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通過信號追蹤，在綁架華木姚的海邊小屋附近找到了所謂的“段哥”和華木姚的手機，給陳銘峰和姚先生的兩條短信都是定時發送的。
  而所謂的段哥根本就沒有上地鐵。
  他們被耍了。
  李晗將沈翊畫的段哥的畫像與信息庫中的信息相比對，卻找不到任何信息。
  和華木姚男朋友聞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經過討論，他們能夠想到的只有三種可能性。
  一，恰巧這兩人的數據都不在信息庫里。
  二，陳銘峰和華木姚在說謊。
  三，沈翊畫錯了。
  杜城將黑板上的第三點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這個不可能。”
  “接下來我們應該做的，應該是到嫌疑人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多去走訪調查，詢問嫌疑人的具體下落。”
  云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杜城性子急，說走就帶著蔣峰幾人前往走訪，而李晗則查到了段哥和聞璟的通話記錄，除了幾個眼熟的名字外，還有一個陌生號碼。
  李晗第一時間給杜城打了電話報告自己發現的線索，而后又小心翼翼提及云舟和沈翊也在旁邊，等待著他給他們指派任務。
  “……那你帶著他們去找華木姚補充一份筆錄吧。”杜城停頓了一下，還是松了口說道。
  “好的城隊！”李晗掛斷電話，轉頭開心的和云舟傳達杜城的意思，云舟眼眸一亮開心的抱住了她，“太好了晗晗寶貝，你太棒了！”
  “是城隊開的口啦……大小姐你和沈老師等我一下，我把手上的文件做完再一起去。”李晗被云舟撲得措手不及，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
  云舟點頭，“嗯嗯沒事不急。”
  看著云舟和沈翊的背影，李晗也有些感慨。
  記得他們剛來的時候根本不會在意杜城會不會指派任務，全憑自己心意做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發生了轉變……
  也許是對城隊的一種認可吧。
  李晗心想，畢竟城隊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如果可以，李晗還想再八卦八卦云舟和沈翊的進展。
  畢竟昨晚華木姚來報案，李晗給沈翊打電話時，沈翊還特意囑咐了一句云舟不舒服，就不要叫醒她了，讓她好好休息。
  而今天一大早，沈翊又說要陪云舟去診所看牙……
  怎么想都覺得這關系近的有點不正常了啊？？？
  只可惜，她現在只是一個苦命的沒時間摸魚的打工人一枚，李晗噼里啪啦敲著鍵盤，將鍵盤敲得清脆響亮。
  華家。
  陳廷飛坐在華木姚旁邊，不甚關心的低頭玩著手機，而華木姚在面對李晗的提問時卻頻頻搖頭。
  李晗皺了皺眉讓華木姚配合詢問，卻被陳廷飛打斷，示意華木姚不要節外生枝，趕快讓事情過去就好了。
  “不好意思華小姐，我可以和你單獨聊聊嗎？”云舟一直在打量華木姚的表情，她雖然一副不肯配合的樣子，但明顯內心還是牽掛著什么。
  也許是因為陳廷飛的在場讓她有些忌憚。
  陳廷飛開口想要拒絕，云舟率先冷然出聲，“我問的是華小姐。”
  “你！行。”陳廷飛壓制住心中怒火，低頭小聲與華木姚說了什么，而后揚長而去。
  華木姚頭也不抬，只是等著陳廷飛離開后才握了握拳澀然開口：“好。”
  也算是履行今天在警局時和云舟的承諾了。
  華木姚和聞璟相識于一場鋼琴選拔賽，當時她因為彈錯了音而被淘汰，只有聞璟安慰她。但她一開始愛上的并不是聞璟這個人，而是聞璟的字。
  在那之后聞璟并沒有約她見面，而是通過書信的方式追求她。
  但有一點十分可疑，聞璟總是在晚上的時間約她出門約會。華木姚曾經問過這個問題，但聞璟給的回復卻是白天太忙了，沒時間。
  所以，白天的時候華木姚就會反復看著聞璟給她寫的那些信，就好像他在身邊陪伴著自己一樣。
  那一瞬間，云舟突然就明白了華木姚為什么會喜歡上聞璟。
  因為她太孤獨了，從小生活在父親給她鑄就的牢籠之中，身邊也沒有能夠說話的好友，甚至還被安排與完全不喜歡的人結婚。
  這樣的女孩，輕易就被人用一顆糖給騙走了。
  “……我可以叫你姚姚嗎？你也可以叫我舟舟的。”云舟將之前給沈翊拿糖時偷偷藏起的那根棒棒糖塞進華木姚手中。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她眨眨眼睛一臉真摯的問道，“其實我也沒什么朋友，上學的時候她們都覺得我太異類了，不跟我一起玩。”
  華木姚聞言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她將云舟給自己的那根棒棒糖仔細收好放到梳妝臺的抽屜里，“謝謝你聽我說這些，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和聞璟戀愛的故事……你想看看他給我寫的信嗎？”
  她總覺得云舟說到后半句話時的表情有些落寞，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于是便轉移了話題將聞璟給自己寫的信拿了出來。
  “我可以把這些信帶回去嗎？也許上面會有聞璟的指紋。”云舟看著滿滿一盒的信，每一封都被華木姚收錄的十分仔細。

  華木姚同意了，“如果你們找到了他，可以幫我問問他，為什么嗎？”
  “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讓你親自來問他這個問題的答案。”云舟心疼的抱了抱她，“還有，陳廷飛看起來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嗯，我知道的，我不會和他結婚的。”
  ……
  回到局里，云舟將自己這邊的線索和杜城的相整合。
  發現段哥和聞璟的共同點都是在半年前突然出現，又在綁架案后突然銷聲匿跡。
  巧合的是出現的時間還總是在晚上。
  目前看來似乎所有的線索都在此中斷，杜城和沈翊都覺得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畢竟活生生的兩個人又怎么可能突然人間蒸發？
  “除非他們根本就不存在。”
  沈翊的話讓云舟頓悟，下意識想往嘴里塞棒棒糖卻摸了個空，于是癟了癟嘴重復著他的話呢喃道：“除非他們根本就不存在……有沒有可能，是真的不存在呢？”
  “身份是假的，又只在晚上出現……也許他們本就是一個人呢？晚上光線昏暗，即使臉上做了易容也不容易被發現。”
  云舟看向沈翊，“之前你通過任曉玄的頭骨就能還原她生前的模樣，那現在可以通過他們的模樣反推出頭骨的模樣嗎？據我所知，每個人的骨相都是獨一無二的。”
  “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嗎？”沈翊聞言彎唇笑了笑，不答反問。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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