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連的軍官們
直到立憲派倒臺,皇城方面對于第七軍團打壓才算停止。在立憲派的不斷打壓下,第七軍團的精英骨干該調走的調走,該解職的解職,取而代之的都是家里有錢有勢,自己沒什么能耐,想到軍隊鍍個金的官宦子弟或富家子弟。
到了現在,第七軍團的中層軍官和基層軍官,十有六七是花錢或是走關系進來的。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沒念過軍校,對軍事一竅不通,有些甚至連槍都沒碰過。
對于這樣的軍官,第七軍團有一套完整的升職和退役流程。第一年入職,領少尉軍銜,第二年升中尉,第三年升上尉,第五年升大尉,退役前升少校,退役時自動提一級,領中校軍銜。在這之后,他們就有了在酒桌上,或是其他社交場合上吹噓的資本。
他們吹噓時的說辭都差不多,大概就是,別看小爺才多大多大,小爺可是扛過槍的!退役前是帝國陸軍的中校!厲害不?
當然了,這套說辭也就能唬一唬泛泛之輩。在這元興城,稍微有點能耐的人都知道,從第七軍團退役的軍官,尤其是中校軍官,十有八九是無能之輩。可惜在這元興城,泛泛之輩多如牛毛,所以第七軍團這鍍金買賣一直很有市場。
由于大部分軍官都不管事,部隊只能由少部分能管事的軍官負責。在第七軍團,能管事的軍官實在是太少了。要么是有心無力,要么是有力無心,在懶散的大環境下,那些有心有力的人也會慢慢腐化,變得油滑起來,越來越不想管事。
我覺得司琮魄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不知道這個從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為啥要到第七軍團這種鬼地方就職,但既然他是從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那他必定有些本事,至少管理部隊是沒問題的。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八成是受到了第七軍團大環境的影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墮落。可是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把我拽進部隊,替他做這些麻煩事。
不是我妄自菲薄,在我看來,我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論到優點,我能想到的只有兩個,一個是本分,一個是勤快,再就想不到什么了。
誠然,這第七軍團缺得就是本分人、勤快人。可在這元興城,也不缺本分人和勤快人啊!不說別人,要是只論本分和勤快,兩個我加起來都比不過我爹。
唉,木已成舟,如今說什么都沒用了,不必再浪費筆墨。
我之前說,圖塔人的彈藥庫爆炸的時候,連里只有我一個軍官,其他三個軍官都不在連里。司琮魄在情婦那兒,但具體在哪兒不知道,也不好找。至于剩下兩個,那就更難找了。
4連的連長叫閔海,軍銜大尉,是個好賭之人。司琮魄說,最開始這家伙也是來第七軍團鍍金的,但鍍著鍍著,他就發現軍官的身份特別好用,哪家賭場都不敢黑他。然后這貨就托了關系,留在了第七軍團。
這大尉的軍銜他已經扛了五年,4連的連長他也當了五年。閔家在元興城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人家是有錢人,像我這種升斗小民,只能仰視之。
作為富家子弟,閔連長不缺錢。他賭博是為了尋求刺激,不求輸贏。只要讓他爽了,就算輸個三五千塊,他也是眉開眼笑的。
這人還喜歡溜達,走到哪兒就賭到哪兒,沒有偏好的賭場。我每次找他,都得先派人去閔家,讓閔家派家仆幫忙去找,當天能找到人就算不錯了。
1排的排長叫畢錦,軍銜中尉,是個花花公子。他是我入伍那年進的軍隊,他進4連的時候,剛好趕上1排原排長升職,調到別的團當副連長去了,于是他這個少尉就成了1排的排長。再這之后的兩年,4連一直沒有軍官進來,始終是我們四個。
聽老兵說,在我和畢錦來4連之前,4連的軍官就少。其他連隊的軍官都是滿額,甚至超額,一個連十幾個軍官,一大堆掛副職的,只有我們4連是這副慘樣。據說以前4連和其他連隊一樣,軍官也很多,大概從五六年前開始,4連就很少進軍官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畢錦是閔海的表弟,兩人的關系非常好。有時候畢錦會跟著閔海去賭博,有時候閔海也會跟著畢錦去玩女人,我升少尉之后,他倆偶爾也會把我叫出去,或是賭博,或是玩女人——當然了,以我的身份,只能當陪襯,不能真和人家富家子弟一起玩。況且我也不喜歡賭錢、玩女人,就算真讓我玩,我也不玩。
軍官宿舍都是單人間,畢錦就住我隔壁——當然了,只是名義上的,這家伙幾乎沒在軍官宿舍住過。
本來我倆的關系很一般,前年過年的時候,他做東,請4連的軍官吃飯。飯局是下午開始的,一直吃到天黑,我們四個都喝了不少酒。
過年嘛,各路牛鬼蛇神都出來快活。出來玩的都是男人,男人喝了酒就容易找事。那天我們四個都沒穿軍裝,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和幾個年輕人撞上了。兩邊都喝了酒,撞了人之后兩邊都是罵罵咧咧,很快就動起手來了。
打架這種事,我是很擅長的。上小學那會兒我就經常和人干架,或是因為有人說我爹是獨臂老怪,或是有人欺負我朋友。打架這種事,打得多了,就有經驗了,自然就厲害了。
司琮魄這個高材生也挺能打,我倆一配合,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幾個小子放倒了。誰知道這幾個小子是和同學來吃飯的,人家屋里面有好幾十人呢。里面的人聽見自己人求救,立刻就出來幫忙了。
俗話說的好,猛虎架不住群狼。就算我和司琮魄再能打,也打不過幾十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啊!至于閔海和畢錦,前者腰圍五尺三,胖得跟個球似的,走路都呼哧帶喘的,后者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板像紙片子似的,風稍大點兒都能給刮跑了,根本指不上。
既然打不過,那就只能跑了。
不得不說,閔海不愧是當連長的,反應是真快啊。他知道自己跑不動,不等學生們動手,他就大喊著說:我有心臟病!打我出人命啊!
學生們雖然喝了酒,但人家腦子不傻。他們一聽會出人命,立刻就放棄了閔海,轉而對我們三個動手。我們三個來不及辯解,只能撒丫子跑。
司琮魄這個混蛋出門就跑沒影兒了,他是跑了,我和畢錦怎么辦?我倒是能跑,可我也不能把畢錦扔在這兒不管啊!
沒辦法,我只能拽著畢錦,玩兒命的跑。后來他跑不動了,我只能背著他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追兵甩掉。
原來畢錦是叫我“理子”的,在經歷了這件事之后,他就改口叫我“兄弟”了,而且一有機會就想請我吃飯。
別看這三個家伙都很沒正事,可他們都不傻。爆炸一發生,他們就意識到駐地這邊出事了,自己回來了。他們回來之后,我也顧不上派人去把找他們的兵叫回來,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們說明了情況,免得有人來查的時候,他們啥也回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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