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祝言(4)
新年過后,正平九年(1354年)三月,正儀與伊賀局也就是筱冢德子舉行了婚禮。親戚、一門眾、家臣們聚集在赤坂的楠木館里。
她的母親敗鏡尼(南江久子飾)和侍女清。其弟楠木朝成、堂弟楠木正近、聞世服部成次。由正儀的監護人、軍隊奉行橋本正茂擔任。家臣津田武信、河野邊正友、津熊義行。率領和田黨的和田正武、率領橋本黨的橋本正高、作為義子照顧正儀的養父津田范高等人。
還有在八幡之戰中戰死的神宮寺正房的嫡子彥太郎正廣。四條田間小路繼任恩地左近滿一的次子左近滿信。美木多助、八尾、八木等眾多與力也出席了,場面十分熱鬧。
還有在宮中侍奉伊賀局的侍女。在新待賢門院(阿野廉子)的安排下,他們決定跟隨伊賀局一起進入楠木館。
伊賀局身穿淡黃的直垂衣袖,一身正氣,嘴角泛紅,潔白無瑕,他走到身穿法衣的敗鏡尼面前,重新說道。
“媽,我給您介紹兒媳婦!”
“筱冢伊賀守的神重廣是我的女兒,德子。母大人,雖然是個普通的人,但還是拜托您了。”
伊賀局也就是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天皇親自為三郎挑選,這是多么令人高興的事啊。而且,阿局是武家出身,對三郎來說,沒有比這更合適的親事了。”
“母大人,您的話太可惜了,從今以后請叫我德子吧。”
敗鏡尼姑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阿局先生……”
“哎呀,母大人,您馬上弄錯了。”
“嗯,我是……呵呵。”
三人之間響起了爽朗的笑聲。
正儀帶著德子回到上座,一邊招手招呼小弟朝成點燈,一邊把臉轉向德子。
“我把弟弟四郎介紹給你。四郎,這個。”
朝成點燈走上前,在正儀和德子面前坐下。
“伊賀局大人,我是我弟弟四郎朝成,今后還請多多關照。”
說著往德子的酒杯里倒酒。
“四郎大人,我才拜托您呢。只是請您不要叫伊賀局,他已經不是‘局’了,他的名字叫德子。”
“那我就叫你姐姐吧。”
“我好像有了親弟弟,真高興!”
父母早逝的德子,對于成家這件事,臉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喜悅。
在和和睦睦的宴會中,中納言阿野實為突然在家人的帶領下出現在大家面前。
眾人都嚇了一跳,正欲端正坐姿,阿實用手阻止了他們。
“今天不用客套,你別管麿了。”
說著,阿正坐在德子和正儀面前。
“皇上和新待賢門院大人(阿野廉子何處)送來賀禮。”
說著,隨從把太刀和硯臺遞給了德子。
“中納言大人是為了交給你而翻山越嶺來到這里的嗎”
正儀和德子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同時也感到惶恐。
“我就是想看看他們倆的婚禮,麿才主動請纓。”
面對大吃一驚的正儀和德子,實實以爽朗的笑容回應。
“這是假的。”
“謝謝您。”
兩人對他的良苦用心表示感謝。
宴會正酣,和田正武突然站了起來。
“我來為三郎大人(正儀)和夫人跳一場舞吧。”
周圍一陣騷動。
“能跟武大偉的新九郎(正武)大人跳舞嗎”
“這是參觀,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吵死了。”
他大喝一聲,一手拿著扇子,嘴里哼著歌,靜靜地飛舞。這是一場沒有得到稱贊的拙劣的舞。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為了這一天才練習的。
“新九郎大人,不勝感激。”
正儀為正武的心情感到高興。
舞過后,正儀緩緩站了起來。
“大家聽我說,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四郎,這個。”
用手招呼小弟朝成點燈。
“借這場宴席,我想給四郎一些東西。”
“哥哥,你突然說什么”
“好了,坐下吧。”
朝成燈火帶著困惑的表情坐在正儀面前。
正儀環視著大家的臉。
“大家也知道吧。四郎因授翁宗畢畢先生這樣(將要玩弄藤房),帶著從京來到了這片土地的孀居剛剛完成的時候。那已經四年,完全按照這個逞堅強了。”
“怎么了”
朝成燈歪著頭看了一眼,正儀微笑著。
