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難畫
就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出六千兩黃金。”司馬文若,他還是來了,我只知道司馬將軍已經(jīng)稱病很久了,一直一知道司馬文若在干什么。
趙晃在其中一個雅間觀看,我示意他去把司馬文若勸走,這個人雖然對我極好,可是我現(xiàn)在不需要他如此待我,反而破壞了我的計(jì)劃。
司徒毅看到是司馬文若后問:“司馬公子不愿為朝廷出力,原來是喜歡青樓妓院啊?”
司馬文若答:“我司馬文若自認(rèn)從來都不是一個孟浪之人,我只是真心仰慕惜惜姑娘,不愿惜惜姑娘如此美玉蒙塵。”司徒毅聽后臉色更加陰沉。
韋實(shí)還坐在上面雅間看著這一切,我對司徒毅說:“既然你都狠心下了這樣的詔書,又何必如此自找苦吃呢?”
他聽后抿著嘴不說話。
我巧笑著對場下所有人說:“今日承蒙大家給惜惜捧場,惜惜第一次登臺獻(xiàn)藝有不足之處請大家見諒,現(xiàn)在惜惜愿意再為大家獻(xiàn)上一曲,希望大家笑納。”
說完也不管司徒毅是什么表情,就徑自走過去拖了一張椅子靠著鋼管坐下,抱著今天才讓阿蓮奴拿過來的吉它,懶洋洋地坐在那里。
撥弄了幾下,一串音符蹦了出來,這也是我最后一次給毅唱的一首歌,從此以后我們就是陌路人了,不管是誰,只要阻撓了我為婉如姐姐復(fù)仇,我想我不會手軟的。
我就那樣直直地看著毅,前奏過后,我用那種悠遠(yuǎn)空靈的聲音唱出了《畫心》: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fēng)一場夢
愛如生命般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蠱惑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jié)果
看著你抱著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讓你在別人懷里快樂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記著你的臉色
是我等你的執(zhí)著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jié)果
看著你抱著我
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讓你在別人懷里快樂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記著你的臉色
是我等你的執(zhí)著
我的心只愿為你而割舍
記著你的臉色
是我等你的執(zhí)著
我的心只愿為你而割舍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有著怎樣的心情,想起初來時相遇的那些甜美的日子,又想到后來毅為了爭權(quán)奪利而疏遠(yuǎn)我,還有再后來失去孩子后的相離。我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個專情之人,可是為什么我對著毅唱這首歌的時候,心里卻閃現(xiàn)著元康的面容。元康,是否你的靈魂依然還未離去,仍然陪伴著我?
一曲唱完,我收到了預(yù)期的效果,因?yàn)樗就揭惴浅尤荩难劬α髀冻鰜淼臏厝嶙屓魏闻丝戳硕夹淖怼?br />他走了過來,拉了我的手說:“惜惜,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給我一個彌補(bǔ)的機(jī)會,好嗎?”
我故作害怕地說:“那他們呢?”
我看向四周,有韋實(shí)、司馬文若、何媽媽,還有更多更多的人……他堅(jiān)定地說:“我司徒毅今日就破例一次,我不管天下人怎么說我,我只要你,惜惜。”他一個用力,我跌到他的懷中,他居然不顧所有人的眼光,打橫把我抱起就往外走。
我在心里暗笑,你的什么大義滅親,恐怕從明日開始就會被所有人認(rèn)為是虛情假意了,明天朝堂上恐怕你會焦頭爛額。回到了轎中,他擁緊了我,我感覺皮膚上面火辣辣的,我有點(diǎn)后悔自己真的穿得太少,在這個保守的時代足以引起所有男人的欲望。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從那一夜,我對男人的靠近都很抗拒。
我拉住毅四處亂摸的手說:“毅,你知道我這段時間遭遇了什么嗎?”
他睜著那雙已經(jīng)有點(diǎn)迷蒙的雙眼說:“我知道你在卓圖被囚禁了,惜惜,你別急,等我穩(wěn)定了時局,我一定親自為你討回這筆帳。”
我搖搖頭說:“你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那個晚上,我與環(huán)兒出去后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后才知道蕭元嬙做的,她還用刀劃破了我的臉,要不是五哥醫(yī)術(shù)高明,恐怕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一個老妖怪了。還有,她還叫人,叫人……”
我居然哭出來了,記得那個時候我都沒有哭,而現(xiàn)在為了讓我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我就盡量醞釀悲傷情緒。
司徒毅聽到這里也很緊張:“她讓人怎么了?”
我看到他眼中漸漸燃起的怒火替代了**,我繼續(xù)說:“她讓人放火燒死我和婉如姐姐,在放火之前,她還叫了五六個男人……嗚嗚……”
我哭得悲慘萬分,司徒毅卻像受了刺激一般地問:“五六個男人?他們做了什么?”
我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地把他推開:“不要,不要碰我,惜惜是個不干凈的人了。”
他把我往回拉:“惜惜,小心,你這樣會掉出去的,安靜下來,好嗎?”
