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得見蛇棺
墨修說過,陰陽潭到正午的時候,水溫如滾,燙得很。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會我依舊感覺不到燙,只感覺冰冷。
水汽彌漫中,墨修緊抵著我額頭。
我微垂著眼,就看見彌漫的水汽下面,鮮紅的血流入墨修那晶瑩發(fā)白的鎖骨下方,一紅一白,看似分明,又好像慢慢的融合到了一起。
墨修的手在我背后輕輕一劃,直接將我的衣服完全扯開。
將我緊摟在懷里:“有點痛,你忍著點。”
“這樣也好,透骨晶釘?shù)耐匆庵拢⊙咴偻吹脑挘愀杏X不會這么強(qiáng)烈了。”墨修跟著用粗礫的蛇尾一卷,就將那些衣服卷開。
旁邊濃烈的藥酒味散開,于心鶴捧著一瓶蛇酒,直接灌下去大半瓶,然后搓了搓手,猛的摁住了我的腰眼。
我只感覺后背那雙手,滑膩而冰冷,從我后腰慢慢往上挪。
十指如爪,一點點的往骨頭里抓。
明明全身骨頭都在痛,可這一摁,我感覺自己被凍透的骨頭,好像就要被摁斷了。
痛得我原本只會“咯咯”作響的嘴里,居然還溢出了半聲不成調(diào)的悶哼。
墨修雙手掐著我的髖骨,兩人緊緊鎖骨相對,額頭相抵:“龍靈,這樣也好。蛇娃被毀,龍霞被傷,柳龍霆帶著龍霞入蛇棺療傷,蛇棺暫時不會顧及我們。”
“這樣秦米婆就不用去引蛇棺了,至少她不會按原先的計劃去死。我們引血蛇也方便……”墨修不停的跟我說著話。
好像淳淳的誘導(dǎo)著我:“你也算做了好事,撐著血蛇出來就好了。”
我抬眼看著墨修,可彌漫的水汽在我們眼前打著轉(zhuǎn)。
可能是我身體發(fā)寒,水汽在我睫毛結(jié)著水珠,然后慢慢落下,落下墨修那劃開盛著血的鎖骨傷口中。
背后于心鶴的手越發(fā)的用力,讓我有一種她手指都抓進(jìn)我肉里的錯覺。
隨著她一點點的往上,我鎖骨處的血蛇又慢慢竄了出來。
于心鶴原本只是用力的摁,血蛇一出,她雙手掌緊貼著我后背,一點點的往上挪,似乎要將我全身的血從鎖骨逼出來。
她手掌好像帶著火,比我泡著的陰陽潭水更熱。
內(nèi)冷外熱,我感覺自己快要受不住了。
墨修雙手往上,死死掐著我的腰,不讓我動半分。
額頭慢慢往下蹭,相抵的地方從鼻尖一直到嘴唇,然后重重的吻住了我。
可從頭到尾,他與我相抵的鎖骨卻并沒有半點松開。
也就在這時,背后于心鶴的雙手猛的用力朝下一推。
我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都在飛出去,卻又被墨修的身體緊緊抵住。
血蛇在我耳邊嘶吼著大叫,好像扯著我全身的筋,嘶吼著朝外爬。
也就在同時,墨修猛的加深了那個吻,卷住我的舌尖,用力一咬。
錐心的痛意下,腥甜的血腥味彌漫在嘴里。
墨修重重的吮了一口,卻又瞬間離開,嘴里喃喃的念著:“以血為盟,相約成婚。愿成一體,以身相授。”
隨著他話音落下,他似乎將那口舌尖血吞了下去。
也就在同時,于心鶴猛的一拍我左右肩膀,痛得我好像要被她拍碎了。
原本在我肩膀纏轉(zhuǎn)的血蛇,好像無處可逃,蛇身幾乎全部昂起。
蛇信嘶吐著,似乎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蛇眸對上墨修鎖骨處傷口里的血,猛的一昂蛇身,從墨修鎖骨下方劃開的傷口,鉆了進(jìn)去。
隨著血蛇入體,墨修痛得瞬間松開了我,只來得及對我身后的于心鶴說了一句:“帶她先走。”
跟著他臉上一道道蛇鱗閃過,身體往后一仰,直接倒入了陰陽潭中。
我本能的伸手想拉住他,可一伸手,陰陽潭中,似乎并沒有了墨修的身影,只有一條漆黑的大蛇,飛快的往潭水深處游去。
這一動身體這會沒有一處不痛的,沒了墨修的支撐,身體往下一滑,直接浸入了水里。
幸好身后的于心鶴一把將我拉住,我張嘴想說什么,可跟著雙眼發(fā)黑,就暈了過去。
也就在同時,我好像一個激靈又醒了過來,那種全身骨頭要碎裂的痛意沒了。
我似乎又到了回龍村,這里張燈結(jié)彩,卻又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我好奇的舉目四看時,一襲黑袍的墨修突然出現(xiàn)在村路的前方。
含笑看著我,朝我招了招手:“龍靈。”
再次見到墨修,我心頭一熱,本能的朝他走過去。
可才走兩步,我卻又站住了。
“龍靈,來啊,我們已經(jīng)成婚了,還沒拜堂呢。”墨修朝我招了招手。
黑色的廣袖揮動,映著旁邊通紅的燈籠,那袖子似乎只是一片漆黑。
我頓了頓,低頭看著他腳下,然后慢慢后退。
“墨修”似乎怔了一下,瞄了瞄自己的袖子,然后轉(zhuǎn)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像嗎?”
