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相看
見周千蕁居然來了京都,周旭便知肯定是發生了特別急的事情。
“查到細作的底細了?”周旭屏退了左右。
周千蕁點點頭:“是葉將軍的副將,朱廣泉。”
周旭吃了一驚:“竟然是他!此事非同小可啊。”
“父親是擔心皇后?”這葉成一將軍是皇后的親弟弟。
“不僅如此,”周旭坐下來,慢慢道:“這葉將軍是皇后的弟弟沒錯,更重要的是,他手握兵權,而如果是我將這件事稟報給皇上,你覺得會怎么樣?”
“皇上會覺得你是想一家獨大。”周千蕁當然明白事情的復雜性,帝王最講究平衡之術,但這事涉及國家安危,又不能不提,這也是他急著來找父親商量的原因。
“蕁兒,你說的對,容為父想想吧。”周旭嘆了口氣:“你明日便回青州吧。”
“好,爹你辦完事也早點回。”
“好,讓你娘不要擔心。”
周千蕁第二日一早便去拜別皇上。
“蕁兒,不急,今日朕設了晚宴,都是家里人,你便吃完酒,明日再走吧。”皇上笑瞇瞇地留周千蕁。
周千蕁不敢拒絕,只得應是。
到了晚宴,周千蕁算是明白了,這晚宴就是為自己而設,完全就是為了讓自己與那些大家閨秀相看的。
周千蕁晃了晃杯中的酒。
“這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來,共飲一杯。”皇上舉起酒杯活躍了一下氣氛。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皇后娘娘端坐在皇上身邊,舉起酒杯,朝皇上一笑。
皇上很高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坐在左手邊第一排的蓉貴妃也按耐不住了,撒嬌道:“臣妾也要同皇上喝,祝皇上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好好好,朕的愛妃就是會說話。”皇上又飲了一杯。
皇后見此,心下冷笑,臉上卻堆笑道:“說到嘴甜,我那侄女葉依寧平日里就慣會哄人的,今日是見了皇上,所以竟然不好意思了嘛?”
說完,坐在右手邊一粉衣女子慢慢站起來,嬌羞道:“姑母,說的依兒便要臉紅了。依兒先敬皇上事事順心如意,再祝姨母新年勝舊年。”
“確實是嘴巴甜啊,”皇上夸贊道:“依兒今年貴庚啊?”
“年方十六。”葉依寧倒是不怎么緊張。
“甚好,”皇上又瞧著皇后:“依兒和威兒倒是很般配。”
聽皇上提到自己的兒子,皇后趕緊道:“威兒還小,哪里配得上依兒,我瞧著蕁兒倒是更合適些。”
周千蕁還未說話,蓉貴妃卻笑了起來:“皇后娘娘說的哪里話,您的依兒既然這樣好,何不留到威兒大了,自個娶了去。”
又轉身對著皇上嬌笑道:“臣妾倒是覺得,蕁兒與羽兒更合適。他們兩話都不多,性情更為相投才對。”
同時坐在右手邊著淺綠色衣裙的女子站起來,似是有點害羞,但很快也穩住了情緒:“常羽兒祝皇上長安喜樂。”
“這羽兒又是誰啊?”皇上喝了酒,轉向蓉貴妃。
“這是我姐姐家的二閨女,您不覺得她長得很像我嗎?”
皇上又打量了一下常羽兒,一雙杏眼很是靈動,確實很像蓉貴妃,皇上贊道:“嗯,她的眼睛像極了愛妃的美目,甚美。”
“那陛下覺得羽兒和蕁兒配不配呀?”
“這個嘛,”皇上沒接話:“這得問蕁兒自己的意見啊。”
周千蕁趕緊站起身,彎腰道:“謝謝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的抬愛,兩位姑娘都生的如花似玉,臣都不敢多看一眼,但臣恐是配不上兩位姑娘,還請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見諒。”
“蕁兒說的哪里話,你既是玄清王的嫡子,又有赫赫戰功,談何配不上呢?”皇后娘娘追問道。
“莫不是瞧不上吧?”蓉貴妃冷下臉來。
“好啦,這蕁兒昨日才入宮,你們便這樣著急,別明兒就給他嚇跑了。”皇上出來替周千蕁解了圍:“此事容后再議。”
周千蕁這才坐下來。
那葉依寧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她見周千蕁長著一對劍眉,眼睛深邃,面龐冷峻,心生歡喜,眼神不斷地朝周千蕁那方瞥去。
常羽兒也悄悄打量著周千蕁,沒一會就紅了臉。
這頓家宴因為皇上的盡興而進行到很晚,回到住處,周旭道:“當真一個都瞧不上?”
周千蕁懶洋洋道:“爹,您當人家真是看上了你兒子啊,那是看上了我們手上的兵權。”
“那你不怕得罪皇后和貴妃?”周旭調笑道。
“不怕,雖然得罪了她們二人,卻贏得了皇上。”周千蕁淡淡道。
“我的蕁兒長大了。”周旭不住點頭。
這皇后和蓉貴妃向來水火不容,皇后生的周威不是長子,卻有著嫡子的頭銜,但資質平庸,可勝在皇后的弟弟是定安軍的將軍葉成一,有著兵權。
而這蓉貴妃生的周安是皇上的長子,又頗有治國之才,蓉貴妃的娘家官拜戶部侍郎,雖不是特別高,但蓉貴妃卻穩坐寵妃之位。
這兩人想將娘家人嫁給周千蕁,無非是貪戀他父子手中的兵權,但如若周千蕁真的答應了,無論是皇后還是蓉貴妃,那一方的勢力勢必獨大,那不高興的可能就是皇上了。
但周千蕁拒絕了就不一樣了,這就等于在跟皇上說,我是您的人。
第二日周千蕁跟皇上拜別,皇上沒再挽留,反而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
“娘娘,聽說世子回去了,皇上還賞了不少呢。”皇后身邊的李嬤嬤道。
“罷了,既然皇上都賞賜他了,依兒的事以后再說吧。”皇后瞧了瞧鏡子里的自己,撫著長發道。
“姑母,”葉依寧撒嬌道:“您覺得日后我會嫁進玄清王府嗎?”
“聽依兒的意思,你是瞧上了我們世子了?”皇后轉過身,拍了拍葉依寧的手。葉依寧是她弟弟家的孩子,她沒有女兒,因而很是疼愛她。
“嗯,那周千蕁長得特別好看,我想嫁給他。”葉依寧一臉的驕傲。
“好好好,我們依兒眼光確實不錯,既然依兒喜歡,那姑母便費心為你籌謀籌謀吧。”皇后寵溺道。
“謝謝姑母,”葉依寧拿起桌上的梳子:“我給姨母梳頭。”
蓉貴妃那里卻發了好大的脾氣:“他玄清王府是瞧不上我們徐家吧,說什么配不上的話,若真是不成,我們羽兒便嫁給別的王爺家世子,到時候扶一扶,還怕起不來?”
王嬤嬤趕緊安撫道:“娘娘莫氣,他不是也拒絕皇后娘娘了嘛,你們兩個讓他選一個,他當然不好選,再者說,你說其他世子,皇上的六個兄弟,除了玄清王撐的起來,其他幾個根本就配不上咱們羽兒姑娘啊。”
蓉貴妃發過脾氣就冷靜下來:“嬤嬤說的是,我真是被氣糊涂了,還是得想個辦法才行,如若羽兒嫁了過去,皇后那個賤人還拿什么跟我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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