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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五十五年,一中人篳路藍縷,披荊斬棘,共同書寫了一個個教育神話..”舞臺上,西裝筆挺、一身正氣的主持人慷慨激詞,“接下來我們即將欣賞到的節目,它的表演者可就了不得了。”

  主持人故意賣個關子,然后用微微驚嘆地語氣接著說道:“他曾經獲得全國高中生科技節一等獎、全國奧數競賽一等獎等諸多殊榮,他每一次考試總是穩坐年紀第一的寶座,他,還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校草..”

  臺下慢慢響起一陣陣騷動,到這里已經有很多人猜出主持人說的是誰了,畢竟那個名字每次都出現在成績公布欄的第一位,那張臉只要見過就很難忘記。

  有大膽的女生開始尖叫起哄,也不知道誰起的頭,一個聲音越來越大,漸漸響徹大禮堂:“楊陽!楊陽!...”

  “怎么整的跟明星演唱會似的...”有家長拍拍已經激動地站起來大喊的女兒,不解地問道:“乖女兒啊,這個楊陽是誰啊?”

  “我的夢中情人,哦不,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女生興奮得臉蛋紅撲撲的,頭也不回地回道。

  “什么,你敢瞞著我早戀?”家長大驚失色。

  “哎呀。”女孩無奈地搖搖頭,“說了你也不懂。”

  現在場下最激動的應該是薛蘭,她一把搶過蘇沫爸爸的DV,“大哥,DV機借我用用。”

  蘇沫老爹猝不及防,痛心疾首地道:“我說你跟著孩子們起什么哄啊?”

  “她們喊的那個人..”薛蘭高舉著DV,眼中流露出驕傲的光芒:“是我兒子。”

  “哦..”蘇沫老爹呆了呆,如夢初醒般喃喃道:“是你兒子啊...好像比我家沫沫還要優秀嘛..”

  其實楊陽原來在學校雖然有名,但最多也是在學校的表彰大會上露露臉,在路上吸引吸引女同學的目光罷了,根本達不到這樣的程度,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在籃球場上堅持不懈的“裝酷耍帥”,他已經成功的將自己的知名度擴大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每天都有女生“聞名”過來看他打球,每天收到的情書數量也翻了好幾番,一中的學校論壇“榕樹下”甚至發起過一個投票,將他評為“一中第一校草”。

  在現在的氣氛下,學生壓抑的情緒得以發泄,想不要這樣的陣勢都難。

  在女同學的呼喊中,男同學咬牙切齒的目光中,老師領導的苦笑中,主持人也興奮地大喊道:“歡迎楊陽同學帶來,獨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然后,大禮堂“唰”一聲變得漆黑一片。

  歡呼聲戛然而至,所有人左右四望,心中微驚:怎么回事,停電了?

  但是很快,一束明亮的聚光燈打在舞臺上,這時大家才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舞臺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椅子,一把吉他,和一個穿著白襯衫的明朗少年。

  “哦!”歡呼聲尖叫聲海潮般再次響起。

  臺上的少年抬頭看著臺下,食指輕輕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

  “噓。”像是在變一個神奇的魔術,所有人乖乖地安靜下來。

  “這孩子,不去當明星都可惜了。”一中校長看看身旁的教導主任,無奈地搖頭。

  楊陽見場面變得安靜,臉上露出孩子般純凈的笑容,安靜的會場仿佛響起巨大的“吸氣聲”。

  臺上的這個少年真的不知道他這個笑容的威力有多大嗎?

  楊陽收起笑容,表情瞬間變得認真,他的頭微微垂下,專注地看著手里的吉他。

  手指輕彈,音樂聲響起,楊陽慢慢抬起頭。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記起曾與我同行

  消失在風里的身影

  ...”

  楊陽簡簡單單地開口,沒有激動的音樂,炫目的燈光,只有清冽、明澈的聲音,和聚光燈下那個穿著白襯衫簡簡單單的少年。

  陌生的伴奏、陌生的歌詞,從未聽過,卻意外的好聽。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在少年干凈的歌聲中慢慢平靜下來,格外的安寧。

  就像一股清泉,從星空中涌出,流過每個人的心田,帶走煩惱和憂愁。

  “...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知道

  曾與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在意

  是等太陽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

  歌聲從平淡慢慢漫延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和懷念,少年低垂著眼簾,燈光下俊美的臉龐,明媚而憂傷。

  此時的少年如同一個巨大的發光體,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次蹙眉,他無意間流露出的溫柔目光,一次又一次穿透所有人的心。

  他在為什么而悲傷?感性脆弱的女生,望著那個身披漫天星光的少年,沒來由的一陣心疼,不知不覺捂緊了嘴巴,濕潤了眼眶。

  忽然,低婉的聲音猛地拔高,漫天星光刺破漆黑的夜空,希望之光熊熊燃燒起來。

  “...

  我寧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記你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oh請照亮我前行

  ...”

  旋轉的燈光開始亮起,搖曳在少年腳下,少年站了起來,微微仰起臉龐,用力地唱著。希望之火越燃越盛,漸漸燎原,就如漫天星光一樣,照亮整片夜空。

  臺下不少學生被少年的歌聲所帶動,情不自禁地站起來,隨著音樂慢慢打著節拍。

  “...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oh請照亮我前行

  ...”

  當歌聲燃燒到最巔峰,忽然又忽然低垂下去。

  “...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一切歸于最初的平淡,就如天上的星辰,簡簡單單卻飽含希望。

  少年抱著吉他站了起來,依舊是那么干凈俊美,他露出一個溫柔羞澀的微笑,深深鞠了一躬。

  大禮堂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沒有歡呼聲也沒有尖叫聲,但是不少人的眼眶都是濕濕的。女生們紛紛站了起來,用力地鼓著掌,哪怕白嫩的小手早就被拍紅了也毫不在意。

  薛蘭早已熱淚盈眶,她一手舉著DV,另一只手拍著掌,還不敢用力,怕搖晃了鏡頭。

  她指著臺上的少年,轉頭對著蘇沫老爹說道:“看到沒有,那是我兒子,我兒子...”

  蘇沫老爹不住點頭:“看到了,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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