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是我的
第一六五章是我的
湖北與河南交界。
何安看著遠方的城池,眸光深沉。
薛承嗣到現在還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真的反了?”
何安失笑道:
“你已經沒有了反悔的余地。更何況如今國將不國,百姓生活中水深火熱之中,你我不支持一位年輕有為的帝王,難道要用身價性命去保護宮里那兩位?”
薛承嗣搖了搖頭,指著對面,說道:
“你打算如何做?”
何安負手道:
“如今河南境地百姓比較少,即便有那也是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所以我們只要派些人發放米糧就可以了。百姓們只要有吃的,還管誰是反軍?我們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過去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走到黃河邊上。”
何安的眼睛流露出幾許溫柔來,薛承嗣見狀不由笑道:
“你是想弟妹了吧?”
如今各地欠收,民不聊生,他們這兩個月來倒也沒費多大的功夫就將湖北打了下來,還不是因為百姓們吃不飽飯?何安的這個法子已然在湖北驗證過了無數次,極為管用。
何安不大好意思的別過頭去看著樹上蔫巴巴的葉子,道:
“算算時間,她們應該過了黃河了。如今世道亂路不好走,我們快一些說不定還可以在洛陽接到他們!
兩人又在外面呆了一會兒,勘察了地形,方才打馬回營地。
何安剛回自己帳篷,何莫便送來一封信,低聲道:
“少爺,這封信從王府過來!
何莫的手指在信封的尾端點了點。
何安皺了下眉頭,這信怕是有人拆開過了。他瞇起眼仔細瞧了瞧信封的尾端,有些不大平整。
齊寶釵有個很不好的或者說是很執拗的習慣,那就是信馕定然折的整整齊齊,塞進信封里都不會折一個角,信封的兩個封口也一定要糊的平平整整,就是有那么一絲絲的不平整,她都不會用。
何安拿起拆信刀將信封挑開,倒出信馕,信馕的一個角被壓出了一個很細微的角,他小心翼翼的將這兩頁的信馕展開,除卻這兩個破綻,卻是再無其它被人偷看過的痕跡。
一瞬間,何安的心里閃過一絲憤怒與失望來,他擺了擺手,何莫退了下去,他低下頭去看信,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輕輕一彈信紙大步走了出去。
“承嗣!快看這個!”
何安心中飛揚著將手中的信拍在了薛承嗣的書桌上。
薛承嗣低頭瞟了一眼,看到那娟秀的字跡便知道是家信,遂推了回去,道:
“這是家信,我看它做什么?”
“你看吧,沒事兒的。”何安又推了回去,笑道:“怎么?以為我跟內子只會卿卿我我不成?”
薛承嗣看了何安一眼,失笑,然后低下頭去看信,一目三行的掃過去,第一張大半都是在說一些瑣碎的家事,直到后半張,薛承嗣才看出點兒門道來,等整封信看完,他不禁拍手叫好:
“這又是你那個幕僚的主意?”
“嗯!
何安直覺的點頭,卻對上了薛承嗣了然的目光,他不禁一愣,隨即跳了起來,翻身看了眼外頭,見都是薛承嗣的親軍,才道:
“這你可不能說出去!”
薛承嗣嘆了一口氣:
“早知道是這般秀外慧中的女子,我當初就不該讓給你!
“你后悔了不成?”
何安兩步跨到薛承嗣身前,揪住他的衣領面目猙獰。
薛承嗣狡黠一笑:
“我就是后悔了,你把她還給我啊。”
“她一開始就是我的!”何安惡狠狠的說道:“一開始就是!”
何安的手越發的緊了,薛承嗣發覺他不是開玩笑,連忙拍拍他的臉,道:
“你怎么了?快松手,我可要被你勒死了!”
“她是我的!”
何安絕不放手。
薛承嗣無奈,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笑著使勁兒去掰何安的手:
“好好好,她是你的,最開始就是你的!
“算你識相。”
何安面色不改的松開了手,哼了一聲。
薛承嗣嗤笑一聲,搖頭道:
“若不是我發現她一開始待你便與別人不同,我也不會放手了!
“真的與別人不同?我怎么看她待你更好呢?一見你就羞答答的。”
對于往事,他仍舊耿耿于懷。
薛承嗣低頭整理著衣襟,道:
“你是沒發現,她只有對你才展露心思,并且有時候對你有些咬牙切齒的恨!
“有嗎?這是為什么?”
何安撓撓頭,有些不大明白。
薛承嗣笑道:
“你呀,就是你看透了她的偽裝,所以她有些氣你!
“這樣啊!
