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老爺!老爺!嘉獎的圣旨到了!衙門來人,叫您到府衙去接旨呢!”
一個小廝匆匆跑進秦家,喜氣洋洋地向秦大富稟報道。
喬家的事如今已經(jīng)有了章法,珍娘自己越發(fā)有主意,倒是不需要秦大富這個一家之主一直在喬家守著。
只要是個輩分上壓得住的人,不拘是秦夫人還是秦老夫人去,都是一樣的效果。
于是秦大富就從喬家撤了出來,回到家中料理生意,換成了秦夫人前去坐鎮(zhèn)。
聽到小廝的話,秦大富不由得面露驚喜。
先前他們這些慈航觀信眾,在賑災一事上出了大力氣,可當時大家都是沖著觀主的賞賜去的。
他們這等商戶,可從沒想過朝廷的嘉獎竟然還有他們的份。
秦大富不敢耽誤,趕緊檢查檢查自己的穿著打扮是否有什么不妥,換了身布衣,就立刻趕往了府衙。
很快,參與賑災的所有人都來到了府衙大堂,齊刷刷跪下接旨。
只聽宣旨的欽差高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南都同知嚴慶之,在上次的特大洪災賑災一事上,乃是首功,直接擢升為正四品南都府尹。
揚州總兵之子鄭元乃,組織揚州商人賑災有大功,特賜封為南都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秩六品。
秦大富等一干商戶,則被稱贊為天下商賈楷模,各賜予“仁商義舉”匾額一塊,玉如意一柄。
可以說,每個人都有不小的收獲。
收獲最大的,自然是嚴慶之,他是實打?qū)嵉脑厣伲瑥哪隙汲堑男姓惫僮兂闪舜髾嘣谖盏母?br />
南都府尹,雖然比不上京城的府尹,卻也差不了太遠,遠非一般的四品知府可比。
(至于原本的府尹,與他交接后,則考核后再決定是升官還是平遷或者明升暗貶。)
其次便是鄭元乃的六品指揮使。
這雖說是個蔭封,沒有具體的實職,卻也同樣是官場準入券。
若是個有上進心的,未嘗不能在此基礎上立下實質(zhì)性的功勞,讓上頭看到自己的能力,轉(zhuǎn)為實職甚至進一步往上升。
而對秦大富等商賈來說,皇帝賞賜的東西則更偏榮譽性一些。
可商賈不缺錢,缺的就是社會地位。
有了這塊匾額,別的不說,至少以后在外行走,其他官員要給他們穿小鞋,也得稍微掂量些。
畢竟,穿小鞋也要名頭,他們可是皇帝親自表彰過的仁商,若隨便給他們安罪名,豈不是打皇帝的臉?
眾人接完了圣旨,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商賈們敲鑼打鼓把御賜的匾額接回家,在鄰居和周邊百姓們羨慕的目光中,把匾額掛在了自家宅子大門上,把玉如意供奉在自家祠堂。
安頓好后,包括鄭元乃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去了嚴府,向嚴大人道謝。
大家都知道,他們之所以會受到嘉獎,和嚴大人匯報的題本怎么寫,有很大關系。
能有此結(jié)果,必定是因為嚴大人沒有獨攬功勞,在匯報賑災詳情的題本里給他們表了功。
嚴慶之聞言,捋了捋幾縷美髯,朝著城東的方向一拱手:
“觀主說了,大家同為信眾,要守望互助,嚴某又豈能一人貪功!得此嘉賞,我們大家最該感謝的,還是觀主!”
眾人想起當初觀主號召大家賑災時,確實說過讓大家團結(jié)互助,頓時恍然大悟,對嚴慶之的話也深表贊同。
若非觀主早早預料到這場洪災,號召大家全力行動起來,這場賑災根本不可能取得這么好的效果。
就算他們有錢有人,也不可能趁著這次洪災撈到這么大的好處。
想到此,眾人心中對觀主的敬仰再上一層樓。
只覺得信奉觀主,聽從觀主的命令行事,是他們今年所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眾人商議一番,一致決定明日要帶上供品,去慈航觀感謝觀主!
*
欽差前來宣旨嘉獎賑災參與者,這么大的事,身在南都的張經(jīng)宏自然是當天就得知了消息。
向來敏銳的他,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不同。
這些被嘉獎的人,竟然都是慈航觀的信眾!
要說這事和慈航觀沒關系,打死他也不信。
他暗自留心,然后便發(fā)現(xiàn),接到圣旨的第二天,這幾家便都派了家眷前往慈航觀燒香供奉。
更讓他驚掉下巴的是,除了這些人,同一天去慈航觀的,竟然還有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府,這次同樣也因為賑災一事被嘉獎,不過國公府身份貴重,是單獨的圣旨。
雖說這次國公府得到的獎賞不過是些田莊財寶一類的,但這主要是因為定國公位高權重,賞無可賞。
而且這些東西只是名頭,將來在子孫升遷上,陛下肯定是會念著這一份功勞的。
賑災期間,張經(jīng)宏雖說在主持鄉(xiāng)試,對于這次賑災的前后始末,京里可是給他送了消息的。
此次賑災之所以能如此成功,除了南都城官民配合,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緣由便是定國公上書示警。
沒有定國公那一道題本,災民不可能提前遷移,朝廷的賑災物資與錢款也不可能提前調(diào)撥,及時到位。
種種跡象加在一起,讓張經(jīng)宏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
真正主導這次賑災的,只怕是那慈航觀!
那慈航觀觀主,應是提前預測到了災情,這才號召信眾從各方面行事,挽救了數(shù)十萬災民的性命。
震撼佩服的同時,張經(jīng)宏也對那觀主料事如神的本事深信不疑。
“大人,船上一應事務已經(jīng)準備妥當,是否立刻通知靖南伯府眾人上船?”
下屬前來請示。
“不忙。”
張經(jīng)宏抬手阻止。
經(jīng)過一天的深思熟慮,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那觀主對瑾哥兒說,若想余生不再遭此厄運,就得遠離繼母。
這便說明,瑾哥兒此次化險為夷,張氏將來必定會繼續(xù)對瑾哥兒下手。
瑾哥兒可是他唯一的外甥。
他和三弟都沒個兒子,他們自來是把這外甥當親兒子疼愛的。
哪怕如今旁支勢大,他又豈能明知道瑾哥兒身陷險境還視若無睹。
“先讓靖南伯府的奴仆們上船,然后將伯夫人身邊的婢女抓起來審問!大張旗鼓些,定要讓伯夫人在登船前知道此事!”
先前,為了不驚動張氏,他只審問了錢大夫,以及曾經(jīng)為裴瑾看過病的一些南都城的大夫。
時間過了這么久,當初的證據(jù)與證人,很可能早就被張氏消除。
但從張氏極力寧可花費一萬兩收買錢大夫,也要遮掩瑾哥兒中毒一事來看,她還是很怕張家嫡支得知真相的。
既如此,他倒是可以通過打草驚蛇來迫使張氏自亂陣腳,從而達到報復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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