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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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就去!”小孔迫不及待,他一個大好前途的年輕人,被指派來整天盯著這么個神經病,辛苦些是無所謂,關鍵是無聊,而且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盯得再好,難道還能盯出花來。
“你繼續在這里盯著!上頭交代下來的事情,你就這么不上心。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紀律部隊,上頭怎么說,你就怎么做,不怕苦不怕累,直到接受下一個指令之前,都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原來的指令!”金隊長訓斥小孔,“給老板好好盯著嚴伯陽,我去聯系精神病院!
“是。”小孔苦著臉說。
保安算哪門子紀律部隊啊,黃文斌忍不住就在心里吐糟,還真是用練兵的辦法來練保安,怪不得殺人放火什么違法的事情都能干。這樣的私兵掌握在別人手里是違法亂紀,掌握在自己手里卻很爽。
“老板!苯痍犻L對黃文斌說,“其實前幾天我已經去打聽過了,精神病院那邊說嚴伯陽有住處有生活來源,對社會沒危害,又不是自己自愿進精神病院,這樣的病人他們一般不收,要不然出了事他們很麻煩。”
“很麻煩?”黃文斌問,那些沒精神病的上訪戶都能關進去,這真有精神病的卻拒收?這是什么混蛋政策。
“真要收的話,得當地鎮鄉以上的人民政府開證明,詳細說明理由。”金隊長說,“這理由要么是有暴力傾向可能會造成人身傷害,要么是無親屬又無法照顧自己必須進醫院。嚴伯陽這兩條都不占,鎮政府不敢瞎寫!
所以車頭鎮的書記也得先給嚴伯陽找個假媳婦,然后讓假媳婦申請。話說鎮政府一向都亂的要死,隨便一個辦事員都改擅改國家文件,怎么碰到這種事情,倒是講究起法律法規了?
“有這么嚴格嗎?”黃文斌有點不信,“就不能花點錢辦了?”
“這事紀委知道了,鎮政府不敢亂來!苯痍犻L說,“頭幾個月不是出了個新聞,有個老上訪戶被抓到精神病醫院去了,好不容易才出來,轉頭就把精神病醫院和市政府告了。鬧出好大的風波,現在誰都不敢輕易送人進去了。”
“怎么這么麻煩!”黃文斌說。
“最關鍵的是嚴伯陽自己不愿意進去啊,他就要找寶藏!苯痍犻L說,“要是他自己愿意進去就好辦了,連醫藥費都能找醫保報銷。”
這不是廢話嗎,要是他自己愿意進去,那個書記還用得著搞這么多事。走出灌木叢,就看見嚴伯陽在房子里亂翻東西,他腳上血跡斑斑,看來是不小心走到了帶刺的草堆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臭氣。這人這么下去不行啊,不去治療,挨不了多長的。
“嚴先生!秉S文斌走過去,神經病身上的臭味更加濃了,又不能掩著鼻子,真是難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得找個突破口才行。忍著惡臭,黃文斌和他搭訕,“你這是在干什么啊?”
“找寶藏!”嚴伯陽說,“只要找到了寶藏,一切都會好的。”
“你說的寶藏是什么?”黃文斌問。
“我怎么知道,是我爸留給我的東西!眹啦栒f,“我爸臨死前告訴我的,他留下了寶藏給我,只要找到了,我就能過上幸福生活。寶塔光,亮晶晶,對著樹,走五步。往下挖,就到了?墒俏艺伊撕枚嗄,始終沒有找到,所以我老婆才會離開我,所以我才會生病,只要找到寶藏,一切都會好的。”
看來不找到寶藏還真不行,可是寶藏究竟在哪里?寶塔光,亮晶晶,這附近那里有什么寶塔……等一等!黃文斌一看,這兒能見到虎頭山,虎頭山上原來有個廟,廟里有一座塔,頂是用琉璃做的。
這座塔位置很特別,每當早上七點到九點,就會把陽光反射到省城里。琉璃這種東西,現在是爛大街了,不過在古代是很高大上的東西,這寶塔光就被當作省城一景。不過這寶塔年久失修,改革開放那年這塔就倒塌了。
后來要發展旅游,才重修起來。也不知道是選址錯誤還是高度不對,寶塔光十一點才出現,十二點不到就消失了。被民俗專家在報紙上撰文批評了一通,因為七點到九點正好是辰時,有什么什么寓意(這些黃文斌忘光了),十一點已經到了未時,寓意怎么怎么不好,況且人家本來是光足一個時辰,現在只光一個小時都不到,真是畫虎不成反成犬。
如果嚴伯陽說的寶塔光是這個寶塔光的話,那么寶塔光亮晶晶就是指的早上七點到九點這個時間段,可以說第一句話已經破解了。但是對著樹走五步是什么意思?這附近漫山遍野的全是樹,對著哪一棵樹走五步?又是從哪里開始走五步?
