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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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王叔。”景瀾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又拿起石龕里的新蠟燭換掉幾支快要熄滅的殘燈,“郤世叔在世時那會兒,有沒有提過這墓室?”
郤親王并沒有馬上回答,真的在腦子里想了好一會后方才回答道,“沒有……我實(shí)在想不想來。”
對這答案,景瀾沒有表示出絲毫的失望。正要再問,景瀾突然被驚了一下,“浴王叔……你的臉!”
“怎么了?”郤親王不知道景瀾為何突然這么驚恐,頗有些疑惑的在臉上摸了摸,“臉怎么了?”
這一碰,便奇癢無比,他只好連連抓撓起來……卻是越抓越紅,越抓越癢。
郤親王往光線下走了兩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到處都是紅斑,大片大片的,像煙火一樣的炸開噴長……伸手一抓,原先沒有紅斑的地方,也會隨著抓痕擴(kuò)散開來。
“溶王叔,你快去回去吧。”景瀾瞧著郤親王觸目驚心的紅斑,“外頭有馬車……你回去洗個澡吧,再去宮里傳個太醫(yī)看看!這里空氣里太多灰塵……你沒在這種環(huán)境下呆過,再不洗洗,得活活癢死的。”
“不礙事!”郤親王一邊撓著癢,一邊連連擺手。突然發(fā)現(xiàn)……自給兒好像比這里任何人還要顯得嬌貴些,“我留下吧……興許還能想到些什么。”
郤親王是真的不想離開,畢竟祖上曾經(jīng)在這里停過棺,若這里藏著什么秘密,那他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雖然郤親王是過繼的孩兒,可爺爺和父親,沒一個不真心待他的。
景瀾見郤親王這般神色,多少也猜出些他的心思來,不再試圖勸說他了。
“溶王叔,你洗洗吧。”景楓指著之前那個存水的罐子,“這會兒應(yīng)該沒人要喝水……你直接在壇子里清洗吧,等明天再弄些干凈的來就完事了。”
郤親王連連點(diǎn)頭,幾步便將頭扎進(jìn)清水里。
還別說,這些紅斑起的快,散的也快……凡是被清水擦試過的地方,紅斑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一消散了。
水聲讓莫瞎子想起了什么,幾步?jīng)_到郤親王面前,“髓都用完了?不用給額用。”
“用完了!”郤親王擦著臉,以為莫瞎子也想洗臉,往后退了一步,“你也洗洗!”
莫瞎子壓跟不想和他說話,招呼著胡二瘸子抱起水壇子,順著地宮墻角處一一倒水。
郤親王看不明白他們倒水想干嘛,也不想管,正要找地方坐著休息一下,卻聽胡二瘸子突然“啊!”了一聲,直把他嚇得連氣都忘記喘了!
“瞎子!瞎子,水動了!”胡二瘸子很是興奮,一下子跪在地上,死命地拍著那灘流動的清水!
連景楓和景瀾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幾步走來一探究竟。
原來,莫瞎子和胡二瘸子順著墻根澆水,墓室里四面都是石板,石頭并不吸水,只有石板之間留有縫隙的地方,那水才會流動消失。
胡二瘸子又往地板上倒了更多的水,可很快……也都一一消失不見了,地面上只剩水痕。
“就這里!”胡二瘸子指著兩塊石板,“瞎子,下面鐵定有空間。”
“噓!”莫瞎子沖所有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一時間……墓室里安靜極了。
滴答,嘀嗒……
細(xì)聽之下,居然可以感覺到自腳底下傳來的水滴之聲。
莫瞎子聽了好一會,馬上讓胡二瘸子在清水消失的地方畫了個記號。
接著,又繼續(xù)順著墻角澆水!
“嘿!這法子挺不錯的!”景瀾不知道盜墓的怎么工作的,這會兒見了,瞧著挺新奇,“這還挺有趣的,得虧他們想得到這法子!”
