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立選居選4
新年正平十六年(1361年)正月,這一天是霜日和雨,多聞丸年僅十六歲,他為多聞丸舉行了元服儀式。因為是要展示楠木的遺跡,所以吸引了很多人。河野邊正友、津田武信、菱江忠元、津熊義行以及恩地滿信等家臣。和泉的和田正武和橋本正高一門。津田范高等與力眾。除了一門之外,還有大和的十市遠康、紀伊的湯淺定佛的嫡子湯淺宗隆。
而且住吉的朝廷也派來了賀詞的使者,規模很大。
烏紗帽的主人正茂給多聞丸戴上烏紗帽后,正儀站起身,在眾人面前舉起紙條。
“多聞丸,我給你起個新名字。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楠木太郎正綱吧。”
“太郎正綱……謝謝叔叔。”
多聞丸改楠木正綱深深地鞠了一躬。
正儀的親生兒子持國丸和義子藤若丸從旁邊走了出來。
“大哥,恭喜你!”
“恭喜你。”
“嗯,我們兩個人都很抱歉。雖然我們的父親各不相同,但今后我們也要齊心協力把楠木家發展壯大。”
楠木正綱用左右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來,祝賀太郎大人的成年禮。”
德子說著,親自端著菜出現在大家面前。接著,侍女帶著女眷們,一個接一個地端酒端菜。作為義子的菊子也雙手端著菜繼續說道。菊子走進大廳,看到正綱那一身威風凜凜的禮服,不由得站住了,紅了臉。
這一年九月,京極地譽出仕于將軍御所。道譽留意了一下周圍的動靜,然后小聲對征夷大將軍足利義詮說。
“將軍,您知道執事殿下的事嗎”
道譽意味深長地說出了細川清氏的名字。
“高僧(道譽),出什么事了嗎”
“執事殿下為年僅九歲的兒子舉行了儀式。”
義詮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雖然有點年輕,但這不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嗎那又怎么樣”
“不,如果是執事大人的話,應該可以讓將軍戴上烏紗帽,只是拜托你了。”
“正因為我是管家,所以才這么客氣。再說了,就算大家都拜托我做烏紗帽,我也只有一個身體。”
義詮笑著回應,絲毫沒有介意的樣子。
“不,還有后續。據說他在男山的八幡宮為八幡大菩薩戴上烏帽子,并將他的兒子稱為八幡八郎正氏。”
“什么八幡八郎”
說起“八幡太郎,將軍家的先祖,源義家好公共的事情。但,將軍的縁戚執事殿來說也是先祖。執事殿是勇猛威武的八幡太郎,御自己反復的感謝吧。天下的野心晃動。”
“高僧,你在說什么清氏可是個武藝高強的武士,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義詮不以為然,這是他平時的玩笑話。道譽見狀,伸手摸了摸他的口袋。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得到了這樣的東西……”
說著遞上一封書信。
“……這是執事殿下向荼祇尼天祈禱的祈愿文。這是希望自己治理天下,子孫繁榮,鐮倉將軍也希望殿下投降,將軍猝死。”
“什么……”
義詮的臉色漸漸變了。見此,道譽陷入了沉思。
“你知道執事大人是為了做佛事才來天龍寺的嗎”
“不……”
“除了兄弟和親戚之外,還有被仁木家收為養子的執事大人的親弟弟仁木賴夏大人等人,率領三百余名士兵。”
義詮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嗯,請相信道譽的諫言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也沒關系……不過,如果你對天龍寺的事有一點懷疑的話,可以去調查一下嗎”
道譽說著,露出奇怪的表情給義詮看。
后來,執事細川清氏被將軍足利義詮召見。義詮追問事情的真偽,清氏啞然無語。
“請您稍等,我都是些不記得的事情,這是被那些稱贊所迷惑。”
“清氏,我并不相信高僧(京極道譽)的讒言。不過,在天龍寺集結兵力是不爭的事實。”
“這只是對不斷進讒言的道譽的威嚇。道譽是盤踞在幕府的害蟲,總有一天需要除掉。”
“那件事有那件事的作用。雖然他看起來像那樣,卻沒有背叛過父親(足利尊氏)。”
“道譽不過是用表面上的忠義和計謀來討好將軍而已,請相信我。”
義詮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來找你之前,先老實待一段時間。”
面對這種蠻不講理的做法,清氏的肩膀都在顫抖。義詮越抗辯,態度越頑固。
與父親尊氏不同,義詮是個神經細密、疑心強烈的男人。清氏考慮到這一點,只好退下來。清氏討伐了威脅自己立場的仁木義長,還企圖討伐道譽,這是不爭的事實。要想完成執事的工作,這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義詮經常注意,不僅是清氏,擔任執事一職的人在鞏固了幕府內的權力之后,下次會不會把矛頭指向將軍。鐮倉幕府的執權,北條氏,一個接一個地排除了有力的御家人,掌握了實權。因為義詮不得不時常意識到源家三代就滅亡了。
