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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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弓集團總部內(nèi),董事長辦公室大門緊閉,所有人都得到了吩咐,董事長在進行一樣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就算天掉下來,也絕對不可以去打攪張利國董事長。而在辦公室里面,張利國神色嚴肅,身穿寬袍大袖,手里拿著一個簽筒,不斷搖晃,忽然一條竹簽掉了下來。
張利國連忙撿起竹簽,一看,滿臉疑惑,“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乾卦?”所謂的乾卦,乃是易經(jīng)八八六十四卦里面的第一個卦象,開篇就是元亨利貞,乃是開創(chuàng)之卦,被看作最吉祥最好的卦象之一。
旁邊一個同樣穿著寬袍大袖的老人點點頭,也不說話,打開一本巨厚的易經(jīng)圖解,找到乾卦飛龍在天,“乾卦六爻全都是陽爻,陽為九,所以乾卦的卦象就是一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九,六九,飛龍在天是乾卦的第五爻,也就是九五。九五乃是至尊之數(shù),以前我們說九五至尊,指的就是皇帝,九五至尊,飛龍在天,大吉啊!”
“是嗎?”張利國心里也是躍躍欲試。
“飛龍在天的前一爻,或躍在淵,無咎。”那老人說,“別人你看著你好像要落入深淵,其實沒事,你想想看是不是這樣。”
張利國仔細一想,果然沒錯。
他兒子把張利華撞得生死不知,家族上下都離心離德,都怪張利國居然出這種死手,兄弟成死仇。張利華分家歸分家,和丁六根做生意歸做生意,起碼人家沒有撞人啊。再說了,看張立國這個做派,以前張利華說的肯定是真話,肯定是被張利國欺負得不行了才分家的。
至于外頭,也是滿城的風言風語,都說張利國下手太狠毒,居然要殺親兄弟,一時間連社交宴請都少了大半。平時請吃飯的排都排不過來,一晚上要趕好幾場,現(xiàn)在卻是門前冷落鞍馬稀,晚上居然沒地方去。想要請人吃飯就更不用說了,不論是官員還是商業(yè)伙伴,都不愿意這時候和他交往。
可是這又怎么樣呢,只要神弓集團出口順暢,張利國就在繼續(xù)賺錢,家族和外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聚集在張利國周圍,膜拜在他腳下。時間過去,事件的影響也會慢慢淡去,直到把張利華徹底遺忘。這不就是或躍在淵,無咎嗎。
“飛龍在天固然好,但也不能過頭。”老人繼續(xù)說,“九五之后,就是九六坑龍有悔。乾卦雖然是最好的卦象,可是過猶不及,凡是一定要注意這個度。凡事慎之慎之。現(xiàn)在你面臨的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成為藐視眾生的王者。但是絕不能貪心,該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能貪圖。”
“我明白了。”張利國點點頭說,“多謝大師指點。”
“不敢當,我只是依照卦象分析而已。”那老人說。
“嚴大師不在的時候,我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光明,找不到出來。嚴大師來了,我心中亮堂堂的,遇事不慌,知道從哪方面下手,這可真是幫大忙了。”說著張利國遞上一個大紅包,“麻煩嚴大師了。”
“我也有些累了。”嚴大師接過紅包,順手就放進去衣兜里面,告辭離去。
嚴大師剛走,徐正祥就從旁邊的屋子走了過來,“伯父,算卦不是應該找道士嗎?他穿的這根本就不是道袍啊,是漢服來的,雖然看起來挺像,其實壓根不是一回事,會不會是騙錢的?”
“說你沒見識你還不認,什么漢服,這是儒服,以前讀書人才能穿的。”張利國說,“嚴大師致力于復興儒學,所以特地訂制了儒服做禮服,什么漢服啊。易經(jīng)那也是正經(jīng)的儒學,孔子做十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科舉必考四書五經(jīng),這易經(jīng)就是五經(jīng)之一。找儒學大師來卜卦解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徐正祥啞口無言,只好說:“那也應該用銅錢或者蓍草啊,怎么用簽筒?”
