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加急
第一五一章 加急
一轉(zhuǎn)眼春至,桃花盛開,再一眨眼的時間,綠葉抽出了新芽枝葉繁茂起來,何莫帶來了前線最新的消息,陸元帥帶領(lǐng)大軍所向披靡,到了前線休整之后用了不過月余的功夫便將韃靼人趕回了大草原。
齊寶釵微微蹙起了眉頭盤算著時間,何莫一身風(fēng)塵的在堂下站著,盡管他很想回去梳洗一下,可是齊寶釵不發(fā)話,他是不敢動的。
過了一會兒,齊寶釵霍然站起,她看了一眼滿面疲憊的何莫一眼,問道:
“從這里到邊關(guān)需要多久?”
何莫頓了一下,道:
“八百里加急,需要七日,若是快馬加鞭則要十日。”
齊寶釵蹙起眉頭看著他,柔聲問道:
“府中可還有信任的人可用?”
何莫沉默了一會兒,道:
“少奶奶若是讓小人現(xiàn)在立即趕回邊關(guān)也可,只是小人回來之時便是快馬加鞭趕回的,若是再趕回去只怕路上有何意外,少奶奶若是不急,容小人休息一晚。若是少奶奶急,小人可以去武穆侯府找薛離,大軍開拔之時薛離正準(zhǔn)備成親,他便是準(zhǔn)備在這兩日啟程。”
齊寶釵搖了搖頭,說道:
“八百里加急要經(jīng)過驛站?”
齊寶釵再三問起此事來,何莫也有些上心了,他道:
“少奶奶可是有急事?”
齊寶釵點頭,看著他道:
“不瞞你說,事關(guān)重大,若是可以走驛站最好不過,若是不能,還要可信任的人快馬加鞭的過去,最好十日內(nèi)送達。”
何莫想了想,道:
“卑職這就去武穆侯府拜見武穆侯,相信他會有辦法的。”
“等等,”齊寶釵,道:“你等一會兒,我把信交給你,你給武穆侯送去,也別說是我寫的,嗯,便說是不知名的人投到家中的,若是武穆侯追問一概說不知道便是,只是要盡快送到夫君手里。”
“是。”
何莫知道輕重,立時躬身應(yīng)了。
齊寶釵讓素心研磨,沉思半響方才落筆。
她用的是上一世慣寫的狂草,狂放不羈,沒有半點兒女子寫字的婉約之態(tài),這字一出來,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是男子所書。
寫罷,她仔細(xì)看了,拿火漆封了口,交給何莫,囑咐道:
“武穆侯若是要看便罷,別人是萬萬不給看的。回來以后你過來回話。”
“是。”
何莫接過信,行禮之后退了出去。
齊寶釵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在何莫走后,她拿著一雙鞋面發(fā)起了呆。
九日后。
何安低頭看看手中的火漆密信,再看看風(fēng)塵仆仆的薛離,道:
“一路過來,辛苦了,快去梳洗休息吧。”
薛離看了一眼薛承嗣,從懷中掏出厚厚一封書信來,道:
“少爺,這是老爺夫人給您的信。”
薛承嗣接了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碩大的兩口箱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來這里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差不多每三五天都會收到薛夫人送來的箱子,里面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吃的用的穿的,零零總總差不多快把他的營帳布置成跟家中的臥房一樣了。
何安將手中的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最終還是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扔給了薛承嗣:
“你看吧。”
薛承嗣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毫不猶豫的將信件扔了回去:
“你的妻子給你的,讓我看做什么?”
何安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拆信刀將信拆開,看完后,他皺起了眉頭,良久方才對薛承嗣道:
“讓人把安平找來吧。”
“找他何事?”薛承嗣納悶道,接到家書怎么找王安平?他一邊說一邊到帳篷門口讓人去將何安叫來,又回頭道:“可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按照時間算來,他們派回去的人當(dāng)是剛到京城,薛離便來了,難不成是家中有什么急事,所以讓薛離這么快馬加鞭的過來?
何安只不作聲,面色有些沉郁的盯著手上的信件。
王安平與何安薛承嗣倆個人不一樣,何安的父親本是將軍,雖然不是世襲,可是到底在軍中有舊,又有陸元帥照拂,所以一來便擔(dān)任了百戶一職,這一兩個月來他建下的軍工不小,已然升上了副千戶,給薛承嗣這個正千戶打下手。
至于王安平,這幾個月來累積軍工,已然升上了小校,若是依著他的本事相信再過不久便會升上百戶之職了。
沒多久,王安平帶著一身塵土起進來了,薛承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可是又與人比試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
王安平的本事不小,升官也快,偏生他與千戶相熟,所以許多人不服氣,覺得他是靠著關(guān)系爬上去的,這月余的功夫幾乎每日里都有人來跟他比試。
“與人打一場倒是痛快。相比起來,還是在軍中自在許多。”
王安平的眉宇間盡是舒爽歡快,全無在京中之時的煩悶之色。
何安意味深長道:
“在軍中憑借的都是自己的本事,這多半個月的功夫,只怕軍中的人對你大都很是福氣,只要這場仗打完了,你憑借軍工當(dāng)一個千戶也不難。”
千戶為正五品,下轄至少七百個百戶,百戶下轄百人,又有兩個總旗,十小旗。小校雖然是個官職,可是卻是不入流的小職位,王安平之所以讓人忌憚,不過是因為他跟薛承嗣相熟,日后升小旗,總旗,想來比別人更加容易些。
王安平笑了笑,在何安身邊坐下,道:
“可是有什么事?”
