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5.26.27
……
“既然如此,我也該走了。”
他向盛老太太作揖,眼光掃過盛維,又開口:“外邊不太平,行事多加小心。”
盛家長輩簇擁著他離去,品蘭的母親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遺憾。
她讓女兒嫁給讀書人,為的就是能擺脫商人的名聲,得到這種尊重,唉。
……
不日,老太太便想回汴京。
回程路上,甄嬛與明蘭莫名覺得安心。
……
盛家車隊后邊半里遠的地方,三個大男人,一個小丫頭,跟在后面磨磨唧唧的護送。
“趙叔父,爹爹,你們是不是在護送前面的兩個姑姑啊?”蓉姐兒揪著顧廷燁的胡子說道。
趙峴手里拿著顧廷燁給的烙餅。
“你爹柔弱不能自理,得慢慢趕路。”
石頭在一旁笑的抖如篩糠。
顧廷燁瞪著眼把手里的肉干甩到石頭身上。
“得了吧你。”
“說正經事。這到處都是流寇,回京后,怕是要忙了。”趙峴遞給顧廷燁一個眼神。
“我就蓉姐這么一個軟肋,你身處漩渦,更要小心。”
……
懸崖之上,眾多匪寇與他二人打了起來。
蓉姐兒口氣稚嫩,背誦完最后一句,掙扎著從石頭肩上溜下來。
“爹爹!”
顧廷燁拍了拍趙峴的肩膀,十分快意的說:“你這功夫也就比我遜色了那么一點兒。”
看著滿地爬的流寇,趙峴抬起佩劍,鮮艷的顏色順著往下滴。
顧廷燁與趙峴看著山崖下那一輛馬車,胸中各有思量。
……
盛家,甄嬛與明蘭終于到了自己熟悉的屋子里。
甄嬛突然意識到,經歷那么多險境,如今她是真把自己當成盛家人了。
“姑娘,太太送了手爐套子來。”
“擱桌上吧。”
甄嬛理著自己的妝匣,東西一樣沒少。
“喜鵲,你說吳大娘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過這小公爺真夠倔的,竟然絕食相逼。”
甄嬛不禁為明蘭覺得,真是一筆爛賬。
……
……
十五燈會,盛家女眷一干人出門看燈。
甄嬛頂著厚斗篷,遠遠瞧見那墨蘭已穿起了沒有鳳毛的單衣大氅。
“明蘭,她真不怕冷。”
“真厲害。”
……
甄嬛與喜鵲走在前面,這街上熱鬧,許多小孩子都扎著紅繩,帶著面具扮小鬼。
亭臺樓閣間,她看見一排緋色魚花燈,影影綽綽的映著梅花,霎時想起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之句。
“姑娘,再往前走走就能看著鰲山了。”
甄嬛與喜鵲擠著人群,到了最熱鬧的中心地帶。
“姑娘你看,那是不是榮妃的妹妹榮飛燕?”
她見那榮飛燕穿著華貴,臉上的妝容是眼下最時興的珍珠妝。
見她已經被仆人安排到了最佳看燈視角,甄嬛十分后悔只帶了喜鵲一個人出來。
“姑娘你看那燈多好看啊。”
她分散注意看燈,過了一會子,再想看那榮家姑娘到哪了,卻怎么也找不到人。
榮家的仆人也在人群中亂竄,嘴里還在喊著二姑娘。
她不會是走丟了吧。
正想著,甄嬛察覺自己身后有許多素衣打扮的人,似乎也在觀察榮家仆人的動向。
她默默抓著喜鵲,不著痕跡的朝著另一邊走去,遠離這鬧劇。
“姑娘你不看燈了?”
甄嬛正心里緊張,無意間竟然真的找到了榮飛燕。
酒樓馬廄邊上的小角落里,她那身華服的裙擺一角露在馬車風簾外邊。
這一段路幾乎全被行人堵了個水泄不通,賊人若是駕車,肯定會引起注意。
所以他們先把人放在這里,去防著榮府人找過來。
“喜鵲,把你手里的燈給我。”
說著,甄嬛從燈里將蠟燭拿了出來,挑了一點火星,走進那酒樓的馬廄,避著人丟了進去。
做完這些,她才拉著喜鵲匆匆走開。
甄嬛想著,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
不久,甄嬛回了盛府。
聽聞在她走后,鰲山附近失了火,大家在救火的時候,意外發現了被綁著的榮飛燕。
她差一點就被擄走了。
還好,她全須全尾,賊人還沒來得及做什么。
“大娘子小心些。”
王氏嘮著這事兒,有些后怕,不小心把舌頭咬了。
“看來這京里也不是十分安全。”老太太說。
盛纮看向幾個女兒道:“你們以后少出門。”
……
……
暮蒼齋。
“姑娘,這榮姑娘受了許多非議,榮妃和榮府人鬧上了官府,皇后娘娘說動了官家,出動禁衛軍全城搜捕那些賊人。”
小桃喝了一盞茶,繼續說道:“我連日在齊國公府附近轉悠,還是沒能見到不為。”
明蘭手里拿著熨斗,心想著,這榮飛燕福大命大,可她卻必須出門,親自去問當年那個大夫。
……
“你要出門兒?”
王氏蹙著眉頭,擦了擦手看著明蘭。
明蘭為了能順利出去,捧著王氏說了些好話,王氏心軟便答應了。
……
甄嬛想著去找明蘭,卻發現明蘭準備出門。
她走上前去攔住明蘭。
“外面這么危險,你去哪?”
“五姐姐,我去玉清觀。”
原來是去替她小娘添香油,可明蘭素來謹慎,怎么會這個時候出去。
“我陪你一起去。”
明蘭只好同意。
甄嬛上了馬車,一臉肅穆的看著明蘭。
“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明蘭的嘴唇微微張開,緩緩看向甄嬛,眼神里帶著一絲凝重。
看來她是什么事兒都瞞不住五姐姐。
“五姐姐,我小娘當年難產而亡,不是意外。”明蘭說。
她緊盯著甄嬛的臉色,卻發現對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我去玉清觀,是為了詢問當年那個大夫,查出事情的真相。”
甄嬛知道她這是在觀察自己是否支持她做這些。
“好,你去見,我去上柱香。”
明蘭感激的笑著說好。
……
玉清觀,淅淅瀝瀝的梅雨染綠了石階,渾厚的檀香氣味混著風雨向二人襲來。
“去吧,小心點兒。”
她與明蘭在門口分別。
甄嬛扶著喜鵲,小心翼翼的走進玉清觀。
上完香,她看見有求簽的地方。
“我們去求簽吧。”
喜鵲想著來都來了,便說好。
……
“危難阻峻,緣崖俾閣,兩山壁立,隆崇造云,老道長,這是什么意思?”
喜鵲看著甄嬛手里的簽,撓了撓頭開口問道。
甄嬛精通學問,一眼便記起,這是黃龍碑中的句子。
那老道拂了拂胡子,上下打量了甄嬛,見她儀態不凡,有一股隱匿起來的貴氣。
“香客心中已然有道,怎么又來求道呢?”
……
明蘭這邊,她見到了小蝶,從老大夫嘴里問出了實情。
林檎霜。
明蘭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眼底恨意流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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