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六 血戰(zhàn)
那赤膊大漢興奮的哈哈大笑,狂吼道:“快,架云梯,老子要殺光這些狗官兵!”
喊殺聲不絕于耳,似乎一瞬間,整個城墻下面便是被巨大的喧鬧聲給包圍。無窮無盡的喊殺聲,讓人耳膜發(fā)脹,腦袋發(fā)昏。
闖軍們喊叫著,把云梯往城墻上撘。
朱東卻不慌張,此時才吼叫道:“所有人,下弓。后面這五十個,你們不要停!”
后面這句,自然是沖著田實的那些手下說的。
那五十個還在拉弓射箭的家丁趕緊應(yīng)是。他們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緊張,心頭也很是慌亂——黃琬把自己手底下這些家丁當(dāng)做底牌和寶貝,等閑是不讓他們出動的,是以他手下那三百家丁雖說威名赫赫,但實際上是久疏戰(zhàn)陣了,更是許久未曾見識過這般宏大的場面。
不過慌亂歸慌亂,手上的弓,倒還算是穩(wěn)。畢竟他們是在后面的,并不用正面面對敵人。
如此一來,壓力就小了許多。
“夏侯平,你帶三十個人,拿叉桿!叉桿就在你們屁股后頭的地上,一回頭就能看見!”朱東大聲喝道。
“是!”
那名為夏侯平的軍官應(yīng)了一聲,便是帶著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回身,從地上拿起叉?一?本?讀?小說桿,而后在夏侯平的帶領(lǐng)下,這些人紛紛后退了兩步,卻不動作,而是眼睛盯著下面闖軍。
這些叉桿,也是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模头旁谧铐樖郑詈媚玫牡胤健?br />
所謂叉桿,其實和抵篙乃是一種,長不足一丈,大約是七尺左右,整體像是一把糞叉。主體乃是一根長桿,不過在長桿的盡頭卻不是糞叉的形狀,而是一個橫著的,半月形的利刃,有點兒像是月牙鏟的月牙那一端,不過要大不少。
“剩下的人,搬石頭搬磚頭往下砸啊!”朱東哈哈大笑道,聲音中透著士卒的興奮和張狂。
城頭的官軍似乎也被這種情緒給感染,紛紛發(fā)出嘶吼叫喊,自個兒也不知道嘴里嚷嚷的什么,反正就覺得這會兒要是不喊些什么的話,心里就不舒坦。他們把手中的弓箭都放在一邊,然后便是從身后搬起石頭或是磚頭狠狠的往下砸去。
就在他們旁邊,磚瓦碎石堆成了小山,乃是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的布置,這里頭,李可受可是功不可沒。
其實一百斤重的大石和三五斤重的半截大青磚,從城頭上扔下去所造成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有區(qū)別,不過也不大——砸中要害都要死,就算砸不中要害,被前者砸到的話說不定也會死,被后者砸到,怎么說也得失去戰(zhàn)斗力了。
是以其實相對于直接將對手砸死,守軍這一方是更愿意看到闖軍出現(xiàn)大量無法作戰(zhàn)的傷員的,因為如此一來,闖軍就得分出一部分人手來照看這些傷員,能夠調(diào)動的攻城的士卒,就又少了不少。而如果不照顧傷員,則對軍隊的士氣是一個相當(dāng)大的影響。于敵人而言,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磚頭石頭如雨點一般的從城頭上落了下來,將這一段城墻下面的闖軍完全覆蓋。
一個闖軍士卒被塊大青磚砸中了腦袋,當(dāng)即整個腦袋的上半部分,便是塌了下去,成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形狀,鮮血和腦漿混合的液體,從裂開的縫隙中噴了出來,這士卒哼都沒哼一聲,便是撲到在地,死的透了。
他旁邊的那士卒,瞧著年紀(jì)不大,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被蓬起的血雨給噴了一臉,他看著面前那人緩緩倒地,整個人都呆住了。忽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便往后縮了縮,試圖擠到后面的人群中,把自己給藏到里面。但他剛動作了一下,便是被一塊兒城頭扔下的碎瓦給擊中,這碎瓦并未要了他的命,但卻是削中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巨大的猙獰傷口,鮮血幾乎是以噴薄的狀態(tài)流了出來。那年輕的闖軍捂著傷口,在地上大聲的慘叫嘶喊著,他在地上翻滾,鮮血抹出了觸目驚心的痕跡。