何安看了一眼王安平坐的位置。他們是好友,一向都是平起平坐的,薛承嗣今日與他議事也并沒有坐在案前,而是坐在了他身邊的榻上,王安平現(xiàn)在卻是有意無意的坐在了榻邊的馬扎上。
何安垂下了眸,將手中的信件往前推了推。
王安平有些意外,看了一眼那信接了過來低頭去看。
薛承嗣回到何安身邊坐下,看到王安平坐的那么遠(yuǎn),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仍舊低頭拆開父親的信細(xì)細(xì)看起來,母親的信卻放到了一旁。
何安瞅了一眼那噴香的信,道:
“為何不看伯母的信?”
薛承嗣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
“不外乎念叨些事情,然后說京中哪家的姑娘該議婚了。”
去歲的選秀因為先帝的駕崩不了了之,宮中不止沒有選秀,還發(fā)還了一批宮女出來,那些秀女們也只留下了年紀(jì)較小,家中貧寒的來當(dāng)宮女,其余的都各回各家了。
因著選秀而在京中掀起的那場嫁娶風(fēng)波似是一場笑話,狠狠的扇在京城權(quán)貴們的臉上。
因著嫁娶匆忙許多人都是湊合了算了,更有如齊家那般為女兒拋繡球招親的更是后悔不迭。
此話扯得有些遠(yuǎn)了,總之京中適齡的未嫁貴女們又多了起來,又掀起了一波相看風(fēng),大家這次的吃相就沒有那般難看了,薛夫人更是細(xì)心的為自己挑選兒媳婦。
這次來信,不用說,又是看上了哪家的閨女。
這么會兒功夫,王安平已經(jīng)看完了信,他抖了抖信,道:
“這是誰寫的?”
薛承嗣看了眼不做聲的何安,道:
“說是有人偷偷送到何府去的,何夫人覺得事情重大,所以轉(zhuǎn)給了我父親。”
王安平站起身來轉(zhuǎn)了兩圈,問道:
“你們都看過了?”
何安道:
“承嗣還沒看過。”
王安平聞言將信雙手捧給薛承嗣,后者詫異的看了一眼他的雙手又抬頭看了他一眼,接過了信看了起來。
王安平道:
“陸元帥身邊的王幕僚是他的生死之交,怎么會出賣與他?”
何安看著王安平,淡然道:
“陸元帥如今身居高位,王幕僚跟隨陸元帥三十多年,除了衣食無憂,他還有什么?”
王安平沉默了,薛承嗣此時也看完了信,他也有些不大相信:
“我聽父親說過,當(dāng)年王幕僚也是一個極為有名的才子,因為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被人追殺,危難之際是陸元帥救了他,只是可惜當(dāng)時已然有孕的妻子已被殺害。”
何安驚訝道:
“這便是他多年未娶的原因?”
薛承嗣道:
“其實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王幕僚本也不姓王的。后來王幕僚借由陸元帥的手手刃了仇人,便在陸府當(dāng)起了客卿。陸夫人曾多次要為王幕僚做主娶妻,都被他拒絕了,次數(shù)一多,陸夫人便以為王幕僚還惦記著亡妻,便不再提起,以至于他單身至今。”
王安平在馬扎上坐了下來,道:
“若這信上說的屬實,只怕這王幕僚不是不娶妻,而是心氣兒高。陸夫人給他說的,應(yīng)該都是府里的丫鬟,一個才子,又娶過一個那么美的妻子,一般人應(yīng)該是看不上的。”
何安點頭道:
“王幕僚是個極為講究的人,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他穿的衣服衣料名貴不說,上的刺繡也是極為精致的。”
薛承嗣點頭道:
“他的茶都是當(dāng)年最新的春茶,最愛的是武夷山的大紅袍。”
大紅袍的典故大家都知道,是一個赴考的舉子因腹痛,飲了一個和尚所贈的茶葉止痛的,之后這個舉子中了狀元,前來致謝和尚之后問及了茶葉的出處,將自己狀元公所穿的大紅袍披在了茶樹之上而得名。(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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