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隊……”李晗還想說點什么。

        杜城打斷她，沉著臉問，“加班上癮是吧，讓你整理的資料你整理完了嗎？”

        城隊板起臉來真的很嚇人！李晗被嚇得臉色一白，卻依舊倔強，“整理完了。”

        “那就再檢查一遍。”杜城不由分說。

        李晗氣呼呼的走了。

        “城隊，人一小姑娘，你這語氣，過分了吧？”沈翊等李晗走遠了才出聲勸解。

        杜城語氣里像是填了火藥，噼啪炸響，“沈翊，你一男的，半夜和一姑娘在一個辦公室內獨處，是不是也不太合適？”

        沈翊忽然安靜下來，望過來的目光里閃爍著某種明暗交替的光。氣氛在剎那間變得有些不對，杜城微皺著眉頭眼看著沈翊走近半步。

        “你……”

        沈翊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被杜城打斷，輕嘲，“別什么你啊你的，你這么有干勁，是怕畫不出來最后打包走人吧？”

        杜城說著瞥了一眼擺在桌上的臉部結構圖，“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給我交個底，畫不出來就直說，不丟人。”

        沈翊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忽然輕笑一聲，“當然畫得出來。”那樣子自信到有些自負。恍然間似乎有了那么一點過去的影子。

        杜城板著臉，“什么時候能有完整的臉？”

        沈翊答，“明天早上。”

        看樣子有人為了要留在北江分局，準備熬夜了。

        杜城從眼尾瞥掃了他一眼，然后輕輕哼了一聲，“我就當是接了你的軍令狀，到時候你要是畫不出，就帶著你的這些東西，給我立刻消失！”

        他說完就要走，沈翊的聲音從背后幽幽傳來，“所以要是我畫出來了，以后這兒就是我的畫室了？”

        杜城停了腳步，沒有轉身，半晌后又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那就拭目以待。”

        ……

        第二天。

        早上十點都沒見杜城，沈翊把那張完成了的素描拍了張照發到北江分局刑偵大隊的微信群里。

        素描原稿，被他壓在了杜城的辦公桌上。

        軍令狀我敢接，自然就能完成。他已經能夠想象杜城在看到畫的瞬間，把所有狠話都生生往肚子里咽的樣子。

        沈翊無聲的勾了下嘴角，這才離開。

        杜城那時候正和蔣峰在整容醫院找專家對比病例。

        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杜城拿出來一看，是一副定焦清晰的素描照片。

        “呦還真被他畫出來了啊！”蔣峰也在群里，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他好奇的把小圖點開放大，“我天！這臉怎么是毀容的？？”

        梁毅秘書陪同整形專家坐在一邊，聽到蔣峰的低呼忍不住問了一句，“什么臉毀容了？”

        杜城手腕一翻，“這個人，你認識嗎？”

        秘書看了一眼，“有點眼熟……”

        杜城把還未比對的那一疊病例放到她手邊，問，“那看到病例你能找到嗎？”

        “我也不是專業的……”在兩位警察同志的矚目下，秘書猶豫著接過，“那我試試吧。”

        沒多久，她從如山的病例中把人翻找了出來，秘書干文職的，她沒想到自己真的能找到對應的真人，也跟著激動了一番，“啊，我找到了！就是她，范若瑄。”

        同時她還遞給了杜城另一份病例，“這位也是極少數整容失敗的。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人和梁院長有仇……我想，可能也就他們倆了吧。”

        杜城看了一眼另一份病例，那人叫艾文。他對蔣峰使了個眼色，蔣峰趕緊去一邊查這兩個人。

        兩小時后，整形醫院派出的專家對上了一部分的病例，但是剩下那部分沒有對上的，還占有很大的比例。

        蔣峰快步走來，在杜城耳邊小聲道，“查到這個艾文了。人現在精神病疾控中心。”

        杜城和他對視一眼，從整形醫院出來就直接去了市精神疾控中心。回來后，他去了張局辦公室。

        “從艾文的精神狀態看，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但通過對她的調查，證實了我們的推論：梁毅一直在用這些光盤要挾視頻中的這些女性。只要我們把視頻中的女性和病例中的一一對應，就能縮小范圍，找到最可疑的那五個人。”

        張局，“那現在進展的如何了？”

        杜城有些汗顏，“那整形醫院派出的專家不是直接負責這些病例的，他不熟悉患者，對比了半天。也就只對比出了一半不到……”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張局您找我？”

        這聲音熟悉的……

        杜城回頭一看，果然是沈翊。

        看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杜城想起了昨晚跟沈翊打的那個賭。得，這人現在走路底氣都不一樣了。

        “你看看人家，門開著都只要要先敲一下。”張局語氣里忍不住對沈翊的稱贊，回頭瞪了一眼杜城，他一條腿都快要騎在桌子上了，“你給我坐好，坐沒坐相的！”

        杜城撇過臉無聲的“嘁”了一下。會敲門有什么好表揚的！

        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打心眼里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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