“諱都的早晨成火炬,是宗畢畢先生不是命名,但我們談話不愿意不愿意因此通字和動搖的正的不是這樣。但,四郎已經看到,誰也楠木的文宗。于是,我從四郎,正欲體味生命的人”
“什么我的名字……”
“是的,宗弼大人已經同意了,你就不用客氣了。”
“正澄,楠木……正澄,楠木四郎正澄……哥哥,很抱歉,我從今天開始就是四郎正澄了。”
楠木正澄改過朝成,回過頭來,對著大家感慨萬千地重復著自己的名字。
“哦,是個好名字。”
“太好了,四郎。”
一門的正武和表弟正近湊了過來,拍著正澄的肩膀高興地說。
那個時候,在賀名生那座御殿,與帝(后村上天皇)的女御有關系的三位局阿野勝子,正在召集妻子們教他們唱歌。
勝子的侍女出現在下座。
“失禮了。一位公主(寬成親王)說想參加御歌會,該怎么辦呢”
在場的妻子們皺起了眉頭。然后,我們互相看著對方,小聲地說。
十二歲的寬成親王,是勝子所生的五歲的熙成親王的兄長。母親北畠顯子已經去世,祖父北畠親房也對他失去了關心。而在賀名生起義之后,因為與他有血緣關系,他的處境比以前更加可憐。
“是嗎那么,請轉告一位公主,讓她馬上過來。”
聽勝子這么回答,妻子們的臉色都變了。
“三位局大人(勝子),你覺得怎么樣二公主(熙成親王)的母親和一位公主一起唱歌……”
“不與任何一位公主發生關系不是很好嗎雖說沒有了后盾,但本來就是爭奪皇位的立場。”
妻子們提出了意見。
“我們約好了要教一位公主唱御歌,行嗎一位公主也是御上夫人(后村上天皇)的孩子,甚至是村上的孩子。”
對勝子來說,治愈寬成親王的心靈創傷,與皇位繼承是兩碼事。他也察覺到了天皇擔心自己孩子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寬成親王出現了。勝子給親王解了解曲子,模仿著對歌。對親王來說,年輕得連母親都稱不上的勝子可以說是姐姐。漸漸地,寬成親王與勝子等人打成一片。
三月二十二日,帝(后村上天皇),那個賀名生海膽軟禁了北四主要刪ゅじょう(光嚴交替,天皇光明可疑天皇,崇光天皇,一點點直仁人親王),河內國家天野山海先生金剛寺觀藏院遷到呢度。
正儀護衛著四主上進入了金剛寺。渡到金剛寺,安排好動座是正事。準三后北畠親房離開廟堂后,天皇對正儀的信賴與日俱增。
一個月后的四月十七日,北畠親房在宇陀的宅邸去世。享年六十二歲。
宇陀是北畠親房的領地,建有別宅。從朝廷退下來的親房,離開了賀名生,在這片土地上靜悄悄地度過了剩下的時光。對于作為南朝的領導者君臨廟堂的親房來說,這實在是太凄涼了。
親房之死給正儀的內心帶來了沉重的壓力。作為把哥哥楠木正行·正時逼上絕路的人,一直懷有憎恨。另一方面,他的智謀和政節也讓人刮目相看,是一個遠大的目標。但是,作為公家和武士的立場差異,終其一生都無法彌補。
在成為妻子的德子的陪同下,赴宇陀室生寺親房的墓地。兩人一邊回想著去年最后一次交談的情景,一邊在墓碑前靜靜地合掌祈禱。
正儀娶妻后,決定將九歲的多聞丸托付給紀伊、橋本正茂的公館,帶回赤坂的楠木館。多聞丸是四條田間作戰中戰死的哥哥楠木正行的遺像。
多聞丸的名字也是楠木正成的小名。由來的多聞天是毗沙門天王,是守護佛教的四天王之一。契機是正儀的祖母參拜了信貴山朝護孫子寺的毗沙門堂。之后不久,夢見一個身穿金光閃閃鎧甲的武士,生下了正成,于是以多聞天為乳名。多聞丸的名字由長子正行繼承,再由其子繼承,成為楠木嫡系的證據。
母親內藤幸子離開多聞丸,回到攝津國的父親內藤滿幸身邊。另一方面,多聞丸與母親分別,被寄養在紀伊、橋本家,度過了不知父母溫暖的寂寞少年時代。
在楠木館的大廳里,正儀和德子迎接從紀伊趕來的多聞丸。
“多聞丸,讓你感到寂寞了。很抱歉我這么晚才來接你。這是我的妻子德子。既然收留了你,你就把我當作父親,把德子當作母親吧。”
“多聞丸大人,從今以后我們要好好相處。”
對于德子的呼喚,多聞丸并沒有和她對視,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話說回來,這么長時間沒見你了,多大了”
“九個……”
面對正儀的問話,多聞丸連看都不看一眼。
“怎么了,多聞丸,你好像沒精神啊。”
“不,沒有那樣的事。”