后來的事。正儀在楠木館的書院里翻閱軍令狀,感覺庭院里有人。
“聞世”
正儀來到走廊上,聞世服部成次出現了。仿佛要與黑暗同化似的,小波多身上裹著處女座后方穿的黑色裝束。
“殿下,京都發生了事變。”
“細川清果然出了什么事”
正儀運用情報網,對京都的情況精通得驚人。
“是的。足利義詮要求京都的皇帝下令對細川清氏進行追殺。清氏得知此事后,和他的小弟賴和、將氏、家氏等人一起離開京都,前往領國之一若狹。”
“什么清氏離開京都了嗯,這是個好機會。抱歉我剛來,請轉告和泉的新九郎大人(和田正武)和四郎大人(橋本正高)去龍泉寺城出差。”
“是出征吧我知道了。”
說完,聞世就消失了。
九月二十八日,龍泉寺城擠滿了即將出征的士兵。
“殿下,愿您武運亨通。”
“父親,請趕走幕府軍。”
正儀受到德子和持國丸的送行。
“嗯,我去了。我把持國丸交給你了。”
說著,正儀撫摸著持國丸的頭,對德子也報以笑容。
菊子和藤若丸正在對面迎接第一次出征的楠木正綱送行。
“太郎大人,小心點。”
“兄長,愿您武運亨通。”
菊子一臉擔心,藤若丸則兩眼放光地目送著正綱。
楠木軍由舍弟楠木正澄、堂弟楠木正近,以及剛成仁不久的正綱組成的東條將士,和田正武率領的和田黨,橋本正高率領的橋本黨等,共五百人向攝津出征。
正儀的近臣津田武信帶著津熊義行提前回到了領地北河內。在此收服父親津田范高的津田黨和交野郡的豪族,沿淀川而下,與楠木軍會合。
正儀立刻在攝津的天滿宮布陣,召開軍事會議。
“京極率五千騎出征。”
武信說明了在津田莊收集到的幕府動向。攝津守護由用計謀趕走赤松光范的京極地譽負責。
“京極……率領的是道譽嗎”
聽到正儀的問話,武信搖了搖頭。
“據偵訊,率軍的是孫子秀詮、氏詮兄弟。”
“是嗎,還很年輕啊……”
正儀喃喃自語,和田正武立刻咳嗽起來。
“三郎大人,仁慈是大忌,你要是仁慈的話,我就會被害。”
“不,我知道。那你是從哪里來的”
武信指著地圖。
“沿著淀川以北的河流向這邊進軍。”
“三郎大人,你打算怎么辦”
在正武的要求下,正儀抱著胳膊思考。
“帝(后村上天皇)在攝津的住吉。為了不使京極軍向南前進,就要向攝津以北撒餌。”
“那么,我們前進到神崎河附近迎擊敵人如何”
正武的目光落在地圖上,提議道。
對此正經八百地點頭。
“嗯,就這么辦。楠木本軍先渡過神崎橋,向西進發。和田軍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渡過神崎橋后,向南進軍凈光寺。”
“嗯,為什么要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在凈光寺布陣呢”
正武抬起頭,歪著頭。正儀見狀,報以微微一笑。
正規的軍隊越過神崎橋,慢慢向西進軍。
楠木軍越過神崎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極軍。大將京極秀詮、氏詮兄弟身邊,實際指揮戰事的是重臣吉田肥前介嚴覺(秀長)。
“若·御弘殿,這是山陰萬也超過敵人戰斗都暈了。大不了五百的楠木等,沒有任何恐懼的不足。我們的大軍只看了,可能形成逐漸退出吧。若在追擊的話好。來啊,這是您交給那”
從一開始就很嚴肅。
京極軍追著楠木軍來到神崎橋。嚴覺依序率兵渡河,目睹大將京極秀詮、氏詮兄弟渡河完畢。然后,自己也站在隊伍的后尾過橋。
嚴覺元為了過橋,把隊伍拉得很長。就在京極軍渡過神崎橋的時候,事態突然發生了變化。
“楠木會從后面進攻。”
一個士兵騎著馬從后面沖上去,接近隊伍。
秀詮、氏詮兩兄弟一直以為楠木軍在前面,這讓他們大吃一驚,從隊伍中央領兵返回神崎橋。
接觸的是正儀混入京極軍中的聞世(服部成次)。
京極軍在隊伍行進途中,京極秀詮、氏詮兄弟向神崎橋折返,隊伍的前半部分被留下了。正中下懷。
“好,時機到了,我們要向東討伐京極軍。”
正儀率領楠木本軍掉頭向東。
津熊義行和士兵們一起策馬向京極軍的前陣發起進攻。此時,在凈光寺待命的和田正武率領的以己之長攻己之短的軍勢,也從南面襲擊了京極先鋒。面對楠木軍的攻擊,大將秀詮、氏詮兄弟和吉田嚴覺不在的京極先鋒忍無可忍,開始撤退,最終離散。
“好,剩下一半是大將的首級,我們向東迎接。”
在正儀的命令下,楠木軍的騎兵冒著土煙向神崎橋進發。楠木軍在神崎橋附近,向殘余的京極軍發起進攻。
雖說只剩下一半,但京極軍在人數上更勝一籌。但是,背靠神崎川處于守勢。
“你們戰斗吧!不要退縮!”
年輕的大將秀詮高聲鼓舞士兵們。但是,背靠河川的京極軍在心態上已經輸了。由于神崎橋架設得很差,想要逃跑的士兵涌上了橋。
但是,很多士兵在神崎橋前進退兩難。仔細一看,神崎橋的橋板被拆了。不知不覺想過橋的士兵被后面的士兵推到河里。看到這一幕,留下的士兵和從后面逃出來的新手士兵,使神崎橋變成一片慘叫的地獄。
橋板被拆下來,是吉田嚴覺的命。在隊伍后方的嚴覺看到楠木軍來襲,比京極軍中誰都早一步返回了神崎橋。然后傳令大將京極秀詮、氏詮兄弟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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