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貍貓換太子
“我干脆替你把侯鷹按死,你直接去當市委書記好了?”
“我教學(xué)生的宗旨,從來不是口吐道理,而是給我去撞南墻。”
“撞的過去你做人上人,撞不過去就在下面待著,否則上來了也是死。”
楊書記揪著林峰的耳朵,教育的口吻訓(xùn)斥著。
疼的林峰在一旁齜牙咧嘴,內(nèi)心自然也明白楊書記的意思。
一切困難都要靠自己去解決,不想培養(yǎng)出一個只知道聽話的乖寶寶。
“差不多就行了,老楊。”
“孩子也是心切嗎,怕侯慶死不了。”
一旁的厲國安拉開楊書記勸架著。
“掃黑反貪的背景下,又是特殊的嚴打期間。”
“更是被法院判了立即執(zhí)行的死刑,侯慶這要是都死不了。”
“可想而已,臨江市的天得有多黑?”
“你說呢?老領(lǐng)導(dǎo),厲副省長。”
這時,不遠處走過來一堆人,為首說話的正是臨江市委書記侯鷹。
林峰內(nèi)心一揪,面色有些緊張起來,沒想到侯鷹居然親臨土家溝了。
“呵呵,小侯啊,上完香了?”
楊書記輕笑一聲,答非所問的一句小侯當下讓兩人的身份分出了主次。
“嗯,畢竟死的是我臨江市的一位鄉(xiāng)長嗎!”
“于公于私,我都得過來送最后一程。”
侯鷹看都沒看林峰一眼,面帶笑容,語氣平淡的回應(yīng)一聲。
“對了,后天要執(zhí)行槍決,厲副省長要是不放心的話。”
“可以親自過來觀摩…”
侯鷹好似想起來什么,看向厲國安誠懇的邀請著。
這句話一出,厲國安的臉色有了情緒波動。
一旁的林峰也聽出了挑釁的味道。
剛才你不是說,怕我兒子死不了嗎?
我現(xiàn)在邀請你去現(xiàn)場觀看,還要在你的眼皮下,把我兒子保下。
你又能怎么樣?
而且從出現(xiàn)就一口一個副省長,官場人都明白。
職稱帶副,不能喊副。
除非你是故意惡心人的。
“侯書記,我想?yún)柺¢L應(yīng)該不止想觀摩。”
“更想當槍決執(zhí)行人。”
“為民除害,可是我們每個公職人員的責任與義務(wù)。”
林峰很有眼力見的站出來,替厲國安接下這招。
一是因為自己官職最小,就算說錯話,后面還有兩位大佬兜底。
二是在暗諷侯鷹還沒有資格與厲國安對話。
三是向侯鷹發(fā)起反攻,你讓我觀摩?
我只想親手斃了你兒子,比你更狠,更毒。
反正已經(jīng)得罪死了,林峰也不怕在這個時候,委曲求全,對方會放過自己。
果然,林峰這句話一出,楊書記眼中閃過一抹贊賞。
厲國安背著手,昂起腦袋,冷笑一聲,都沒正眼看侯鷹。
諷刺意味,直接拉滿。
“老領(lǐng)導(dǎo),這位是?”
侯鷹雖然被林峰懟的有些怒火中燒,但還是故作不知的用一句問候來回答。
“我門生,也是平陽這次掃黑反貪的具體負責人。”
“侯慶的案子就是他一手督辦的,手段強過你當年啊。”
楊書記笑呵呵的介紹著,侯鷹怎么可能不認識要弄死自己兒子的兇手呢?
“原來是師弟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放心吧師弟,都出自同門,又同在臨江市。”
“往后我一定會好好關(guān)照你的。”
侯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拍拍林峰的肩膀。
將關(guān)照兩個字,說的異常凝重。
傻子都能聽出關(guān)照是代表著什么。
“那我以后可免不了叨擾師兄了。”
林峰裝的跟傻子一樣,聽不懂好賴話的回應(yīng)一聲。
顯得特別感激涕零,引起侯鷹身后不少人的嗤之以鼻。
“好說,都好說,哈哈…”
侯鷹大笑一聲,林峰也跟著笑了起來。
要是不熟悉的人看在眼里,還以為幾個好朋友在聊天呢。
十幾分鐘后,侯鷹帶著人離開了土家溝。
楊書記與厲國安在棺材下葬后,也趕回了省城。
在臨上車前,厲國安把林峰叫到一旁,神色嚴謹?shù)恼f道:“我現(xiàn)在說的話。”
“你只需要聽著,不要問我其他問題。”
“侯鷹是楊書記曾經(jīng)最得意的門生。”
“三年前他為了投靠省組部陳家,策劃了一場車禍。”
“用楊書記的老婆,向陳家交了投名狀。”
“這才被陳家扶持成省委常委,并且把他管轄的臨江市,發(fā)展成載原體生意的中轉(zhuǎn)站。”
“這些消息也是我最近才查出來的,你老師沒查,但他應(yīng)該也算的出來。”
“不然,也不會冒著風險把自己女兒送進黑曼巴去臥底。”
“剩下的我也不多說了,你懂該怎么做。”
等厲國安的車子離開后,林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
雙拳緊握,目光看向市里的方向,蹦發(fā)出一抹堅定。
沒想到楊書記與候鷹之間還有這么一層仇恨在里面。
“我當然該懂怎么做,師娘的仇,我來報。”
回省城的高速上,楊書記撇了眼厲國安,緩緩的開口道:“你把雅芝的事告訴林峰了?”
“嗯,如果科學(xué)是推動人類文明發(fā)展的動力。”
“那么仇恨就是推動人類成長的加速器。”
厲國安兩手一攤?cè)鐚嵒貞?yīng)著。
“自作聰明,到時候那小子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
“后果你自己去承擔,反正是你說的。”
楊書記撇嘴笑了下,不置可否的說道。
“我承擔他后果?”
“他敢…”
厲國安瞪著眼珠子,自信的反駁著,然后車內(nèi)兩位大佬發(fā)出哈哈大笑聲。
兩天后,林峰與寧欣坐著縣長專車,向臨江市行駛而去。
今天就是侯慶被執(zhí)行槍決時間,刑場在市東邊,一片荒山上。
執(zhí)行單位,是從省軍區(qū)派來的一支有著悠久歷史的鋼七連。
“馬安途有告訴你侯鷹保人的方法嗎?”
車上,寧欣看向林峰詢問道。
雖然得到馬安途的保證,說縣委會在短時間內(nèi)投降自首。
但兩天過去了,縣委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馬邦國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里,誰也不見。
全縣的工作,基本都由寧欣在主持,鄭海負責落實。
“他說,侯鷹大概率會來貍貓換太子。”
“找個替死鬼替侯慶去死。”
“我們只需要在執(zhí)行后,檢查下犯人的尸體就行了。”
林峰緩緩的說道,不過眉頭卻一直沒有松開過。
真的會有這么簡單嗎?
此刻市委大樓里,侯鷹坐在椅子上,獰笑一聲道:“呵呵,貍貓換太子?”
“那你可真小瞧我侯鷹的手段了。”
“林峰,就用我兒子的這場槍決,拉開咱兩同門師兄弟的序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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