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
“渴了嗎?我昨天還準備了一些礦泉水放在這里備用。”
“……”
“我說,江雷,你好歹說幾句話啊。”坐在桌子上的彭光奐跳了下來,走到了江雷的面前,彎下腰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江雷,“這么多年沒見了,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江雷扭過頭去,故意不看著彭光奐的臉。
“真是的,我們怎么說也是同學(xué)一場,不要那么絕情嘛。”彭光奐笑著搖了搖頭,站直身子,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江雷,“我知道你被我綁在這里,心里有很多對我的不滿,這沒關(guān)系。我不會怪你的。但是你也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等時機成熟了之后,我自然會放你回去的。我也知道,元航他們正在調(diào)查我,所以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來的,在這之前,還先請你委屈一下吧。”
“你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嗯?為什么要做這些事?”彭光奐轉(zhuǎn)過身來,不知從哪里抽出來了一把匕首,放在彭光奐的面前展示到,“還用問嗎?這當(dāng)然是為了我們當(dāng)年的計劃,為了給瓊玉報仇,也是為了讓老妖婆為自己當(dāng)年的行為所付出代價啊!”
“我是問你,你為什么要對那些無辜的人下手!”江雷大聲怒喝,身體不斷地在椅子上掙扎,發(fā)出了一陣陣椅子與地板摩擦的聲音。
“別激動,別激動。”彭光奐走了過去,輕輕的把手搭在江雷的身上,江雷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面前曾經(jīng)的友人,現(xiàn)如今卻成為了一個殺人的惡魔,他的內(nèi)心不禁百感交集。
“其實,我殺掉的那些人,大都不是無辜的。”彭光奐見江雷慢慢冷靜了一些后,隨即后退了幾步,把匕首放了回去,“我承認我的確做過許多錯事,就比方說,那個醫(yī)生純屬是意外,我本來并不想殺他,只要他能守口如瓶,但是他卻威脅我,想要將這一切全都公諸于世,我自然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在慌亂中,我手里的匕首,不由自主的刺向了他的胸口。”
“這么說,曾醫(yī)生果然是你殺的嗎?”
“曾醫(yī)生?哦,想起來了,那個醫(yī)生確實姓曾。”彭光奐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他的確是我殺的,而且,他也確實是一個好醫(yī)生,只是……算了,但是請你相信我,那一次真的是個意外。”
“那高離呢?他當(dāng)年確實很討人厭,但是這也不應(yīng)該成為殺他的理由。”
“呵,高離?你和當(dāng)年瓊玉的死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吧?”彭光奐冷笑了幾聲,隨即拉過一張椅子,就這么和江雷面對面的坐著,“不過,算著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該來了,等人齊了我再一起和你們講述過去的事情好了。”
“他們?你指的是元航他們?”江雷聞言一驚,驚恐的看著彭光奐,“你要對他們怎么樣?”
“放心,我不會對他們怎么樣的,只要把他們困在這里一會,讓他們無法抓住我就行,現(xiàn)在要殺的人,也就只有老妖婆了。只要能從你們的手里脫身,再找個地方避避風(fēng)頭,等到老妖婆回到比格市的那一天,就是這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了。”
“你就不怕他們報警,帶著警察找來這里?”江雷譏笑著,抬起頭環(huán)顧起四周,周圍熟悉的景象,也很快讓他記起了這里是哪。
“他們不會。”彭光奐斬釘截鐵的反駁著江雷的話,“他們需要一個當(dāng)面和我對峙的機會,因此他們不會帶著外人找來這里的。”
“如果你的目的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那你昨晚直接把我放走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不,”彭光奐搖了搖頭,“不不不,江雷,你誤會了,我的目的并不只是蟄伏著等待老妖婆回來,我也需要一個,可以直面你們的機會。如果可以,我更想說服你們,停止你們的調(diào)查,讓我來完成我的計劃。而且,如果就這么把你扔在車庫里的話,那里車來車往,你很容易遇到危險的。為此我甚至顧不上把那具尸體藏起來,一度讓自己處于了很危險的境地。”
“那具尸體?你又殺了一個人了?”
