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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要證據是吧?


  過了好一會兒,蘇以墨方才平復了呼吸,喘勻了氣兒,他指著董策,顫顫巍巍道:“證據呢?證據呢?”

  “要證據是吧?”

  董策嘿然一笑,揚聲道:“白忠旗!”

  “小人在!”白忠旗應聲道。d-m

  “我說,你寫。”

  “誒。”由于跟著董策時常要記下他的一些想法,白忠旗的筆墨紙硯都是隨身帶著的。他趕緊找了個平緩地兒,鋪上紙張,讓一個家丁磨墨,一管細筆飽蘸了濃墨,打眼瞧著董策。

  “罪犯人黃二虎……供認……應州城北十三里,有莊名五里寨,內有孫某……土布……陽和……崇禎七年某某月某某日。”

  “寫完了!”白忠旗把那張紙吹干,遞到董策面前。

  董策隨便找了一個家丁,指了指他:“你,摁個血手印兒,右手最長的那根指頭。”

  “是!”那家丁一怔,然后便是毫不猶豫的咬破右手中指,在那張供狀的右下角摁了一個血指印兒。

  董策把供狀接過來,向蘇以墨揮了揮:“證據在這兒,要不要看看?”

  蘇以墨一行人完全看傻了。

  如此之肆無忌憚,如此之乖張無恥,如此之張狂視他們如%一%本%讀%小說無物,真真是……

  不知道讓人該說什么。

  “好,好,好!”蘇以墨看著董策,連說了三個好字:“咱們走!”

  他轉身上了馬車,接著,里面便是傳出來一陣狂暴的怒吼和砰砰砰砸東西的聲音。一行人趕緊簇擁著馬車離開。

  蘇以墨走了。

  帶著滿腔怒火離去。

  董策眼神冷淡的瞧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里卻不像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這般輕松。他知道,這事兒絕對沒完,蘇家,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除非他們全家死絕。

  只是這大明,終究是有規矩的所在,容不得自己太肆無忌憚啊!

  身后張寒的聲音響起來:“大人,這孫常采,如何處置?”

  董策頭也不回,淡淡道:“沒聽說什么叫做‘不堪用刑,拷打致死’么?”

  ……

  安鄉墩。

  辛字房。

  董勇慶一個人無聊的趴在床上。

  這兩日放假,有打算出去消遣一番的已經出發了,有些不出去的,則要么是在訓練場加練,要么是三五成群的到處亂晃,在河邊洗衣服刷鞋的也不少,或者是去磐石堡溜達溜達,卻沒人會呆在屋里的。

  今天早晨剛剛進行了一次大掃除,屋里面很干凈,青磚鋪成的地板上纖塵不染。床上的被褥都疊的整整齊齊,桌子上一溜兒的放著六個大木頭盆子。

  門關著,窗子卻開了一扇,陽光透進來,屋里面充滿了干凈沁人的清涼味道。

  透過窗子,能看到外面晾衣繩兒上掛著的不少衣服。

  董勇慶身子一側,用胳膊肘支撐著身體,膝蓋微微移動著,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胳膊肘連接的肩部和頸部的肌肉,膝蓋連接的膝彎和小腿,并沒有受傷,是以這樣也不會牽動傷口。

  他往旁邊橫挪了一尺多,然后把枕頭扯到一邊去,雙手疊放,臉放在手背上,背部微微弓了起來,讓胸口離開床面,舒服的嘆了口氣。

  方才把胸口壓在枕頭上,膈的他悶得慌,胸口一陣陣的隱隱疼。

  老爺給的傷藥果然是神奇無比,傷口早就不疼了,從昨兒個晚上開始一直是發麻發癢,就跟許多蟲子在上面爬一樣,若不是董勇慶夠不著,簡直忍不住要去抓撓了。他知道,那是傷口在愈合長肉,他自己估摸著,最多再有個三日就能下地了,可惜,這兩天的假期只能在床上過了。

  這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董勇慶警覺的抬起頭來:“誰?”

  “是我,是我!”一個聲音傳來,董勇慶揚頭一看,來人高高大大的,厚實的身板兒像是一頭人熊,是個熟人,忠字都的董忠康。

  他后面還跟著一個人,長相頗為的憨厚,卻是董忠庸。

  兩人掩上門,來到床邊兒坐下,董忠康滿臉歉意道:“慶哥兒,昨夜你挨了鞭子,俺們本該早點兒過來看你,只是老爺有規矩,不能私底下串門兒,是以只能等別人都不在的時候再來,你莫怪罪。”

  “唉……你說的哪里話來?”董勇慶心中似是有一股熱流涌過,只覺得暖暖的,笑道:“你們能來看俺,俺心里就高興的緊了,哪里有什么怪罪?”

