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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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高也死了?”黃文斌聽到這個消息,腦子里生起了荒謬絕倫的感覺,羊高這一死,他的自供狀就成了絕響,所謂死無對證,自供狀上的罪行,黃文斌要怎么辯駁?在省高檢重重看守的高墻之內,劉自強居然都能下手,這也未免太手眼通天了吧。
寧守中在省高檢做了好幾年不假,可不是領導職位,又退休了,居然能辦這樣的大事?你要說送了去看守所,可乘之機還多一些,明明還留在省高檢,日夜都有人看守,居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殺了人,這算是怎么回事?
“也?還有誰死了?”丁六根問。
“許斌。”黃文斌說,“是劉自強手下一個跑腿的。”他把許斌發展成雙面間諜傳遞消息的事情說了,“今天給我郵寄了這么一個包裹,然后小蝶就過來告訴我說許斌已經死了。現在連羊高都死了,這可真是……劉自強的手段也真是厲害。對了,羊高是怎么死的?”
“還沒有確切消息,”丁六根說,“只知道是送了醫院,然后就出了死亡證明。醫院那邊打聽消息的人還沒回來,不知道具體情況。至于你說這個許斌,其實倒是很容易理解,他本來就是死定了的。”
“哦?怎么說?”黃文斌問。
“你收買許斌,是要和劉自強之間建立一個大家心照不宣的溝通渠道。”丁六根說,“這事不但他自己知道,幾個最親信的手下,當然也是知道的。羊高自首以后,劉自強等于是敗落了,手底下人跟著,只是為了東山再起。可這個時候,許斌卻出賣了劉自強,換了好幾十萬的收入——雖然是劉子強允許的,可畢竟是出賣。如果一開始就是劉自強主動派去的也就算了,可許斌不是,他是你拉攏的。別人和他一比,心里當然會不平衡。反正出賣也沒事,那我們也出賣好了,被發現就說是去探聽消息。時間久了,人心也就散了。就算東山再起,也留下了巨大的隱患。所以楊木一來,他就得把許斌處理掉,否則的話,他的手下肯定會向楊木暗通曲款。和你來往都沒事,何況是楊木。可是這也么一來,他的生意就等于被楊木完全掌握了,劉自強不會容忍的。”
“所以這就是劉自強給我發來的信息。”黃文斌看著電腦屏幕,若有所思。
“這也不一定,也許是劉自強發來的,也許是許斌察覺了什么,所以拼死偷到了副本,這無關緊要。你還是要把答應他的錢給許斌的家人,還要保護他們的安全,千金買馬骨。更重要的是這份情報里的信息,劉自強這么豁出去,你還真是……很難反駁啊。”
“是啊,誰能想得到劉自強居然這么肆無忌憚的往自己剛去世的老子頭上潑臟水。”黃文斌說,“這下子我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雖然黃文斌和丁六根都沒說,但是劉香蝶也明白,其實劉自強這一番謀劃,本來只是勉強,之所以會變成罪證確鑿,是因為自己投靠了黃文斌。劉省長的侄女都投了黃文斌,兩人之間自然有聯系。
而且黃文斌賺錢速度這么快,光靠丁六根不行,上頭肯定還有人,如果是劉省長的關系,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羊高在檢察院寫自供狀,那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要用來當證據的,肯定不是信口胡說。
羊高能做這么大,靠的是劉自強。別人不知道劉自強為羊高做了什么,劉自強自己當然很清楚,很容易就可以栽贓到劉香蝶頭上。有心人一對照羊高的發跡之路,很容易就會相信劉自強的說法。所以黃文斌肯定就是劉省長培養出來的斂財的白手套。現在羊高死了,很有可能是黃文斌殺人滅口。
“都是我不好。”劉香蝶感嘆。
“沒人說你不好。”黃文斌說。
“要不是我的話……”
“要不是你,我就沒辦法低價買下明珠大廈,少賺一大筆。那就湊不齊收購神弓集團的錢,以后這一切,也就無從說起。”黃文斌說,他現在的財富名聲資源,一大半都是神弓集團帶來的,要不是神弓集團的話,他就只是一個普通地產老板。有了神弓集團,至少是一個有很多手下的地產老板。
“文斌說得沒錯。”丁六根也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對付劉自強。”