這最后一句‘往下挖,就到了’倒是很好理解,到了地方一直往下挖,就能夠找到寶藏。第一句和最后一句都破解了,就是中間這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真是急死人。雖然說這種地方不可能有什么真值錢的寶藏,不過黃文斌還是充滿了期待。
寶藏啊,這可是男人的浪漫。和別人一樣,黃文斌小時候也經常四處探險,幻想著發現什么價值幾十萬的寶藏——那時候他覺得幾十萬差不多就是無數的意思了。理所當然黃文斌什么都沒找到,現在雖然長大了,但是要能夠找到一個寶藏的話,也可以說圓了童年一個夢想。
對著樹走五步,對著樹走五步,對著樹走五步,對著樹走五步,對著樹走五步,對著樹走五步,對著樹走五步……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周圍轉一圈,院子里面是一棵樹都沒有,雜草倒是不少。
院子外面,樹可就多了。這是山邊,這些年生態保護不錯,到處都是樹,別的不說,房子后面那一片灌木叢就有成百上千的樹。不過這寶藏起碼是幾十年前的,所以應該找幾十年前的樹……也不對,應該是幾十年前就非常顯眼的樹,可能是上百年的。
附近幾十年以上的大樹一共有二三十棵,有幾棵松樹,有幾棵白楊,還有榕樹。都郁郁蔥蔥枝繁葉茂,對著樹走五步也不知道該怎么個走法。找了一會兒沒找到,黃文斌又換了一個思考方式。為什么第一句話要特別指出時間呢?在七點和九點之間,會發生什么事情?
按照一般的想法,應該就是和樹蔭有關,F在已經是十點多了,略微超過范圍。但也沒關系,黃文斌跑到大樹之前,一一查看樹蔭,又標出**點的時候樹蔭所在位置,但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來。
對著樹走五步……黃文斌覺得再琢磨下去,恐怕自己也要變成神經病了。算了,對個神經病口中的寶藏認真什么。就算真有寶藏,能有多少錢?就算里面是古董,也不過是幾百萬幾千萬,自己剛剛才賺了十八億,還拿了價值好幾億的黃金,這點小錢根本不算什么。
“精神病院那兒……”黃文斌剛想說金隊長你再想想法子,忽然想起來,精神病醫院不收,我直接請個醫生來看不就完了,老子是有錢人啊,為了自己的一點點良心,直接扔幾十萬算個鳥。再一想,哪里用得著再另外請人,自己手下一直都有個心理學專家嘛,還是京城大學的碩士呢。
一通電話把王如山叫了來,這家伙一直都在西施包子鋪干活,F在西施包子鋪的生意已經上了軌道,比較穩定了,這家伙也比較空閑,有時候還讓他去別的公司幫忙。聽到黃文斌的召喚,心中暗暗一笑。
早聽說黃文斌投資了一些股份到城建三局,還當了董事長。這公司老員工和新員工尖銳對立,股權復雜,又分職工大會股東大會,要引導輿論取得優勢,正需要應用群眾心理學。這可是他學得最好的科目,現在終于能夠學以致用了。
到了地方,一問之下,黃文斌說的卻是:“王經理,你來得正好,這位是嚴伯陽,大家都說他有神經病,你幫忙看看……”注意到王如山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其實王如山差點吐血,“我是心理學碩士,不是精神病科的醫生。雖然這兩種科學同源想通,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只能先幫你看看病情發展到什么程度,要擬定治療方案的話,還得要專門的精神科醫生來!
“這樣啊。”黃文斌還以為心理學和精神病是一回事呢,“那你先去看看!笨粗跞缟降哪樕是不對,還以為他怕危險,安慰說:“這是個文瘋子,不傷人的。還有金隊長幫你看著,絕不會出事,放心!
我不是在擔心!王如山在心里咆哮,嘴里當然只能恭恭敬敬的答應。
王如山走過去,調整一下心情,面對著這個又臟又臭的神經病,露出比少女面對著情人更溫柔的微笑,“你好,我是來幫你忙的。”
“我要找寶藏!眹啦柪矶疾焕硭,“只要找到寶藏,一切都會好的。”
“你是要找什么樣的寶藏呢?”王如山問,“我來幫你找好不好?”
“你來幫我?”嚴伯陽停下來盯著王如山,忽然高興起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個諸葛亮,勝過臭皮匠。你快來幫我,找到了我分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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