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九 閣老難當?
謝升另一個自傲的便是自己年輕,有福態,不顯老,何瑞徽對他很是了解,每一句話都是搔在癢處,這恭維的功夫也很是可以了-
關于兩三年內就能入閣這個事兒,他也是頗以為然的。崇禎皇帝的性子使然,急躁刻薄,對什么東西都是三分鐘熱度,很容易便消退下去,對人也是如此,信任的時候恨不得掏心挖肺,不信任的時候,真是恨不得把你給開膛破肚,真把肺都給掏出來亂刀分了。
是以他手下的內閣,變動頗大,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明史。列傳第一百三十九》,有載:“莊烈帝在位僅十七年,輔相至五十余人。其克保令名者,數人而已,若標等是也。基命能推轂舊輔以定危難,震孟以風節顯,德璟諳悉舊章。以陸喜之論薛瑩者觀之,所謂侃然體國,執正不懼,斟酌時宜,時獻微益者乎。至于扶危定傾,殆非易言也。”
《明史。列傳第一百四十五》又言道:“帝在位十七年間,易中樞十四人,皆不久獲罪。鳳翼善溫體仁,獨居位五載。”
雖然其中有諸多原因,比如說因為即位之初要清理魏忠賢余黨導致換人頻繁以至于‘五十余人’中其實是有不少是在那個階段換的等……但也足以說明,在他手底下,活兒是不好干$一$本$讀$小說()的了。
不過這永遠是身在其位的人才能知道苦楚,像是謝升這等雖然年紀不小卻是功名之心極重,一心往上爬的人,是不會在乎這個的。
閣老難當?去你的!我才不管這個,先當了再說!
謝升聽了自然是開心,他雖然知道這是恭維的話,卻是深以為然的。
兩人正說著閑話,外間兒那書童便是婷婷裊裊的走過來了,手中端著個托盤,上面放了一盞茶。
打小謝升的書童便是梁管事,不過現在梁管事年紀也大了,雖說還是耳聰目明,沒啥影響,但用個老頭子當書童,也實在不是那么回事兒啊!而且更別說,一個滿頭花白老頭子在眼前晃來晃去,著實是讓人別扭。
更別說明朝士子文人上層社會的習慣——都是喜歡有十來歲,長的乖巧可愛,眉清目秀的小男童為書童。尤其是以皮膚白皙,身段柔弱,粉雕玉琢的為上乘,而最最上乘的,便是男生女相,酷似美人兒的那等。
一來是看著好看,賞心悅目,畢竟對于美的事物,人們看了總歸是心情不會壞的,而若是長的太難看,那就未必了。二來則是切實的生理需求——明朝達官貴人們好男風已經是成為很時尚的社會風氣,而且他們毫不閉口,引以為榮,時常夸耀。
俗話說三扁不如一圓,捅賽過神仙。
社會上對于這種風氣容忍度也很高。
養孌童的人,可是不在少數。
而對于某些讀書人來說,他們的書童,便是孌童。尤其是出身于大戶人家的讀書人,那等年輕活力旺盛的,因著要時常出去游學,隨身帶著侍女未免不便,于是那等眉清目秀的小書童,若是火上來了,便可以拉上床來,顛鸞倒鳳一番。正所謂雌兔腳撲朔,雄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他是雄雌……玉兔雌伏,一團雪嫩嫩的柔軟,個中滋味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少達官貴人也喜歡養,而且越是年紀大的,就越是喜歡這等年輕充滿活力的。
非但是大戶人家里養著這個,便是市面上也有很不少。街面上相公堂子可是不少,不但生意興隆,而且所費不菲,比等閑青樓妓寨還要貴的多。
還有不少戲班子,里頭都是養著這么幾個粉粉嫩嫩,漂漂亮亮的男子,經常被邀去大戶人家家里唱戲,晚上未免便是要弄得床上,玉兔雌伏,吳剛搗杵一番了。
后世有一種說法,男生女相是主富貴的,但是在這個時代的大明朝,若是出身不好的清苦人家有孩子男生女相了,那么多半日子就不那么好過了,可能是一場富貴,但其間卻要承受無盡屈辱。
對一個男人來說莫大的恥辱。
這個年代專門有那等販子,四處游走,各自有地盤兒分工,有銷售渠道,他們便是此處尋覓打聽這等漂亮的窮苦人家的男孩子,買回來之后,好生教導,待到年紀略大了一些,便是賣出去。
和販賣揚州瘦馬的一般無二。
若是沒能賣出去的,就是貨爛在手里,那自家享用之余,難免便是毒打不斷。