還沒有澆完一半的墻根,那壇子里的清水已經(jīng)見底了。
“哪里還有水,再給我們弄點(diǎn)來。”胡二瘸子放下空空的水壇子,四下轉(zhuǎn)了一圈。
“我去弄吧。”郤親王接過壇子,“外面正下雨,弄點(diǎn)雨水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溶王叔,冷雨在墓道盡頭等著,你只管吩咐他。”景瀾笑了笑,順著地宮的縫隙還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呆了兩個時辰了……我看這天色,馬上就得黑了。”
景楓也看了一眼外面,“把水澆完后明天再繼續(xù)吧……今天也沒讓他們帶著工具進(jìn)來。”
“就是!要有把洛陽鏟多好啊!”胡二瘸子感嘆了一聲,“我們這些土夫子,沒個趁手的工夫,都像是沒了手腳一樣,要是洛陽鏟在手里,哪里需要什么水啊。”
“髓呢,髓呢!”莫瞎子拼命的催著水,他現(xiàn)在做事剛進(jìn)入狀態(tài),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即興奮又暴動的狀態(tài)。
胡二瘸子縮了縮脖子,安撫道,“快了快了!冷侍衛(wèi)馬上就送水來了。瞎子……你別激動,深呼吸!”
長年的合作,胡二瘸子知道現(xiàn)在的莫瞎子惹不得,遠(yuǎn)遠(yuǎn)地躲著他。
“咋還不來?”莫瞎子整個人都被一層陰霧包裹著,說出的話像在噴火。脾氣爆的像一串一直在爆炸的爆竹。
莫瞎子已經(jīng)控制不了自己了,來回走動,不時的掄起拳頭往石壁上砸了起來。
突然……狂燥的莫瞎子又立馬靜止下來!他屏住呼摸索著墻壁,“死瘸子……過來望哈子。”
“望什么啊?”胡二瘸子明顯不想離莫瞎子太近,可還是緩緩地挪到墻壁跟前,瞇著眼睛打量著石壁。
景瀾很是好奇,隨手抬起了旁邊的燭臺,走進(jìn)石壁觀察起來。
在蠟燭的照射下,果然看到了細(xì)細(xì)密密的刻痕,“瞎上,墻上的確刻著東西,細(xì)條很條。”
景瀾也好露出一臉的好奇,“現(xiàn)在沒有顏料……明天弄點(diǎn)顏色來涂涂看。”
景瀾的話音剛一落,莫瞎子已經(jīng)在手上劃出一條口子來了,一時間血水不停地往外涌。
“啊……瞎子,你有必要這么心急么?明天搞點(diǎn)顏色一刷就完事了……你非得放自己的血干啥子?”胡二瘸子一邊罵著,一邊催促莫瞎子往墻上抹血,“快快……別浪廢了,血都滴到地板上了。”
聽胡二瘸子這么講話,景瀾特別想笑,可又覺得不合適,只好咳嗽幾聲,強(qiáng)忍了過去。
還好這些刻痕面積并不大,沒用了莫瞎子太多血……若是整塊石壁都是刻痕,估計殺兩個人都涂不滿的。
沒一會,已經(jīng)可以清晰的看出那些細(xì)細(xì)的刻痕了!
被血水浸染后,那是幾行篆書小字。
臣郤奉陛下之詔,輔佐太子瀾為帝,于宗廟,載稽登基典禮,惜皇子景楓倒行逆施,弒父滅族,天地不容。悲呼今日臣等兵力有限,難與賊子一決雌性,辜負(fù)圣恩,萬死難辭!賊子日前已事登基,痛呼先帝,臣欲百死相追。
然,刎劍在即,郤實(shí)牽掛太子,心念東宮,太子瀾聰慧敏銳,用人行政大端,乃先帝親立,系天天意所屬,若得登基四海歸心。臣縱萬死……欲保太子瀾終得大統(tǒng)。
先帝囑托,未敢一日有忘!終生輔佐太子,重蹬大道。今賊勢大,臣等含淚隱退,現(xiàn)將先帝之寄存,遙寄此于,他日再起兵戈,與賊鏖戰(zhàn),必當(dāng)凱歌,此地應(yīng)物權(quán)效太子瀾之左右,嗚呼先帝,臣之子孫常念圣恩,必將恪守先帝遺詔!待東宮繼萬年之統(tǒng),臣可含笑面帝。
天地有靈,太廟在上!臣郤悲憤,血筆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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