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余年-李承澤24
今日的二皇子府前所未有的熱鬧,惹眼的大紅綢條將整座府邸染成最喜慶的模樣,紅燭高照,燈火通明,滿目流光。
吉時到,林舟由喜娘牽著,步步漣漪,緩緩走至李承澤身旁。
身旁人群環(huán)繞,滿是恭賀之人,李承澤卻覺唯有眼前之人鮮活分明,偌大世界只余她一人。
林舟今日著一襲金錦云繡霞衣,外套輕薄繡花緋色紗袍,細(xì)粉流晶點(diǎn)綴。燭火搖曳間暈起絢麗流光溢彩。只頭上戴著那方喜帕讓李承澤難掩遺憾,但轉(zhuǎn)念一想此等絕色風(fēng)光屆時僅他一人可賞,便彎眸牽起她的手。
今日他大婚,慶帝特許淑貴妃出宮坐在上位,受他們跪拜。而他則只令人送了貴重珍寶,以及一句“永結(jié)同心”的口頭祝福。
因此李承澤心中并無遺憾,慶帝不來反而更合他心意。
“沒想到我們兄弟間,二哥竟是第一個抱得美人歸的,來喝一個。”
將林舟送入洞房后,李承澤便被太子拉了去,不遺余力的灌他酒。與李承澤交好的李弘成風(fēng)流成性,時常流連煙花巷柳之間,因此便想上前為李承澤擋酒。
“不行!今天可是二哥大喜的日子,咱自家兄弟怕什么?喝!”誰料太子誰來也不好使,強(qiáng)硬的摟著李承澤就要他喝,仿佛在借此發(fā)泄心中郁氣。
李承澤輕攏額邊碎發(fā),對李弘成使了個眼色,而后冷笑著抓住太子的手腕使了巧勁兒拉開距離,抓起酒杯朝他拱了拱手,抬頭一飲而盡。
復(fù)又將酒杯朝下,示意一滴不剩。
“好!二哥爽快!來,這杯敬二哥深謀遠(yuǎn)慮,心思縝密,竟是連姑姑也容不下!”太子噙著笑,最后那句是貼在李承澤耳旁說的。
旁人以為他是在與自家兄弟說什么道喜的悄悄話,事實(shí)上他的眼底卻滿是狠毒戾氣,只頃刻間又轉(zhuǎn)為清澈無害的模樣。
變臉之速,直讓旁邊專心吃席的范閑咋舌。
太子原以為街巷傳聞來自范閑之手。
可不久后,念慈庵在慶帝的默許下創(chuàng)辦慶國日報,他門下人傳林舟疑似與念慈庵有什么聯(lián)系!
他立即命人徹查念慈庵與李承澤之間的關(guān)系,如真是他這好二哥的手筆……他不由心生涼意,要知道這可是在京都!
李承澤竟能在鑒察院的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的發(fā)展為如今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那么這些年他隱藏了多少實(shí)力可想而知!
好在最終的結(jié)果讓太子松了一口氣。手下人查出林舟不過曾經(jīng)救了念慈庵的一個管事的妹妹,因此這管事為報答林舟而時常帶她賺些小錢。
而那念慈庵的幕后之人,曾進(jìn)宮面圣,而后創(chuàng)立基金會。
太子這才放下心來,只是也將那篇傳遍大街小巷的有關(guān)長公主與北齊大家莊墨韓深夜幽會的文章懷疑到了林舟身上。
這才發(fā)現(xiàn),這慶國日報的撰稿人之一“雙木子”便是林舟的筆名!
因此他認(rèn)定,是李承澤讓林舟找了念慈庵的關(guān)系,散布李云睿與莊墨韓的謠言,最終讓扯出李云睿通敵賣國一事,被貶出京。
李承澤自然不知他心中算計,但也猜到他這是將鍋安在了自己身上。
他挑眉,因飲酒而暈染上桃色的臉頰更顯風(fēng)流,“多謝太子夸贊,臣的榮幸。”
范閑一直坐在不遠(yuǎn)處看戲,見李承澤已然上臉,想起婉兒對自己的囑托,忙不迭湊上來,“太子這是與殿下說什么呢?我能聽不?”
可不能讓老二醉得走不動道了!
本來被李承澤的話氣著,冷不丁又看見一張令人生厭的臉,太子心中煩躁卻不好發(fā)作,扯出一絲假笑道:“沒什么不能聽的,但不巧,我這邊祝詞都說完了,就不霸占今日的新郎官兒了。”
說罷,他甩袖離開。
李承澤動作散漫,隨手作禮,高聲道:“太子今日祝詞直說到我心里去了,太子放心,臣以后自當(dāng)竭盡全力,不讓太子失望。”
“自家兄弟,不必言謝!”
“你倆說啥了給他氣成這樣。”范閑眼睜睜看著太子咬牙切齒的模樣,偏偏還不能憤然離席以免有兄弟不和的傳聞流到慶帝耳中。
畢竟他們斗得再怎么激烈,也是私下行為。面上功夫還是過得去的。
李承澤聳肩,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在桌上找了個勉強(qiáng)能送入口中的糕點(diǎn),只一口他便皺眉將其扔回桌上。
又干又膩,不如林舟做的好吃。
“喝一個?祝你北齊一行順利完成任務(wù)。”李承澤為自己倒了杯酒,說著與范閑捧杯的話,卻自顧自喝了下去。
“?”范閑收回送出去的手,尷尬卻不失禮貌的微笑了一笑,自個兒喝了。提點(diǎn)道:“這時候也差不多了,你還不去洞房?”
“放心,這邊我和世子給你頂著。”范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而后將視線落在一旁的李弘成身上。
李弘成反應(yīng)稍緩的點(diǎn)頭,“是啊,這就交給我們吧。”
李承澤也不推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范閑,“這是要給本王遞投名狀?”
“想多了,是你家那位找婉兒囑咐我,讓我盯著你,別喝的不省人事被抬進(jìn)去了。”范閑翻了個白眼催著謝必安趕緊將人帶走,這大好日子的怎么一點(diǎn)兒也不著急洞房啊?!
李承澤不是不急。
他不過有些近鄉(xiāng)情怯。
說來也怪,他們從小也算青梅竹馬,情竇初開時想的便是彼此,而今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他卻無端生起怯意。
也許是,從今往后,他終于不再孑然一身。
能夠真真正正擁有了屬于他的家人。
指尖搭在那扇門上停留許久,夜風(fēng)微涼,吹醒了那本就不多的醉意。李承澤卻覺渾身生熱,一想到推開門后簡單的場景便覺心中戰(zhàn)鼓擂擂,緊張的可怕。
“門外的小郎君還要站多久?我的夫君遲遲不來,不如便由你替了我那不中用的夫君?”
門內(nèi)傳來溫柔婉轉(zhuǎn)的幽幽女聲,李承澤只覺身上熱意加劇,稍一用力便推開了門,低沉聲線更顯啞意,平添幾分性感。
“這是誰家小娘子?竟如此不知廉恥,便讓我替你家夫君好生領(lǐng)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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