“嗯,逼不得已的,如果我不殺了他的話,他找上我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坐在椅子上的彭光奐往桌子上一靠,抬頭看著天花板,“雖然因為你的原因,警察也注意到了我,我往后的躲藏,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你該不會,殺的是一個偵探吧?”江雷咽了一口口水,腦海中閃過了元航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們在云鳴山上見到了一個由高離家雇傭的私家偵探,叫趙輝,甚至還和元航他們成為了合作伙伴,共享著彼此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一想到前一天還和元航約好了要在今天互換一些信息的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永遠的躺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動彈,江雷的背后不禁流出了一身冷汗。
“哦,看來你們認識啊。沒錯,他就是個偵探,而且業(yè)務(wù)能力非常強大,馬上就要順藤摸瓜找上我了,不得已,我只好把他也一起解決掉了。”
“光奐,你變了。”江雷搖了搖頭,眼里滿是悲傷的看著對方,隨后別過臉去,不再看向他。
“是嗎,人總是會變的。”彭光奐自顧自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重新坐回到了桌子上,不再發(fā)一語。
早些時候,于煥青家。
“接下來,我們準備一下,該去見見我們曾經(jīng)的伙伴了。”
“你是指,光奐?”蘇成有些遲疑的看著元航,“可是,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嗎?”
“他帶著江雷,肯定不會躲到什么容易引起人懷疑的地方,那個地方必然是常年鮮有人前往的。而符合這一條件的地方,我們恰好都知道知道一個,不是嗎?”
“你是指,輔導(dǎo)班的舊址?”
“沒錯,就是那里。如果他是自己一個人的話,當(dāng)然有很多可以躲的地方。可是,他帶著一個昏迷了的江雷,這一幕若是讓不相干的人看見了,怕是一定會起疑心的吧。而且,他也必定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遇到了偶然經(jīng)過那里,并目睹到了他行為的江雷。在這種情急之下,他最先想到的藏身地點,必然是他所最為熟悉的地方。也就是位于三島路的輔導(dǎo)班舊址了。”
“元航說的沒錯,那里確實是他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只是還有一個問題,”于煥青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嚴肅的環(huán)視著眾人,“如果,我們真的找到了光奐哥,那么,我們應(yīng)該如何處置他?是交給警方,還是……”
元航和蘇成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迷茫,紛紛低下頭去。過了許久,元航終于支支吾吾,缺乏底氣的開口說道:“我覺得……如果……光奐哥承認了的話……確實應(yīng)該……交給警方……”
“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把自己曾經(jīng)的伙伴,親手送進監(jiān)獄……雖然他也確實犯下了無可償還的罪孽。”
“你們果然都……唉,不說你們了,我自己有何嘗不是這樣的一種心情呢?”于煥青看著眼前二人的反應(yīng),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但是這件事是因我們而起,也必須由我們來親手結(jié)束!既然你們都不愿意做這個惡人的話,那就由我來扮演‘惡人’這個角色好了。報警的事,交給我來吧。”
“煥青……抱歉……”元航知道,于煥青說的都是對的,這件事只能由他們親手來畫上這個句點,但是自己實在是沒有勇氣,以這種形式去面對自己曾經(jīng)的伙伴。當(dāng)他聽到于煥青決定由自己來撥通那串令人敬畏的號碼的時候,自己的心里竟有一種如獲大赦的感覺。明明有著千言萬語想說,但是嘴邊,卻只是變成了一句簡簡單單的道歉。
“沒關(guān)系,反正總有人得去當(dāng)這個‘惡人’,你當(dāng)我當(dāng)都一樣。好了,你倆也收拾下心情,我去找管家備車,接下來,可是一場硬仗。”
元航望著于煥青遠去的背影,內(nèi)心百感交集,他不知道于煥青現(xiàn)在的心里會是什么樣的一種感覺,但是他知道:
“打起精神來吧,蘇成。我們,絕對不能浪費了煥青的覺悟。”
一小時后,于煥青家的車停在了三島路上,蜂鳥輔導(dǎo)班的舊址附近。
“煥青,鈴雨,你倆留在車上,我和蘇成去面對光奐哥就好。”
“誒,為什么?我也想幫上小航。”
“因為你隨時都有可能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標(biāo)啊,所以還是呆在車上比較安全。和煥青呆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yīng),里面的事,交給我們兩個男孩子就好了。”
“是是是,我們女孩子不適合直面危險,就在車里等著你們凱旋歸來好了。”于煥青悄悄的用手拽了拽煙鈴雨的衣角,后者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隨后,元航和蘇成打開車門走下了車,一步一步的向著輔導(dǎo)班走去。
“走吧,煙鈴雨,我們也該上了。”看到兩人走進了輔導(dǎo)班的大門之后,于煥青狡黠的沖著煙鈴雨眨了眨眼,“就放這倆傻大個進去,絕對會把事情辦砸了的,所以,我們也該上場了,你聽我說,我們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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