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與太丁的較量
跪在一旁的眾奴趕忙爬起擋在月桐面前,作為月桐貼身侍奴的阿唯更是舍命沖去抱住了太丁的腿。“公子冷靜些,不可傷元夫人啊!”
“阿唯,他不會傷我,你退下。”月桐神色自若,竟沒有半點恐慌。
“公主!”阿唯滿眼憂慮,不肯從命,但聞月桐又是一聲喝令,較方才加了幾分嚴厲:“退下!”
而那般泰然的神色,也同時兼具定心之效,阿唯跟隨月桐多年,立即依此估計出她應是自有分寸的,便也只得壓下擔憂,諾諾讓開。
太丁怎還能容她如此看輕自己,對她這番盲目自己大為嗤笑:“哼!覺得我不敢傷你?我的確不會傷你,我只會直接殺了你!”
他目露兇光,真的揮劍砍去了那些礙眼的侍奴,一時間血光四濺,眼看就要刺到月桐,忽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奮力攔住了他的身軀。“不許傷害我母親!”
“庸兒!”就算再有把握,在看到年僅五歲的庸為了自己不畏劍鋒沖出去的瞬間,月桐還是難免疾呼出聲。
“此事與你無關!滾開!”太丁厲目想要將他推開,可這小家伙也是鉚足了勁兒的,死不松手,悶頭喊道:“壞人!你要殺我母親就是不行!”
提到“母親”,太丁已然氣紅了眼,庸的母親殺不得,難道他太丁的母親就能任人殺戮嗎?
他怒恨咬牙,揮臂用劍柄攻向庸的一側,想要擺脫阻礙。
月桐的一顆心猛的上提,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余光瞥到了不遠的轉角處閃出的一角純白。
雖然在這尚白的商國不是只有天乙一人穿白色,但能來她這里走動又喜穿白衣的,怕是除了天乙也沒別人了。更何況她早得到消息,知道天乙今日會回來,且算算時辰也該到了。
眼見少主危難臨頭,阿唯大驚,剛要奔過去替庸擋這一下,卻被月桐突的在身后拽住了衣裳。
而那一下也就實實在在的將瘦小的庸擊飛出去,倒在了一步之外。
庸痛得大哭不止,月桐這才沖上去一邊心疼的哄他一邊迅速查看他的傷勢。
太丁滿目戾色,剛要踏前再次舉劍,就聽一個聲音驟然喝道:“太丁!”
他全身巨震,怵然回身。“父親……!”他父親外出多日,在他母親被害時都沒能回來,沒想到卻偏偏在他要替母報仇的時候回來了……
“你目無尊長欲傷元夫人,竟還對自己的幼弟下如此狠手,你的良心都哪去了!”天乙沉聲呵斥著大步走來。
他穩重自持慣了,極少的幾次失控竟幾乎全都耗給了這個不成器的長子。
太丁立即丟了劍跪下,滿腔冤屈。“父親!是她毒殺母親在先!”
“你說什么?貞兒死了?”天乙倏的看向月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有緡貞與天乙年少便已共枕,幾十年的情誼也不是尋常人能馬虎得去的。
月桐深知此理,將庸交給阿唯帶去歇著,正身答話:“世子,月桐并不知情。”
“一派胡言!那給母親送毒水的奚奴分明就是你的人!”太丁即刻反駁,卻聽月桐正色反問:
“難道我在公子心中,就是這般無腦之人嗎?”
“什么?”他一怔,險些沒反應過來。在父親來之前他提及此事,有莘月桐分明沒有絲毫解釋,幾乎是默認了的。
只聽月桐又道:“我自認還不算笨,倘若真是我要毒害有緡夫人,又怎會讓與我有關的奚奴去做這件事,引人懷疑到我的身上?”
“這……那個奚奴……!”太丁瞬間亂了陣腳,還沒等說出什么來,就又被月桐搶過了話頭:
“那個奚奴公子隨便審,但就算她真的指認我,我也不會承認是我做的。誰又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她來陷害我呢?畢竟就連公子自己都說,有緡夫人被關了三年,早已威脅不到我,我又何必冒著被識破的風險去毒害她這與我而言可有可無的性命?但我的情況不同,身處的這元夫人之位,隨時都被眾夫人覬覦,想陷害我的人可是掰著指頭都數不過來呢。”
“你!……”太丁氣到噎喉,原本理直氣壯的他此時在月桐面前完全回不上半句,一張臉被逼得通紅。
天乙冷眉緊蹙,面色不甚好看。“太丁!你何時能做到先思而后行!這般沖動,如何配做我商國未來的世子?”
不久之后他守喪期滿就要即位商侯,而這世子之位按照祖制也定要傳給長子的。
“父親,我……”聽到這“世子”二字,太丁終是冷靜了下來,態度急轉,低頭認道:“是……是太丁想得太少,怕是誤會元夫人了……”
“那還不快跟元夫人道歉?”天乙俯視道。
他隨即轉跪向月桐。“元夫人……是太丁一時糊涂,失禮了,竟還傷了三弟,真是罪無可恕。”
月桐輕嘆,所言盡顯氣度:
“公子言重了,你不過是剛剛喪母,心里不痛快才會失了理智。方才我已經給庸兒的傷簡單處理過了,已無大礙,公子也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至于有緡夫人之事,月桐會幫世子徹查,定給世子一個交代。”
天乙亦稍作平復,嘆聲規勸:“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你母親的事我也會記在心上,不會讓她不明不白丟了性命的。”
“是,太丁告退。”一語畢,太丁隱忍退去,可剛一轉身便瞬間陰下臉來。
早就聽聞有莘月桐聰慧非常,果真是名不虛傳,僅憑一副伶牙俐齒就將自己從下毒之事中摘了個干凈,竟是任他接下來如何查問都無大用了!說是會給他個交代,恐怕也無非就是找個倒霉的人頂罪罷了。
而他身為長公子,現在唯一可做的,便是守好那未來屬于他的世子之位,只盼著能借此得權,替母復仇!
“想不到我才出門不足一個月,家里就鬧成了這樣。”天乙以手扶額,甚是頭痛。
月桐傾身一禮。“是月桐失職,身為元夫人,沒能照料好后庭,反倒為世子平添煩憂。”
“不怨你,我相信你已經盡力了。”天乙伸手將她扶起,面露擔憂。“庸兒當真無事嗎?用不用再喚巫醫瞧瞧?”
她抬了鮮筍般的的指尖去為天乙輕揉頭側,同時柔聲道:“不必了,本就是較輕的外傷,月桐的醫術再是不精,也還應付得來。”
“好,那我便放心了。”天乙緊繃的思緒舒緩了不少,聲音也回歸了平時的溫和淡然。
月桐見他舒心了些許,便若有似無的一笑,將自己關心之事一語帶過:“世子既然回來了,看來要接的人……也已經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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