我依然拼命地把他推開說:“婉如姐姐,她還懷著孩子,就這樣被活活折磨死了,惜惜當(dāng)時也想讓這把火把我燒死,那樣就不用茍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上了,可是,那場大火沒有把我燒死,我醒來時就已經(jīng)被卓邪裝進(jìn)箱子運(yùn)送出國了。”
他聽后,強(qiáng)硬地把兀自傷心的我按到他懷中,眼淚鼻涕沾了他滿身,他卻依然死死按住我咬牙切齒地說:“你放心,蕭元嬙我不會讓她得意太久的,她加在你身上的痛苦我會讓她加倍償還。”我能感覺到他憤怒的胸膛起伏著,他抱著我的雙手因?yàn)閼嵟澏吨?br />我就這樣被司徒毅在大庭廣眾之下光明正大地帶走了,他自己是常常住在宮中,家眷們自然還在司徒府,他本來要將我安置在府上,可是又不太放心,所以就讓我在宮中扮作一句宮女跟隨在他身邊。這反而是我所喜歡的,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更近地窺探朝廷機(jī)密。
在我刻意的修飾之下,我與司徒毅的關(guān)系前所未有的融洽。他也沒有再與我行房事,大概是不想讓我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只是偶爾也會親昵地吻吻我的臉,每次都沒有再深入下去。我也樂得只在他身旁研研墨,看著他批閱奏折,他也確實(shí)讓那群大臣們指著罵了好久,說他作為暫理國政這人,怎么可以這樣出爾反爾,說我是罪臣之后,怎么可以破例呢?
司徒毅自知理虧,常常是自己承受,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見,登基的事情也因此而延緩了,可是有個大臣偏偏罵完還不罷休,吵著要親自去向皇上奏請。司徒毅只是看著他而不出聲,誰知這個大臣在當(dāng)天夜晚就被暗殺了,朝堂之上安靜了好多,大將軍依然抱病在家,司徒毅改換了好多朝臣,我知道他在一步步靠近他的目標(biāo)。
跟在他身邊有幾日了,我偶爾偷了個懶溜了出來,我都有點(diǎn)懷疑他已經(jīng)知道我的目的了,所以特意把我拘在身邊,防止我有其它舉動。后來又想想,他這幾日對我也是關(guān)懷備至,那種溺愛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又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可是心境不一樣了,我怕是怎么都回不去了。
我獨(dú)自在皇宮里面轉(zhuǎn)悠,這幾天晚上都已經(jīng)暗訪過好多地方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蕭元慶的蹤跡,挨著晚上暗訪過的地方繼續(xù)往前走,居然來到了梅花林。撫摸著樹上的痕跡,我搖搖頭笑自己確實(shí)有點(diǎn)糊涂了,怎么又想起他來了呢?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越往復(fù)仇的路上前行,就越常想起那個如冬日春風(fēng)般的笑容。元康,如果你還活著,還會繼續(xù)愛這個已經(jīng)充滿仇恨,滿心丑惡的惜惜嗎?
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不再去回憶,我加快步伐離開那里,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冷宮邊上的甬道。我順著已經(jīng)滿是落葉的青磚往前走,冷清的宮殿已經(jīng)失去了曾經(jīng)的光彩,只因這里面住著一群被帝王拋棄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往這里走,里面怨氣沖天,不是個適合散步的好地方,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可是一個院落吸引了我。
不是因?yàn)閯e的什么,只是因?yàn)槟莻院落大門上的字,那是蕭元慶的字,宮中院落有他的字也不奇怪,可是那個字卻像是新寫上去不久。于是我走到那個院落門前,看到那幾個字“惜落居”,看起來似乎缺了以前的霸氣,可是依然讓人覺得有一種朝氣在其中。我敲敲門,里面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再敲,還是沒有聲音,我朝里面問了一句:“請問有人在嗎?”回答我的依然是寂靜。
在我想要自己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一個宮女的聲音傳入我耳朵,“小雨姑娘,你在哪兒?”
我知道那是與我一同當(dāng)值的宮女小荷,因?yàn)槲业谋久贿m合再用,司徒毅讓我隨便用個名字,我就想起自己原名叫花雨,于是讓別人稱呼我小雨。
我怕小荷發(fā)現(xiàn)什么,就抬腳往回走了一段路之后說:“小荷,我要這里呢,剛剛看到有只小兔子跑到這里來了,我就找了過來,好像又不見了,可能是我眼花了。”
小荷四處看了看疑惑地說:“肯定是姑娘眼花了,這兒哪里有什么兔子呀?”
我有點(diǎn)無奈地說:“大概是我看錯了吧?你找我有事嗎?”
小荷說:“大人找你呢,快快跟我回去吧。”
她知道司徒毅待我不同,所以稱呼上也常常加上姑娘兩字,對我的態(tài)度也是親切而熱情的。
我只能隨她往回走,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沒有懷疑什么,我也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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