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潑婦的本色
王婆子一聽到這話,就曉得事情的厲害了。
她居高臨下,從上往下的把阿慶嫂子看了個仔細(xì)。
一張黃中帶黑的大臉,沒精打采耷拉著的一雙三角形的死魚眼睛。而且還是個腫眼泡,橫眉立目的瞪著人,很明顯的就是來吵架的。
王婆子心怒了,捏緊了自己手里的雞毛撣子,大怒道:“阿慶嫂子,喊你一聲嫂子,那是對你客氣!咱們家里有什么事兒,那都不關(guān)你的事!畢竟,你有什么資格插嘴人家的家事?咱們村的族老又沒有明文規(guī)定說,不準(zhǔn)咱們這些鄉(xiāng)下婦人進城!我還不知了,進個城就是拋頭露面?就是丟人現(xiàn)眼?就是有礙名聲了?!你要是珍惜名聲,今兒個你就別潑婦似的找上咱們家門啊!不曉得底細(xì)的人,還當(dāng)是我們當(dāng)家的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呢!”
在山嘎嘎里,婦人們要想不被欺負(fù),那就得學(xué)會潑!嘴也得毒!
三個字來總結(jié),那叫做得厲害!
王婆子這嘴一張,就把自己的毒功發(fā)揮了十成十等功力。
她現(xiàn)在心里快要笑死了。
這鄉(xiāng)野村落,婦人之間還講什么名聲?
她們城里人講究一些的都捆了小腳,每日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哪里像她們這些,泥地里那是天天都要跑的。
阿慶嫂一聽到王婆子在污蔑她的名聲,立即就大怒了。
她直接扔了自己手提著的一個草筐子。
沖上前去,一把就推開了擋著門的王婆子。
一邊往里頭沖,一邊大喊大叫道:“好好好!我?guī)诉^來,跟你說這事其實也是出于一番好心,可是你現(xiàn)在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你竟然敢污蔑我!我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名聲被你糟蹋了,我今天就不活了!我就死在你家里頭!”
王婆子見了,趕忙抱著她的腰,大喊大叫道:“你不過是個寡婦而已,憑什么要死在我們家里?我們家里的人去不去城里,要你假惺惺?你不就是看我們家掙的錢多嗎?妒忌了?眼紅了?現(xiàn)在眼紅了還不算,還準(zhǔn)備來我們家訛詐一筆是吧?”
王婆子每一句話都點到了阿慶嫂子的痛處。
阿慶嫂子身體一僵,接著又裝模作樣的往屋子里頭沖。
阿慶嫂往里頭沖,王婆子便硬要拉扯著她,不讓她進。
在拉扯之間,院子外頭集聚了越來越多的人在看熱鬧了。
村民們更是議論紛紛。
這事兒咋怎的?
莫不是阿慶嫂子跟王大牛有一腿?
要不然她咋管閑事管到別人家的兒媳婦身上了……
劉桂花眼見這一群人在鬧笑話,她便大聲的道:“阿慶嫂確實是出于一番好心,你們別誤會她了!畢竟翠花這病來的懸乎。怎才從城里回來,就染上了呢?”
這話一落,村里的那些人跟立馬回過頭來,看著李萃華一臉驚疑。
鎖匠家的說的這話,是個啥意思?
聽上去感覺是那個意思啊!
莫不是,翠花她趁著虎子不在,去城里頭跟那些人攪和在一起,得了人家的賞錢?
接著,便有些小聲的自語道:“難怪大牛家里發(fā)財發(fā)的這么快,原來也是在家里請了個只進不出的財神爺呀!”
有些村里的閑漢聽了這話,用滿眼淫穢的目光盯著李萃華看。
李萃華對這一切早就不陌生了。
因為她先前在自己的腦海里,翻閱那些記憶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里頭有很多讓她感覺十分不愉快的記憶。
不管她做什么,村里人總會背著她說一些流言蜚語。
尤其是眼前的劉桂花,那更是這些流言蜚語的始作俑者之一。
現(xiàn)在,她不過是當(dāng)著她的面,說了一次而已。
也不曉得背地里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多難聽。
李萃華死死地盯著劉桂花的眼睛,一直盯到她心中膽怯,不時的偏過頭,在躲避她的目光。
她突然發(fā)出一聲冷笑,道:“我道是哪個長舌婦,一天到晚的在我背后辱沒我的名聲,弄了半天,原來是你這個老好人啊劉桂花!”
劉桂花梗著脖子,白了她一眼,道:“李翠花,我哪里說錯啦?你的病不是稀里糊涂的在城里染上的嗎?你要是得的是一般的風(fēng)寒,你婆婆哪里不會給你請大夫過來?”
李萃華聽了,裝作是跟原主一樣的性子,雙眼通紅的道:“劉桂花,我們家明明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把我往死里逼?我若是因被你污蔑,被族里沉了溏,那我家小叔子還讀什么書?還有什么資格去考什么功名?還有我家小姑子,還能嫁什么人?你想讓她一輩子都待在屋里,當(dāng)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嗎?”
這話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正在拉扯人的王婆子。
她也不急著去拉腰跟屁股一樣粗的阿慶嫂子了,直接松了個手,轉(zhuǎn)身就朝劉桂花臉上狠狠的打去。
厲聲吼道:“原來是你這個小妖精在做妖!賤貨!你這心眼子可太黑了!我們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啊?竟然想把我們一家人都往家破人亡里整?我們家兒媳婦干不干凈,我這個做婆婆的還不知道?呵呵,感染個風(fēng)寒沒得錢治,沒請大夫過來,就是得了臟病了?按照你這思路想,那咱們村里人得了臟病的人多了去了!”
……
阿慶嫂子剛剛被王婆子突然松手,她兩只粗大的肥腳剎不住車,一下子就往前倒栽下去。
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后,阿慶嫂子圓柱形的身子,這才打住。
她眼見自己竟然處于下風(fēng),心里氣憤之余,當(dāng)即脫下一只鞋。
那鞋一下子就向王婆子的后腦勺飛了過去。
王婆子被陡然打了后腦勺,她先是震驚,后是氣悶,接著便是發(fā)怒了。
她把自己的兩只衣袖往上頭一拉,立馬轉(zhuǎn)身向剛剛站起來的阿慶嫂子沖了過去。
“你竟然敢打我??”
“我……,我打你又怎么的?誰叫你們家不檢點?”
“不檢點?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說人家不檢點了?呵呵,你真以為自己是料事如神的縣太爺了?你自個兒難道不清楚,在咱們村里,你阿慶嫂算老幾呀?”
“算老幾?我不需要算老幾,也能幫你清理一下你們家的腌貨!”
說著,阿慶嫂就打了王婆子一個耳光,王婆子震驚之余,趕緊的抓起她的頭發(fā),跟她扭打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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