話雖如此,他的話中卻沒有一絲霸氣。正儀還想繼續說下去,德子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擺,像是要制止她。
“今天剛到,一定累了吧多聞丸大人,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在德子的催促下,多聞丸微微低下頭退下。
“可能是來了不習慣的地方吧,很快就會恢復精神的。”
德子擔心正儀不要擔心。然后,好像突然意識到似的,嚴肅地面對。
“我得找個傳話的人。”
“嗯,我已經想好了,我已經把你叫來了。”
過了一會兒,津田武信出現了,在正儀和德子面前坐下。
“殿下(正儀),您是在叫我嗎”
“嗯,我想拜托他來傳多聞丸。”
“那就是我嗎不……我還沒有娶媳婦,所以不知道如何對待孩子。”
武信擺擺手,仿佛在說什么都不可能。
“你把我當哥哥對待就好了。就像你的哥哥津田范長對待我一樣,向我求教,還被我罵了一頓。”
“對了,加上二郎,三個人一起被罵了。”
“那就好。況且主公又有作戰之才,你就把他引為好武將吧。”
對正儀來說,從小就同吃同住的武信和河野邊正友二人,是無須特別在意的家臣。
武信露出笑容。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遵命了。”
“多聞丸大人進入這座城后,精神有些萎靡,請您留意一下。”
德子在一旁補充道。
“是嗎……夫人,我去看看情況吧。”
武信說著,從里間退了下去。
多聞丸坐在走廊上,什么也沒做,只是呆呆地望著外面。
“多聞丸殿下,你在這里嗎”
面對武信的提問,多聞丸默不作聲。
“我就是擔任多聞丸大人傳話的津田當麻武信,請叫我當麻。”
“是嗎”
多聞丸沒有正面回答。
“怎么了沒精神啊。殿下(正儀)和夫人(德子)都很擔心呢。”
多聞丸好像嫌跟武信打交道太麻煩,一下子轉過身去。
“原來如此,多聞丸大人離開了橋本家,很寂寞啊。”
多聞丸用堅定的眼神轉過頭來。
“當麻。”
“哦,您說了嗎”
“你真吵……”
武信的笑容僵住了。
“……當麻知道我母親死去的事嗎我來這里問過大家,但是沒有人知道母親的墓地。為什么為什么母親會死”
聽到多聞丸的提問,武信哼了一聲。因為多聞丸的母親內藤幸子雪子并沒有死。
四條畷純棉戰的時候,幸子雪這個父親香里放的豪族,內藤右衛尉吧満幸雪,但須南朝背叛了幕府方的,因此激怒了北畠親房的生命侄女,正儀幸子送回香里放了。
在多聞丸寄養的橋本旁支,周圍的人擔心他,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武信明白了多聞丸無精打采的原因后,立刻撒了謊。
“多聞丸殿下母親的墓在能勢上,是母親出生的家族的墓。不過現在是敵方,不能帶她去。”
這是武信無奈之下的借口。
“敵人……所以大家都裝作不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恐怕……”
“是這樣啊……”
多聞丸抬起頭。
“……當麻,謝謝你這么說。”
“沒有……”
多聞丸臉色緩和下來,武信收起心中的苛責,竭盡全力地報以微笑。
十月二十八日,帝(后村上天皇)將位于河內國的天野山海村上金剛寺的摩尼殿的村上定為行宮。然后,在正儀率領的楠木黨的護衛下,賀名生從那里來到了金剛寺。天皇搬到金剛寺后,將餐廳改為廟堂,處理政務。
早在這一年的三月,北朝的四主上(光嚴上皇、光明上皇、崇光上皇、直仁親王)就被移至金剛寺的觀藏院。南北兩朝的天子都住在金剛寺。
女人也可以參拜的天野山金剛寺與禁止女人參拜的高野山相對,又被稱為女人高野。與楠木氏的觀心寺一樣,也是與楠木氏淵源頗深的寺院。
天皇動身河內國的理由有兩個。其一,由于正儀的活躍,南朝將攝津國的住吉郡納入統治之下,勢力范圍向北擴展。更重要的是,他們依靠的是河內的守護正儀。北畠親房死后,右大臣洞院實世、權中納言四條隆俊、權中納言北畠顯能等反對幕府的強硬派勢力逐漸衰弱。這也是關白的二條師基和中納言的阿野實為,以及武士中正儀這一和解派受到重視的證明。
動座完全是為了正直和實際而努力的表現,也是向與幕府和解邁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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