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涉×目的×惡魔
迪恩帶著男仆和下屬們到客院時，就看到幾個穿著奇怪的人或站或坐，甚至還有個皮衣青年正在把玩古董架上的圣母像，姿態(tài)悠閑，襯得后來的他們倒像是客人。
迪恩頓了頓，積攢的氣憤在收到幾人投過來的目光時變成了凝重。
這些人的目光，犀利地像出鞘的刀刃。
“喲——來了啊。”其中一個長相兇惡，光頭無眉的男人懶懶抬手，勉強(qiáng)算是打了個招呼，“可真夠慢的啊。”
另一個金發(fā)少年聞言笑起來，“哈哈，我們可是來搶劫的，難道還指望他們歡迎我們嗎？”
“幾位突然造訪，不知有何貴干”迪恩眉頭跳了跳，他一面試圖穩(wěn)住這些人，一面悄悄用右手背到身后。
“搶劫！你沒聽到嗎。”一個矮個子的男人說道，目光犀利地像是要把人剝皮抽筋。
迪恩張了張口想要說話，這時身后傳來“咚”的一聲，聲音不大但讓他心頭一跳。
一個圓形的東西咕嚕嚕滾過來，是收到他暗示想悄悄離開的下屬的腦袋。
而原本在身前的矮個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成手刀狀的右手上沾滿了鮮血。
“啊——?dú)⑷肆耍 贝似鸨朔募饨新曧懫穑簧俦贿@一幕嚇傻了的人忍不住開始逃竄，又被矮個男人一一解決。
躺在地上的溫?zé)岬氖w震懾住了想要逃跑的人。
迪恩頓了頓，勉強(qiáng)將目光從尸體上移開，他深吸一口氣，以商量的語氣道：“各位，我家有兩億納尼的現(xiàn)金，銀行卡上還有十幾億，家里的古董你們想要都可以拿走，能否……放我們一條生路？”
聞言，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全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一齊看向這個黑發(fā)灰眸的中年男子。
“團(tuán)長？”那個始終笑瞇瞇的金發(fā)少年用征詢的語氣說道。
“呵呵……”皮衣青年放下圣母像，低聲笑了笑，轉(zhuǎn)身的同時也讓迪恩看到了青年的正臉。
一張可以說是年輕俊秀的臉。
“聽聞圖賽蒙德家族有一幅流傳百年的首飾，名叫凝望之輝。”
迪恩看向這個明顯是領(lǐng)頭羊的青年。
青年唇邊始終噙著一抹笑，“我很感興趣。”
隨著青年不急不緩的道出目的，客院卻響起無數(shù)竊竊私語。
凝望之輝……傳說有起死回生的寶物，曾在百年前出世后引起腥風(fēng)血雨，又很快銷聲匿跡。圖賽蒙德家族偶然得到它后，他們保守了這個秘密近百年，卻被這個年輕人一語道破。
然而現(xiàn)在他卻不能承認(rèn)。
即便現(xiàn)在交出凝望之輝，隨著這件寶物在他手中的消息泄露，他們家族遲早也會被慕名而來的強(qiáng)盜追殺。
只是今天……恐怕兇多吉少了。
迪恩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至少，多爭取一點(diǎn)時間吧。
他小心控制住表情，盡量平靜道，“……很遺憾，它早在我父親那一代就遺失了。”
青年不以為意，“這樣嗎……派克。”
話音剛落，迪恩發(fā)現(xiàn)頸間架了把鋒利的匕首。
“凝望之輝在哪？”
“冷靜各位，我真的不知道在，呃——”
在短暫的靜默后后，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傳遍客院。偶然間目睹了這一幕的女仆艾芙死死捂住嘴，忍住眼淚，悄悄退后幾步，轉(zhuǎn)身跑回后院。
金發(fā)的高挑女人甩掉匕首上的血跡，朝青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長相俊秀的青年動作從容而優(yōu)雅，“那么——全部殺光。”
“是，團(tuán)長。”
“哈哈哈——早就等不及了！”
這群人終于撕開了羊皮，露出了猙獰的一面。
一個和熊一樣的銀發(fā)男人一巴掌能把人抽飛；矮個的金眸男的手刀切人像切豆腐塊一樣；光頭的無眉男可以徒手扭斷人的脖子；拿著武士刀的邋遢男人好像沒有出手，但靠近他幾米內(nèi)的人都瞬間變成了幾塊。
快到看不清的攻擊將一個個鮮活的人變成地上的殘肢碎肉。反抗，慘叫，求饒，痛罵都不能換回半點(diǎn)遲疑和憐憫。
在遍地尸體中，一個園丁服的男人呆滯地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在看到那幾個惡魔走過來后，他像是終于忍不住了，不禁大喊：“求求你們不要?dú)⑽遥∥医o你們錢，很多很多錢……求……”痛哭流涕的聲音下一秒戛然而止。
邋遢男人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收刀，然后掏了掏耳朵，“真沒勁。”
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熱鬧的庭院只剩下寥寥幾人，寂靜的如圖墳場。
“這樣就沒有問題了。”矮個男人甩了甩手刀上的鮮血。這些螞蟻不配用他的傘劍解決。
“快點(diǎn)啦飛坦，我還想見識一下凝望之輝呢！”金發(fā)少年在遠(yuǎn)處喊道。
“知道了！啰嗦。”飛坦將長雨傘搭在肩上，跟上同伴。
在他身后，被利落割喉的圖賽蒙德先生微不可查地動了動唇，似是要說些什么，只是還未出口就已經(jīng)消散在空中。沒過多久，那雙深邃迷人的灰眸中最后一絲神采也很快消失不見了。
……
“你說……什么？”一向優(yōu)雅的圖賽蒙德夫人徒勞地跌坐回椅子上，翡翠綠的眸子里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
一旁的女仆艾芙扶住女主人，“我，我看到先生被那些人殺了……”她伸手抹了吧眼淚，哽咽著道：“他們要找失傳的凝望之輝，先生說沒有，他們就……”
艾芙說不下去了。
“夫人！我們快逃吧！和小姐一起，逃的越遠(yuǎn)越好……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聽到女兒，菲德翠卡找回了一些理智。
對，她還有女兒，她親愛的女兒！
她壓下驟然喪夫的悲痛，吩咐還愿意留下的人去拖延兇手的腳步，不愿意留下的人，任由他們分散開逃走。
最后，她回到密室，取出這套給全家?guī)矶蜻\(yùn)的寶物。
流轉(zhuǎn)的光輝像是刀尖一樣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取下其中墜著淚珠型海藍(lán)石的項鏈，交給伊芙，目送著她離開，然后抬手輕輕撫平衣角的褶皺，姿態(tài)優(yōu)雅至極，像是即將要去參加晚宴。
直到看到那些陌生的身影從遠(yuǎn)處走來，她輕輕勾起唇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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