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文大錢？”

　　王大牛身后的那些個村漢，在冷冷的河風之中，聽到這個數字了，心里皆是一熱。

　　四十五大錢，比他們最初估計的工錢要多的多了。

　　這些錢足夠讓他們不干幾天的事兒，然后瀟灑好幾天呢！

　　這么多的錢，在城里的暗巷道里頭，都可以一次性的叫一個花婆娘了！

　　雖然那花婆娘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一個上了四十多歲的婦人，要不就是五十六十大幾的退休老鴇。

　　但是，這小姑娘有小姑娘的嫩，這上了年紀的有上了年紀的好！

　　清熱！

　　解毒！

　　又敗火！

　　還消炎！

　　是一劑絕佳的降心火的良藥！

　　而且還不苦口。

　　反而讓人感覺甜，而且還能甜到了人家的心坎里。

　　那種熟透了的果實，大老遠的就能聞到它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果香。

　　盡顯風韻猶存的魅力。

　　想到這里，有自個兒的老麻麻的幾個老光棍兒，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兒一般，彼此對望了一眼。

　　那眼神當中的東西，像是彼此心有靈犀一般，讓他們不用說就知道對方的心中所想。

　　長得最高，最瘦的一個，嘴角突然就露出了一個極壞的壞笑。

　　“阿大，今天你可不能跟我搶！那個滿臉褶子的劉麻麻可是我一個人的！”

　　“是你的！是你的就是！沒人會跟你保財搶！不過，咱們可要說好了！既然劉麻麻是你的了，那那個年紀最大的，身材最肥碩的高麻麻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憑什么高麻麻就是你一個人的了？我也要！”

　　這幾個老光棍年紀不算大，都二十多歲的樣子。對比那些三十多歲才第一次來這康水鎮的光棍們來說，他們三人在這個小縣城早就混成了老油條了。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他們幾個是非常不感興趣的，他們就愛和上了年紀的老婆姨打交道。

　　沒有上到一定的年紀，他們都不會多看那些婦人一眼。

　　對于那種從年輕時候就喜歡浪，而且還一直浪到老年的婆姨，他們打心眼的非常喜歡！

　　也會為她們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風情迷醉。

　　有時候，他們還會為她們散發一擲千金的豪情和霸氣。

　　然而，對待那種平日里潔身自好，安分守己的老婆姨，他們幾個常常打著自己，是她們小輩或者她們兒子輩和孫子輩的名義，接近她們，關心她們，幫助她們。

　　等到那些受害人放下了心防之后，他們就會趁機而起，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們在王家灣，這個不過大幾百戶的村莊里頭，就悄悄的把一些婆姨把到了手。

　　那些個婆姨因為一開始吃了悶虧，所以在他們的脅迫之下，只得忍氣吞聲，一而再再而三和他們來一個“負距離”的接觸。

　　好多個婆姨每每被脅迫了之后，回去了都要悄悄的大哭一場。

　　那哭嚎聲也常常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只覺得她們這些人真的真的很可憐。

　　……

　　一旁的王大牛眼見這幾個打光棍的，嘴里的詞兒越來越葷，他趕忙轉過頭，飛快地望了體面人馬掌柜一眼。

　　眼見馬掌柜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青，越來越奇怪，……

　　奇怪到……像是他們這些鄉里人憋了半個月的屎，跑了屎坑跑了三四次都拉不出屎來的樣，王大牛就直覺自己丟了面。

　　眼見馬掌柜背著雙手，朝天放了一個大白眼，王大牛他當即就想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

　　哎！

　　這些個漢子，就不能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和臉面么？

　　他開始的時候聽到清熱解毒敗火，還以為是某些人染了病了，沒想到竟然是那等亂七八糟的事！

　　想到這里，王大牛腦子里不由得想到了昨兒個晚上……

　　昨兒個夜里，也是有年輕的后生在跟我家的婆娘說悄悄話哩！

　　想到自家的老墻角有可能就是被這些個沒老婆的撬，王大牛眼里頭當即就閃過了一絲戾氣。

　　好小子！

　　待會兒，看爺爺我整不死你們？！

　　……

　　等到一會兒真要扛包的時候，王大牛就把總共三十個人的隊伍，分成了十組。每組三人。

　　每三人負責把一艘船的幾百袋糧食扛完。

　　他先是把自己和那個叫阿大的老光棍兒，配著另外一個不怎么開腔的癩頭兒，組在一起做搭檔。

　　又把自個兒的大兒子鐵錘和那個叫保財的，混在一起。

　　混好之后，就開始扛包了。

　　王大牛先前見那不到一米長，半米寬的糧食袋，就心里估計這里的每一袋糧食都不是很重。

　　頂多兩百來斤。

　　可是，等到他把那些糧食扛在肩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這些東西遠遠要重好多。

　　扛著這些個，就讓他想起自個兒當年年輕氣盛不知人間險惡，被騙到一個石料場，給人扛的石料那些不好的回憶。

　　王大牛扛著這個一邊小心翼翼的下船艙，一邊在心里嘀咕道，這一包包的糧食里頭莫不是有什么秘密不成？

　　這思緒從他腦海里飛快的閃過之后，就直接在他腦子當中扎了根。

　　三個人一組，三個人一組的，把扛包的這事兒干的是熱火朝天。

　　也就才一會兒，他們就把船上的幾十個包，卸到岸邊上一個鋪著幾層厚厚油布的地方。

　　漸漸的，扛著扛著，此時的他們就都出了一身的熱汗。

　　有些不顧忌的，就直接把上衣脫了，將衣服扎在了自己的褲帶上，然后重新扎了褲帶之后，把它們綁緊。

　　王大牛扛包的時候，感覺自己根本就摸不出來，這些個麻袋里頭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但是當他一個人扛了第二百一十一袋的時候，他長著滿是厚厚黃繭子的手上，頓時被一個麻袋里頭尖銳的石頭刺破了手。

　　被刺破手心的他，緊皺著著眉頭，不動聲色。

　　也沒有把自己的傷口到處瞎嚷嚷，而且繼續扛著包，小心翼翼的試探和觀察。

　　他暗中注意到此時的馬掌柜，一臉的緊張，兩只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時刻注意著他們的動靜，王大牛便又把這事兒從頭到尾理順了一下。

　　這一個個的袋子里頭，絕對不可能只有糧食和石頭的。

　　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

　　而且，這“其他”的東西，才是最關鍵，最值錢的東西！

　　是什么呢？……

　　王大牛一邊老老實實的扛著包，一邊在心里仔仔細細的想。

　　是金子銀子嗎？

　　……應該不會吧？

　　用這個運糧食的船，來運金子，會不會太過于簡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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