而在他身邊的袍澤,則更是倒霉,他為了躲避上面砸下來的石頭,往后退了一步,結(jié)果正好被被一具尸體絆倒,而正在此時,一塊兒足有人腦袋大小的石頭狠狠的正在他的胸膛上。如此重?fù)簦呐率谴┲鴰缀踹_(dá)到了這個時代防御力巔峰的歐陸超重型板甲,只怕也是不幸,更何況他還只是穿著一件陳舊的破布衣服。他的胸膛,整個的都塌陷了,骨頭被砸斷,然后狠狠的刺進(jìn)了體內(nèi),造成了體內(nèi)的嚴(yán)重出血,甚至不少骨頭都把皮肉給刺破。鮮紅的血液,森白的骨頭茬子,讓人瞧著就是膽戰(zhàn)心驚。
他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內(nèi)里甚至還有內(nèi)臟的碎片。他似乎被血液給嗆到了,想要撕心裂肺的咳嗽,但逐漸斷絕的生機(jī)讓他連咳嗽都沒了力氣,只是身子一抽一抽的,滿臉通紅,卻只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他的眼神逐漸渙散,顯然已經(jīng)是離死不遠(yuǎn)了。
這一幕,不過是整個戰(zhàn)場上的縮影而已。
圍繞著澄城縣的南城門,闖軍和官軍殊死搏殺。
城頭上石塊,磚瓦等等,各色東西瘋狂的砸了下來,給城下造成了相當(dāng)慘重的損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這城墻根下。但畢竟,是更多的人活了下來,而且他們現(xiàn)在,距離城頭上的守軍已經(jīng)是足夠近。
只有兩丈多了,跨越了這兩丈多的的距離,守軍就再沒有一絲優(yōu)勢可言!
想到此處,不少闖軍都是熱血沸騰,他們眼珠子通紅,死死的瞪著城頭,瘋狂的叫嚷著。
終于,一架云梯的頂端,重重的靠在了城墻上。這云梯顯然是頗長,豎起來之后比城墻還要高出一截去,是以雖然是斜斜的靠在城墻上,但頂端還是超出一塊來。
“砰砰……”
幾聲沉悶的撞擊聲響,又是不少云梯靠在了城墻上。
看到云梯終于考上城墻,那.著上身的粗壯大漢再也忍不住了,虎吼一聲,從旁邊闖軍的手中搶過一面挨牌,單手持著,踩著云梯往城上爬來。他看似很狂躁著急,但實際上動作卻是很穩(wěn)重老練,他手沒抓著梯子,而是身子往前趴,靠著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挨牌把全身都給護(hù)的結(jié)結(jié)實實,右手持著大斧。他平衡性不錯,雙腿顯然是極有力的,一步一步雖然慢,但卻是穩(wěn)當(dāng)。
在他下面,不少闖軍都是跟著往上爬。
上頭扔下來幾塊磚頭,把挨牌給砸的砰砰作響,這大漢身子晃動了幾下,但卻是沒給砸下來,不消說,力量著實是大的驚人。
而旁邊的那些云梯上,也是已經(jīng)爬滿了闖軍。他們可不像是這大漢這么沉穩(wěn),看見云梯豎好,便是瘋狂的吼叫著,急不可耐的就往上爬。云梯上面爬滿了人,下面還有不少人抬著腦袋焦急的往上看。
高額的賞銀和官職是莫大的誘惑,也激發(fā)了他們的膽量和勇氣。幾乎所有人都想第一個爬上城頭,拿到封賞。
磚石還是雨點一般的落下來,每時每刻,闖軍都在承受著相當(dāng)大的傷亡。
但他們,已經(jīng)能夠看見勝利的希望!
殺!殺上城頭去,殺光這群狗官兵!爬得最快的是一個身材中等精瘦精瘦的漢子,他把腰刀叼在嘴里,手腳并用的往上爬。快了,快了,就要登上城頭了!“賞銀和官職,都是老子的,誰也搶不走!”這精瘦漢子心中瘋狂的嘶喊著,他計算著和城頭的距離,一丈,六尺,這就要登上去了!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得意和瘋狂交織的光芒,臉上肌肉扭曲著,他甚至能感覺到臉上的肉在一突一突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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