“怎么不能用簽筒?銅錢,蓍草,簽筒,不過都是取得卦象的工具,重要的是解卦,對易經(jīng)的理解。只有外行人才看中銅錢蓍草呢,一看好像很高檔一樣,特別是用古錢的,還炫耀說這是什么通寶,這是什么母錢,一枚多少萬,這些才是騙子。真正的高人,不假外物,而且用前朝的錢來算今朝的事,那不是刻舟求劍嗎?就算要用錢,也應該用本朝的才對。”
“用本朝的?”徐正祥想象著用老毛來算卦,覺得十分違和。
“上回人家給我算了,禍起蕭墻。”張利國說,“再正確沒有了,可惜我沒想到。這一次是飛龍在天,可是一個絕大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機會?什么機會啊?”徐正祥不明白,“您現(xiàn)在掌管著神弓集團,已經(jīng)在天上飛著了。這可是足足有十萬工人的超巨型集團,全歐美都有您生產(chǎn)的玩具,隨便跺一跺腳,整個省城都要晃一晃。”
“十萬工人算什么,真正的大型企業(yè)你還沒見過呢,人家富士康一個分廠就十幾萬人,比一個小城人都多。還有那些大礦,很多城市就是圍繞一個礦井建立起來的,城里所有人都吃礦產(chǎn)。”張利國說。
“那都是國有的吧……富士康不是。”徐正祥說。
“現(xiàn)在我也有這個機會了。”張利國拿起黃文斌交給徐正祥的融資計劃書。
“機會?這個種樹的項目?”徐正祥搖搖頭,“這項目有什么好啊。”
“當然好了。”張利國說,“你啊,還是太年輕,根本看不到這個計劃的精髓,跟人家黃文斌相差太遠了。那家伙不愧是丁六根看中的女婿,賺錢方面真有一手。一年不到的功夫,就賺到了十億身家,人家都說他是靠丁六根,我就不這么看。別的不說,買股票賺錢這事,丁六根就拍馬都追不上。”
“伯父,你這也太夸張了吧。”徐正祥說,“種蘋果樹這項目的確是好的,可是開口二十億,他這是把人當傻子,不論銀行還是風投,都不可能給這個項目這么多貸款,兩億還差不多。”
“人家寫種樹,你就只看到種樹?”張利國一瞪眼,“你要仔細分析,才能知道人家究竟想說什么。難道我叫你晚上去吃飯,就真的給你一盆飯嗎?我讓你開車的時候小心點,你就真的小心點別的什么都不做?”
“我也知道他有別的圖謀,”徐正祥賠笑說,“這個項目一實施,種了他蘋果樹的村子鎮(zhèn)子全都成了他的勢力范圍,以后黃文斌要做什么,這些村子鎮(zhèn)子都會全力配合。市政府有什么事,絕對不能無視這么多村鎮(zhèn)的意見。不過這些都是間接的好處,和我們也沒什么關系。”
“關系大著呢。”張利國把融資方案翻到遠景投資那一頁,指著上頭一個遠景項目,“你以為這是用來做什么的?”
“港口?”徐正祥有些茫然,他當然把整篇報告都通讀過,連這個角落里面的港口計劃也沒放過,通常來說,遠景計劃的意思就是畫餅湊字數(shù),這個港口計劃看起來也是如此。
難道有什么地方我漏了,他這么想著,趕緊重新看一遍,發(fā)現(xiàn)和自己記憶中一模一樣,“這個計劃沒什么吧,就是找個交通方便的小魚港改造一下,使之可以停靠小貨船,并在港口附近建造幾個倉庫,收到的蘋果直接放到倉庫里面,從港口直接出口到代工廠,節(jié)省運輸和儲藏費用。為什么您會這么在意這個計劃呢?”
“你啊……”張利國嘆了口氣,“你說這整個計劃,需要用到二十億這么多嗎?”
“當然不用,我早就說了,只要兩億就已經(jīng)夠了。”徐正祥說。
“那剩下的十八億用來做什么?”張利國說,“你總不會以為,黃文斌是一個只會用大話欺人隨便亂寫金額的家伙吧?”其實徐正祥就是這么想的,雖然他努力掩飾,但張利國還是從他臉色中看了出來。
“不要輕視任何人,尤其不要輕視那些已經(jīng)成功的人,不論他們是靠自己的本事,還是有好爸爸,或者干脆就是運氣好。”張利國說,“自己的本事是實力,好爸爸和運氣也是實力。而且你永遠都不知道,別人的好爸爸和運氣之下,隱藏著多強的實力。我也經(jīng)常看走眼,比如說我弟弟,我以為他只是一個一點本事都沒有的公子哥兒,誰知道他獨立門戶以后,居然干得風生水起。還有我兒子,我以為他是蠢,誰知道他不止蠢,還這么惡毒。還有黃文斌……你要是小看了他,那可是真錯了。”
“港口有什么玄虛?”徐正祥還是想不明白,“一個專門運蘋果的小貨港而已。”
“計劃書上當然是小港口。”張利國說,“建港口這種事情,一向都是全省一盤棋,市政府說了都不算。可是黃文斌現(xiàn)在就找到了一個機會,廣種蘋果樹,就可以挾持民意,建一個專門用來運輸蘋果的小港口,這可是十幾萬農(nóng)民的一致意見,誰都惹不起,市政府惹不起,省政府也只能同意,于是我們這個黃老板,就可以擁有一個私人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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