謝大人的書童便是這般出身,還是去年八月份謝大人剛升任吏部尚書的時候有人送的,據說那富商乃是發家于揚州,身家巨萬,手底下也有這等生意,府上這等姿色的書童還很有幾個。
不過這一個,卻是最上等的貨色了。
這書童原名叫什么不知道,不過入了謝府之后好改了個名字,喚作謝柔。植物初生而嫩,名曰柔荑,軟而不硬,名曰柔,柔嫩,柔弱……總歸就每一個陽剛氣的。
柔之一字,少做男人之名,謝升如此起名字,是什么心思,也可見得了。
謝柔今年年方十二,長的粉雕玉琢,尖下巴,大眼睛,眉目如畫,極是可人,尤其是皮膚極其的白皙細嫩,便如同那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他穿了一身兒女裝,外面套著鵝黃色的褙子,而且還梳了一個雙掛髻。所謂雙掛髻,便是將頭發從頭頂平分兩股,結成髻或鬟,垂掛于兩側,額前飾有垂發。
〈丹鉛錄〉中有載:“北齊后宮之服,女官八品、偏垂發。垂發,覆目也,蓋夷中少女之飾,其四垂短發僅覆眉目,而頂心長發,繞為臥髻,宋人詞所謂鬢垂偏荷葉也。今世猶有之。”雙掛髻的形制,和雙丫髻有點兒相似,只不過額頭上垂下來的頭發要多了一些,密了一些,和后世的齊劉海相似,但不如劉海那般厚實。
雙掛髻和雙丫髻,都是屬于雙掛式之梳法,乃是將發頂平分兩大股,梳結成對稱的髻或環,相對垂掛于兩側。這種發式多用于宮廷侍女、丫環侍婢或未成年之少女。而雙丫髻是則是雙掛式中最常見之發式,其梳編法是將發平分兩側,再梳結成髻,置于頭頂兩側。前額外負擔多飾有垂發,俗稱劉海。這個叫法,很早就有了。
但甭管是雙丫髻還是雙掛髻,總歸都不是大老爺們兒用的發型,乃是未成年少女或者是家中丫鬟常用的發飾。
謝柔本就男生女相,長相極為秀美,加之身段柔弱,有弱柳扶風之姿,正是這個年代男人最喜歡的女人的姿態。這會兒再穿上這么一身女裝,梳著雙掛髻,一眼看去,分明就是個未出閣的柔弱少女,風姿絕美,如畫中人一般。
他端了茶水放在何瑞徽面前,輕聲道:“何大人,請慢用。”
聲音清脆悅耳,也是不像男子的聲音了,更偏了女人幾分。
何瑞徽是成了親的,他夫人也是美人兒,但這會兒看了謝柔一眼,竟也有些失神。不過他自控力比較強,趕緊恢復了正常神色,微微點頭,沒說什么。
謝升看了謝柔一眼,笑瞇瞇的道:“你且出去,待會兒叫你再進來。”
“是。”謝柔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有些調皮的沖著謝升笑了笑,扭身出去了。身姿搖曳,弱柳枝在風中搖擺。的
何瑞徽看了謝升一眼,只見這位老大人看著謝柔那扭動的屁股,笑的很是歡暢,神色間滿是寵溺。
兩人方才扯了一會兒閑話,現如今謝柔出去了,自然便是要說正事兒了。
他看了謝升一眼,輕輕抿了口茶,輕聲道:“世叔,前些時日,胤平兄來了信,自那之后,小侄便一直奔走,這些時日,已經是聯絡了不少同年同僚,都已經商議完畢,只待明日大朝之時,便一人奏報,眾人呼和香影。”
“只要在有一位位高權重之大員在旁邊幫襯說上兩句,此事便可一言而定。”
何瑞徽笑道:“世叔您在圣上面前是極有面子的,您只要一句話,怕是圣上就要準了。”
他說話也是很有技巧,明明乃是求著謝升辦事兒,卻是還順勢恭維了他一番,讓他心里受用,如此請托辦事,自然也就順暢不少。
“你呀……”謝升失笑,輕輕點了點他。
他沉吟片刻,道:“你找的人,都有誰?”
何瑞徽沉聲道:“東宮講官周鳳翔、都御史宋鳴梧、少詹事方拱乾,翰林院編修劉正宗,吏部員外郎宋企郊,戶部四川司主事諸葛羲。”
“哦?倒是還真不少。”謝升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激賞和詫異。當初劉若宰來了兩封信,一封是給他的,一封是給何瑞徽的,因著和劉若宰有一層特殊的關系,收到信后,謝升立刻便是把何瑞徽給招來商議,兩人商議良久,定下策略。大體便是何瑞徽具體執行,負責聯絡朝中同僚,寫奏章奏事,大造輿論聲勢,而謝升,則是旁敲側擊皇帝是怎么個想法,其它閣老閣臣是怎么個想法,以及關鍵時刻一錘定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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