我慢慢后退,看著村子的界碑,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
可一轉(zhuǎn)身,就見“墨修”站在我身前,依舊笑得如同三月春風(fēng)一般:“哪里不像?”
我扭頭四處看了看,回龍村已經(jīng)陷落了,這只是一個夢。
用力掐著手掌想醒過來,卻怎么也不能醒。
“墨修”低笑的朝我走近:“你知道殺了龍霞腹中的蛇娃,我會來找你的,對不對?你殺了那個蛇娃,不就是想引我出來嗎?怎么又想跑了?”
“你就是蛇棺?”我慢慢后退,伸手想摸那把剃刀。
可一伸手,卻摸到了一片光滑,身上似乎什么都沒有穿,涼唆唆的。
我忙伸手抱住胸,抬頭看著蛇棺,低喃著安慰自己:“這是一個夢,我醒了就沒事了。”
蛇棺似乎笑了:“你以為這么多年,墨修為什么蟄伏在你的夢里?他就是怕我在夢里,將你一點點吞噬了。”
“他以為你取出了鎖骨血蛇,我就找不到你了?”蛇棺一點點靠近。
我轉(zhuǎn)身就想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
“墨修”卻已經(jīng)湊到我面前,伸出手摸著我的臉,然后順著臉頰一點點往下。
他手指冰冷如蛇,帶著一股異樣的滑膩。
順著臉側(cè)滑過脖頸,滑過鎖骨,慢慢的到我抱緊的胳膊上:“你是不是想知道什么是蛇棺?”
我抬眼看著他,他那張臉,跟墨修幾乎一模一樣。
可他的雙眼瞳孔里,似乎都蜷縮著一條蛇,看人的時候,那兩條蛇也慢慢的昂起頭來,蛇眸也緊緊的盯著。
“墨修”湊到我面前,偏頭左右看了看,好像一點點的打量著我,卻又似乎貓逗老鼠一樣的,逗弄著:“你一點都不像龍靈,這長相,連浮千都比不上。”
“不過性子倒是陰狠,為了保命,居然殺了龍霞腹中的蛇娃。”他猛的貼近我。
呵呵的冷笑:“你信不信,我直接吞了你,墨修也不敢怎么樣?”
“你當(dāng)真以為他能毀了蛇棺,或者說他舍得毀了蛇棺?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要和他做交易?為什么要只會變成他的樣子出來?”他笑的時候,雙眼盯著我的雙唇。
似乎只要再湊近一點,就要吻上我了,可他卻又只是一直盯著看。
手指在我抱胸的胳膊上慢慢游走,卻又并不往下,只是在那一處慢慢滑動。
無論是他的眼睛,還是他的手指,甚至他的整個“人”,都像蛇一般,好像蟄伏在那里,哪一刻突然發(fā)動,就是致命的一口。
時間好像凝固了,他就那樣盯著我的雙唇。
就算知道在夢里,我嚇得呼吸都不敢,那種恐懼,就好像隨時都能讓人窒息。
我在他的注視下,卻依舊不能移動半分,只能這樣不著寸縷的站在他面前,任由他盯著。
他似乎很享受我這種懼意,低笑道:“墨修體內(nèi)也有血蛇呢,你體內(nèi)也有血蛇……,就算我不能入他那個洞府,可你們做什么,每次有什么感受,我都知道。”
他這話一出,我瞬間只感覺通體生寒。
也就是說,我和墨修在洞府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甚至能感覺得到。
這比我現(xiàn)在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更讓我羞愧!
“就像你現(xiàn)在,就算是在你的夢里,可我想讓你不著寸縷,你就能一絲不掛。”他聲音發(fā)冷。
目光順著我下巴,落在我鎖骨上:“鎖骨入相思,寸寸痛心扉。龍靈,這鎖骨血蛇的滋味,好受嗎?”
他聲音突然變得空靈,那在我抱胸胳膊上游走的手指,一點點往上,捏住我緊繃著突起的鎖骨。
捏得我就算在夢中都發(fā)痛,可我卻不敢出聲,反倒是他眼帶痛色,雙手指著我的鎖骨,好像要捏碎了一般。
雙眼瞳孔盤纏著的兩條蛇,飛轉(zhuǎn)的游動,似乎就要從他眼睛里飛彈而去。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明白,這位蛇棺的化身,怕是對那個“龍靈”動了情。
所以無論龍靈如何輪回轉(zhuǎn)世,他都要求龍靈自愿獻(xiàn)祭蛇棺。
這就像墨修在與我成婚前,一直要我說“愿意”一樣。
只是蛇棺這么厲害,為什么化成墨修的模樣,而且為什么會對“龍靈”動情?
看這樣子蛇棺似乎是一條蛇,又似乎不只是一條蛇。
痛讓我意識清醒,卻又有著更多的疑惑。
眼看著鎖骨被捏著成青白色,“墨修”臉上似乎也帶著痛色,猛的放開,后退一步。
盯著我,聲音如同寒冰道:“你想見我,是為什么?是想告訴我,你這次又選擇了墨修嗎?就算他上次害你慘死,你依舊選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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