“這份東西他不敢真拿出來的,頂多私下給人看。”黃文斌也冷靜下來了,“毫無疑問每一個看過這份東西的人,都會勸劉自強息事寧人,然后反過來向我們施加壓力,要我們拿錢出來。”
“劉自強向你報過價了嗎?”丁六根問。
“三十億。”黃文斌說,“十億小蝶的生意,二十億無息無限期貸款。”
“這家伙倒是好胃口!”丁六根恨恨地說,不算那些外圍的虛東西,他的真實身家,也就是三十億左右,劉自強居然一口氣就要這么多,真不怕撐死,“這個數字太大了,誰也不會支持他的,減一半十五億還差不多。”
“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能拿多一分就拿多一分,絕對不會退步。”黃文斌說,“他這一筆從我這兒拿的錢越多,我就越虛弱,報復他的能力就越低。就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劉自強也不會削價。”
“這說的也是……三十億啊!”丁六根說。
“我能拿出二十億來。”劉香蝶說。
“你有這么多錢?”丁六根嚇了一跳。
“這些年還賺了些。”劉香蝶說,“后來和文斌合作,賺得就多了。”
“不會讓你把全副身家都拿出來的。”黃文斌說,“現在我們還沒輸呢,真輸了再談錢的事情也不遲。”可是怎么樣才能不輸了?黃文斌自己是想不出辦法來,劉自強這一招揮刀自宮,立即就武林稱雄了。誰看了那份自供狀,都得認為黃文斌罪大惡極,還壞了兩條人命,只拿出三十億來算是便宜他了。
“老板你有什么好法子沒有?”黃文斌問。
“我還指望你能想出法子來呢。”丁六根說,“楊木那邊我找人去聯絡了,暫時還沒消息。劉自強的罪證我倒是收集了不少,可是沒有頂用的。想在京城請個德高望重的人出來說和,一聽是楊木,個個都說辦不了。楊木現在混的太大,層次太高,他們的面子不夠。貿然出來說和,人家只會笑話他們不自量力。”
“他們沒有推薦人嗎?”黃文斌問。
“有,可是我的面子還不夠大,請不動那些人出馬。我得到的消息,夠資格給楊木說和的,只有最頂級那個圈子了。”丁六根無奈的說,“要是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慢慢謀劃,請動其中一個兩個,可現在我們哪里有時間呢。”
“最頂級?”劉香蝶問,“那丁叔是那一個級別?”
“我只能算地方級別吧,也就是在省城做點小生意,出了省城到了沿海省其他地方,都沒人會認。”丁六根說,“文斌的情況比我好一點,前比我多,全國都有名聲,可距離頂級圈子還差得遠。至少在省城,文斌的名字還沒我的好用呢。”
“領導的圈子比權勢,商人的圈子比錢,只要賺的錢夠多,進入頂級圈子還不是遲早的事。”劉香蝶說的當然不是她自己,而是黃文斌。
“文斌賺錢的速度當然很快,不過更快的也不是沒有。京城有很多一夜暴富的人,這些人通常的下場是怎么樣的呢,很快又把自己的身價全敗掉了。不但比錢,比賺錢的能力,還要比保住自己錢財的能力。”丁六根說,“保不住的錢,賺再多也沒用。文斌現在賺得多,可是能保住嗎?沒有經歷過時間的考驗,人家怎么會相信。”
“是啊,眼看就要損失三十億了。”黃文斌有感而發。
這時候劉香蝶的手機響了一聲,她看了一眼,“是追悼會的消息。警察已經確定死者是許斌,他殺,身上有很多傷口,推測兇器是鈍器,不過也有銳器傷。有十幾個人被拉去公安局協助調查,其他人都放了。那十幾個人有七八個是劉自強的手下,劉自強有沒有去就不知道了。”
“最好能查出來是劉自強做的,就不用我們這么費神了。”黃文斌說。
“這怎么可能呢,他肯定會栽贓到你頭上。就算能查出來,那也肯定是下面的小弟頂罪。”丁六根說,“話說為什么一定要在追悼會上面殺呢?就算真的泄露了消息,也可以讓許斌靜悄悄的消失吧,怎么會弄得這么大。”
正說著,丁六根的手機也響起來了,“正好,我這邊也有消息了。醫院結論說羊高是食物中毒死的,省高檢有人說是意外,尸體沒解剖就想拉到火葬場火化。我的人找了羊高的家屬去阻止,不知道結果怎么樣。”
“一定要把尸體攔下來!”黃文斌說,“要是被他們燒了,那就真的死無對證了!”他立即叫金隊長帶了五十個人去火葬場,不管什么名義,先把尸體保住再說。食物中毒?黃文斌就不信有這么巧,羊高在這節骨眼上吃壞肚子死了,肯定是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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