公正的,我曾公開和你說過,工作時間或公開場合,稱你張大或張組長,私下里嘛,就稱你為虎哥了。這可是我倆的約定呀。”
張小虎朝虛靜眼睛一瞪:“什么約定?我同意了嗎?”
虛靜把頭往前面一伸,嘻笑道:“你是沒有明確同意,但也沒有明確反對,我就視這為默認了。既然你都默認了,還能不算數嗎?”
張小虎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虛靜啊虛靜,你就會強詞奪理。那我現在正告你,今后你再叫我虎哥,就是違紀,違紀是要受到處分的,記住了嗎?”
虛靜晃著腦袋:“你即使講一萬遍,我也記不住。”
張小虎臉色嚴峻地說:“不管你記得住還是記不住,下次你再叫我虎哥,一定對你紀律處分。”
虛靜一仰腦袋:“為這事被處分,我開心。”
葉雨菡見狀,嗅了一下鼻子,說:“師傅呀師傅,你遇到這么一個下屬,今后就別想安寧了。”
在學練過七八次格斗后,葉雨菡就接著要練槍了。這對張小虎來說可不容易,因為,公安局內部對帶槍、用槍都是有嚴格規定的。考慮再三,張小虎只能在專案組集體組織實彈射擊時帶上葉雨菡,將自己的槍和彈轉給葉雨菡在訓練時使用,這雖然也是違規,但性質并不嚴重。
葉雨菡通過三次實彈射擊,不僅懂得了射擊的基本要領,還基本了解了長槍與短槍瞄準的區別和槍的構造、拆裝。這對她今后在危急時刻的應對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此處暫且不表,留待后面細說。
張小虎的這一違規舉動,最后還是被詹德明副局長知道了。
詹德明把張小虎叫到了辦公室。
張一虎一進門,詹德明就板著臉說道:“張小虎,你好瀟灑呀,與兩個漂亮姑娘泡在一起,又是格斗,又是打槍,成何體統?”
張小虎回道:“詹局長,我知道自己違紀了,你怎么處分都行。但是,也請您容我解釋幾句。這個葉雨菡,不僅僅是我的小姨子,也是我們的案中人葉如云的女兒。她從中學時期就習武,為的是對付別人的欺凌。她纏著我非要拜我為師,我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八月底她將赴法國留學,而在法國,無論是葉如云家還是李洪流家,都有親人的線索,背景復雜。為防衛的需要,她提出要跟我學習射擊,我想,這既符合情理,也是我的職責,于是就想出了變通的方法。至于把她和虛靜常在一起作伴,既是為了避嫌,也是為了她倆能夠更好地交流。”
詹德明說:“聽你理由說得這么充分,看來我是錯怪你了?”
張小虎說:“沒有錯怪,局長有局長的大格局,我考慮的只是我的小格局。”
詹德明問:“葉雨菡去法國,薛祺坤同志知道嗎?”
張小虎說:“當然知道,他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嘛,誤會解除后,這父女倆的感情在不斷升溫,也正是薛祺坤……噢,現在我應該叫老丈人了,他要我在多方面對葉雨菡給予幫助,我才答應了她的上述要求。”
詹德明又問:“葉雨菡對案情了解得多嗎?”
張小虎說:“了解得很多,也很深。她過去對我們專案組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情況,并表示到法國后繼續配合我們專案組的調查,所以,我把她視為我們的外圍協查人員了。”
詹德明點點頭,又問:“她與虛靜處得怎么樣?”
張小虎說:“她倆個性雖有差異,但都有正能量,且意氣相投,今后一定能成為好姐妹的。”
詹德明說:“那就好。小虎呀,你倒真辦了一件很有價值的事情,這個葉雨菡意志品質不一般,又文武雙全,可能對我們有大用場。具體的嘛,我現在就不跟你說了。本來我是想讓你就違規事件向盧支隊長作個書面檢討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盧支隊長那里,我幫你去解釋,懂了嗎?”
張小虎知道,盧支隊長對自己有些看法,平時態度不冷不熱,工作上也只有原則表態,缺乏實質性支持,原因在哪?張小虎自已也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又要給自己穿小鞋?想到這里,他對詹德明說:“詹局長,我對您最后有關盧支隊長的話似懂非懂。”
詹德明說:“這就不錯了。‘似懂’的部分再加深理解,‘非懂’的部分就徹底放下,更不要去鉆牛角尖,到了一定的時候,我自然會向你和盤托出。下面,你就匯報一下案情的進展吧”
張小虎作了匯報:上次我跟您說要加強對王守土的攻心戰,這方面有了一些進展。王守土是個孝子,我就接他母親史老太太一個星期來探望他一次。王守仁有一個二十歲的女兒和十五歲的兒子,他對兒女非常牽掛,我就讓史老太太來探望時帶著這對兒女。這三人在我們的教育下,一起勸告王守土走坦白從寬之路,這對王守土的確動很大。王守土曾問我:如果我徹底坦白了,你們能不能放過我弟弟?寬待我家人?我對他說:我不能欺騙你,如果你有重大立功表現,即使你是死刑犯,也會得到適當放寬;你弟弟王守財若是從犯,量刑上當然會比你輕;至于對你的其他家人特別是孩子,我們當然不會搞株連,一定會善待。他可能對我的回答不十分滿意,加之忌憚李家的勢力,所以心中猶豫,幾次欲言又止。但是,我看得出他的心理防線已在動搖,只要找機會給予關鍵一擊,他完全可能徹底坦白交待。
對于王守財,我們在焦尾縣仍以潘阿狗為依靠重點。最近,他帶著所里的人跟蹤,已了解到王守財從王屋山竄到了浙波省的興昌縣山區。考慮到李新陽在浙波省任常務副省長,在他控制的勢力范圍不能輕易動手,所以在等待時機。
對于殷駿,我們一方面在通過對他有影響的人在作疏通說服工作,另一方面,按照您指點的摻沙子挖墻角的辦法向他的勢力滲透。郭凱同志到焦尾縣任職后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最近趙旺生被強制送往戒毒所的疑點正是他提供的,此事正在跟進之中。
詹德明說:“你的工作思路和措施是正確有效的,希望你克服各種干擾,再接再厲。我今天只向你提醒兩點。第一點,不管是在焦尾縣還是興昌縣,決不是任何個人的地盤,而是共產 ***下的人民的地盤,因此,不要畏懼任何個人或家族勢力。當然,要注意策略和掌握時機。第二點,對于殷駿同志,要盡一切可能爭取他的支持。但是,他現在畢業是市委常委,是我們的領導,在組織上沒有明確指示之前,不能對他展開調查,否則,就是違紀。這個尺度掌握起來的確很難,但這也是對我們辦案人員偵查水平和政策水平的考驗。你也不要因此顧慮太多,有些事我可以為你擋著,有些事我可以為你擦屁股,有些我可以為你承擔責任。你對我這樣的態度還滿意嗎?”
張小虎說:“能遇到你這樣一身正氣、敢為下屬挑擔子的好領導,這是我一輩子的幸福。不過,我也得向您說清楚,假如我犯了什么錯誤,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您包庇,更不要您擔責。”
詹德明將右手握成拳,往左掌上一擊,道“好小子,有種!今后在我這里,少拍馬屁,多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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