  因為之前的那檔子事兒,沒多少人愿意跟他接觸,此時卻有兩個人這般真心待他,他心下是很高興的。

  又說了幾句,董忠康和董忠庸兩人對視一眼,忽然董忠康跪倒在地,滿臉肅容向董勇慶道:“慶哥兒,那日你救了我的性命,大恩不言謝,以后但凡用得著我的地方,水里來火里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董勇慶趕緊掙扎著伸手來扶:“誒,你這是作甚,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啥?”

  董忠康卻是不管,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做事的原則,身子往后退了退,避開了董勇慶的手,規規矩矩的給他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撞在地上,砰砰有聲。

  待董忠康站起來,董忠庸忽的道:“我和大康投緣,慶哥兒你又是大康的救命恩人,不若咱們三個就此結拜,拜為異性兄弟可好?”

  結拜異性兄弟這等事兒,在這片大地上,幾千年經久未衰,便是他們這些小民,也是經常在評書演義里邊兒聽過,在說書先生的口中知曉。對那些快意恩仇的豪客,心下都是頗為羨慕的,一聽要效仿他們結拜,董忠康和董勇慶都是叫好!

  因著后世一些港臺劇的盛行,許多人以為結拜就是要斬雞頭,燒黃紙,其實這是扯淡。便是在港島,結拜兄弟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流程。

  斬雞頭,燒黃紙,其實通常用于訴訟案件之中,乃是起誓賭咒的時候進行的一項儀式。

  在晚晴和民國時期的港島,若是有訴訟案件,而法院又無法判定的,便讓雙方去文武廟斬雞頭,燒黃紙。有師爺、律師等進行監督。

  儀式開始之后,訴訟雙方跪在神案前,而對神像,點燃香燭,頂禮膜拜。然后雙方手執一張黃紙,上面寫著賭咒誓言,他們高聲吟誦誓言,“清心直說,并無虛言”、“若有戲言,不得好死,斷子絕孫”之類。接著,廟內執事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菜刀、砧板和雄雞一只,一刀斬下雞頭,讓雞血灑在寫有毒誓的黃紙上,再將黃紙焚燒,方為了結。

  時人迷信,許多人生怕真的應誓,便事到臨頭之時退縮,如此真相自然大白。

  而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家中,斬雞頭乃是最隆重的起誓取信的儀式,任何錢債糾葛、口舌是非及冤仇曲直等事,如果雙方不想到官府解決,那么便用斬雞頭的賭咒方法來解決。

  斬雞頭必定要在文武廟舉行才隆重。

  實際上,義結金蘭的流程跟這個完全不一樣。大明朝的結義,也有自己規范性的禮儀程序。

  即在幾方自愿的基礎上,通過協商,最后征得所有人同意,挑選吉日良辰,在一個大家都認為較適宜的地方——諸如祠堂。上掛關公等神像,下擺三牲祭品,即豬肉、魚、蛋——按人數計算,每人一例。以及活雞一只——男結拜為公雞,女結拜為母雞,一碗紅酒和“金蘭譜”。

  “金蘭譜”每人一份,按年齡大小為序寫上各人名字,并按手印。儀式開始后,每人拿一炷香和“金蘭譜”。然后把雞宰了,雞血滴入紅酒中,每人左手中指——女人是右手,男左女右——用針尖刺破,把血也滴入紅酒中,攪拌均勻,先灑三滴于地上,最后以年齡大小為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關公神像前。

  這種形式,也叫“歃血立盟”。不但當時人與人之間乃是如此,便是兩國結為兄弟之國,比如說北宋末年的金國和宋國,兩國使者用的流程和這個大同小異。

  結義者不分男女老少,人數無限定,但必須是奇數,同年人同性結拜,男的稱兄弟,女的稱姐妹。是宗親者不結拜;是姻親者不結拜;有輩份差別者不結拜;八字不合者不結拜;破族規者不結拜。

  所幸董勇慶三人倒還沒有在這些不結拜的行列內,他們雖然都已經改姓為董,但畢竟不是同族的,各自有各自的本姓。

  董忠康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炷香,除了這柱香之外,便是其它什么都沒有了。不過事急從權,一切從簡,三人約定了以后若是有條件的話一定把這些給補上。

  而后三人便是齊齊的跪在那柱香之前,董勇慶也掙扎起來,挪到地上,他掙扎的很艱難,但是董忠康和董忠庸都沒扶他。若是扶了,這心就不誠了。三人跪下,磕了三次,每次三個響頭,中間停頓一下。口中齊聲說道愿結為異性兄弟,互相幫扶之類的話。至于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類的話,是絕對沒有的。磕完頭之后,便是互相說各自的年齡和生辰八字,在這個年代,八字兒可是絕對的禁忌,男女方訂婚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就是交換雙方的生辰八字,便是一個明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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