何安摩挲著下巴,想來想去,似乎是這么一回事兒,齊寶釵只要一對上自己,眼底里總是閃爍著幾分莫名的憤怒,說起來還是自己在她心里特殊吧。(喂喂喂,你有受虐傾向吧?)
情情愛愛的告于段落,何安又想起一事來:
“她們繞道陜西都有了信過來,伯父伯母呢?可有消息?”
薛承嗣搖搖頭:
“還沒有消息過來,想是我們定下的路線不好走或者走漏了風聲所以改道了。不過不必擔心,武穆侯府還有幾百護衛,定能護得他們周全。只是你放心讓你母親跟妻子去那里?”
何安一探手,無奈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又隔著那么遠,也許等我反對的信送到了,她已經辦完事了呢。”
無奈帶著幾分寵溺的聲音讓薛承嗣摩挲了一下下巴,忽然也想找個人來寵一寵了。
說到信,何安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他將信封掏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薛承嗣卻是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你多心了吧?湘王怎么會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如今在外面事事不方便,弟妹或許也沒那么講究了!
“也許吧。”
何安有些心不在焉。
薛承嗣又道:
“也許是地下的人私自拆開的呢?你也知道,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不得是有人想要討好湘王而想出的法子。方便監視諸位將軍!
何安冷哼一聲,不多話,薛承嗣也知道自己想的太過美好,遂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在長安城外逗留了數日,重新添置了一些冬衣之后,齊寶釵帶著何氏與一雙兒女繼續北上。
齊寶釧原本是想留在長安的,可是她沒有銀子,眼看著秋日漸深,天氣一天比一天涼,小翠就是有手藝可以供她溫飽,可是卻供不了她錦衣玉食。
在冬日里,若是沒有火炕,沒有火盆,她會凍死的!
齊寶釧纏磨著齊寶釵給她添置幾件狐皮襖子,都被齊寶釵給無視掉了,她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養活著她給她一口飯吃就不錯了,還錦衣玉食的供著?
她的腦子又沒壞掉。
齊寶釵最后用三件羊皮襖子打發了齊寶釧,后者頗為不滿本來想要鬧騰來著,可是對上何氏那種不屑與冰冷的眼神,她就自動退卻了。
出了長城,塞外的天氣竟是格外的多變。
也許中午還惹得人恨不得穿著薄紗行走,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已經冷的人想要將棉被也裹在身上了。
幸得這些護衛中有些是上過戰場,在塞外追擊過韃靼人的,對于這里的天氣比較熟悉,讓齊寶釵采買了不少的烈酒供驅寒,方才熬了過去。
大人一切都好說,只是苦了孩子,丫丫和胖胖兩個又是個閑不住的,每日里一到扎營的時候就跑出去瘋玩兒,只是這塞外的風尤其是中原可以比的?
不過吹了兩日,這兩個人都燒了起來。
胖胖還好一些,到底是男孩兒,又肯多吃飯,身子骨壯實。可是愛動又愛踢被子的丫丫可是吃了大苦頭了。
當天夜里,胖胖的燒就退了下去,可是丫丫的燒怎么也退不了。
何氏在丫丫的床前守了****,方才說道:
“是出疹子了?烊ソ写蠓虬。”
出疹子是大事兒,而且弄不好是會傳染的,齊寶釵連忙叫沒出過疹子的人離他們的帳篷遠點兒,出過疹子的都過來幫忙照顧丫丫,又忙派人去關內請大夫。
“少奶奶,若是快馬加鞭回關內,來回也要一日夜,不如就在草原上找找?這草原上有巫醫,對于看這些也是可以的!
素心轉達了護衛的話。
齊寶釵已經是急的心慌意亂了,素心問什么她都點頭。素心無奈只得去尋這些個主子里唯一一個腦子還比較清楚的繡桐拿主意。
繡桐到底是個心細的,她道:
“讓人帶著金葉子去關內請一個好的大夫來,就雇傭那個大夫一直到我們找到陸元帥為止,到時候還派人送他回去。然后再分出一部分人在草原上尋找巫醫。我記得帶的藥里面有清熱解毒與退燒的,先預備著。出疹子怎么也得燒上一兩天不用擔心。”
繡桐的話齊寶釵到底也聽見了,她連連點頭,是她急糊涂了,以前那兩個也不是沒出過疹子,那時候她一個人帶孩子,也沒見出什么事兒,到底是如今過的好了,人也就疏懶忘記許多事情了。
人一平靜下來,齊寶釵便想起了許多事情來,她叫過若蓮來吩咐道:
“我記得我們有帶一些藥材的,你去煎藥。”
她念出兩張藥方來,道:
“一個給胖胖喝了,另一個端來讓丫丫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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