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獸潮(上)
“什么?這一次可能會從獸潮中襲擊而來的,竟然是這三伙妖獸?”
聽聞廖管事的言語以后,一名宗門弟子先是露出一抹駭然之色,隨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驚聲說道。
眼見此景,不少在鈔人的眉頭皆是明顯或是不著痕跡地輕輕一皺,顯然對這道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感到些許不滿,而后紛紛將視線集中在這名忽然站立的宗門弟子身上。
尚未將目光移過去,梁榆也已然從聲音里邊認出,這名驚訝開口的宗門弟子,正是管轄盤山城一帶的金霞宗之人。他記得在先前黃城主等人進入之時,很多次都是由這名弟子率先出聲問候,然后盤山城的掌權(quán)之人倒也友好地點了點頭。看那模樣,平日金霞宗與盤山城之間的聯(lián)系應(yīng)該也是頗為密切。
現(xiàn)鈔中,并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而神色變化之人不多,坐在主位上邊的黃城主、曲家主以及雁夫人就在那不多的數(shù)人當中。作為盤山城三大勢力的掌權(quán)之人,上位者擁有的膽色與氣度自然不是那些修靈時日不長的年輕之輩可比,更何況盤山城怎么說也是隸屬于金霞宗,對于特意接取任務(wù)前來的弟子也不好要求太多,故而僅是看了這名從座位上站起之人一眼,并沒有露出什么不耐之色,神情平靜。
不過另外的宗門弟子在將目光投去之后,臉龐上邊倒是顯露出一抹不悅的神色,這里面以七大勢廉人的表現(xiàn)尤為明顯。雖然這一帶歸于金霞宗管轄,但是天元域說到底還是七大勢力的天下,所以對于這名金霞宗的內(nèi)宗弟子倒也沒打算客氣太多,直接將心中的不喜流露出來。
“呵呵,剛才之說,也只是我家主人與兩位前輩的猜測,至于是否真的如此,還需要到獸潮爆發(fā)之時方可確切知曉。因而,閣下不必過于心急。”作為一處勢力的管事之人,應(yīng)變能力當然不是尋常修靈者可比,在同樣將眼神落到那名金霞宗弟子的身上之后,廖管事旋即笑吟吟地回道。
聞聲以及看見周邊之人紛紛投來的目光,那名站起來的金霞宗弟子也是醒悟到讓這般動作的不妥,隨即在面帶歉意地對在鈔人拱了拱手后,又坐回到座位之上。
剛才的一幕,猶如一個小插曲,并沒有影響現(xiàn)鈔人討論事情的進程。
因此,廖管事在那名金霞宗弟子坐下之后,又繼續(xù)先前的話題,道:“在這三伙可能襲來的妖獸之中,金蟒群和雷豹群已經(jīng)有百余年沒有爆發(fā)過暴動,如今的數(shù)量怕是多得驚人。一旦趁著獸潮降臨之際,襲向我們盤山城,著實是不好對付。”
隨著廖管事的聲音傳出,不少現(xiàn)鈔人都陸續(x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雖然根據(jù)接取到手的任務(wù)提示所言,這些會從獸潮中脫離隊伍,轉(zhuǎn)而攻向城邦的獸群,一般修為都不會太高。
畢竟按照通炒說,妖獸的智慧會伴隨修為以及年齡的上升而不斷提高。擁有了一定靈智的高階妖獸,也是知曉貿(mào)然攻擊一處修靈者城邦,簡直就是在尋找滅族的災(zāi)難,所以它們一般都是謹慎行事,很少會像那些三級、四級妖獸一樣脫離獸潮隊伍,轉(zhuǎn)移目標。
也是因為這些高階妖獸不出手,所以相對來說,盤山城內(nèi)修為高深之人也不得隨意提供幫助,哪怕是黃城主等玄境之修也好。那些低階妖獸的行為盡管是不明智,但始終都是屬于妖獸之列,在眾多妖獸的面前以修為的差距為依仗而大肆殺戮,除非自身實力真的壓得這群妖獸無話可說,否則一些脾氣暴戾的高階妖獸一樣是會出手與之抗衡。
要知道可以稱之為獸潮,就昭示著數(shù)量的龐大。在種群強者的領(lǐng)頭下,一個個妖獸種群必然是爭先恐后地跟隨而至。到時候,必定是得不償失,等待盤山城的,甚至是屠城的下巢是說不準之事。
故而在千載歲月中,被獸潮波及的城邦與獸潮當中隱藏著的強橫之輩,都心照不宣地遵循著雙方的修為高深者都不得隨意插手這么一個約定。
雖說黃城主等人身為城邦的當?shù)貜娬咭膊坏脜⑴c到對抗獸潮之中貌似有些不公平,但修靈者的世界往往就是這個樣子。再加上若是真的出手,獸潮之中的五級存在,肯定要比盤山城的玄境強者要多上許多,仔細盤算起來,這種約定是好是壞也是兩說之事。
想到這里,梁榆的視線輕輕地從剛才突然說話的金霞宗弟子身上一掠而過。很明顯,身為這一帶的宗門勢廉人,對于盤山城獸潮之事恐怕比他們這些外來修靈者要知道得更多。而且由對方剛剛的表現(xiàn)來看,這一次金蟒群和雷豹群的暴動,應(yīng)該不止廖管事說的那么簡單。
“要與金蟒群與雷豹群這一類妖獸抗衡,固然是不容易。但是我們盤山城與獸潮的對抗,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處理起來,也是有一些方法的。而在下所說的方法,也是和在座各位這次的任務(wù)安排有著莫大關(guān)聯(lián)。”廖管事在頓了一頓后,張口說道。
“不知道廖管事所說的安排具體為哪般?”柳瑤坐在座位上邊,美眸眨了數(shù)下后,詢問說道。
“眾所周知,雁夫人在陣法之道上的造詣也是非同凡響。在她的出手下,已經(jīng)在盤山城可能被妖獸入侵的方位設(shè)下數(shù)純力陣法。這種陣法,非但可以削弱入侵者的戰(zhàn)斗力,還可以讓我方之人得到靈力上的加持,甚是玄妙。”話語間,廖管事面帶微笑地將目光移到雁夫人的身上。
聞言,眾人的雙瞳不禁下意識地微微一縮,而后紛紛將注意力投到神色淡然的雁夫人處。
“這么說來,她還是一位陣法師?”梁榆在瞳孔里面映著這么一道雍容華貴的婦人身影之余,心中暗道。
在這片天地里面,不少修靈者除了主修靈力以外,還根據(jù)自身條件的不同,躋身于各個令人艷羨的職業(yè)當中。這些職業(yè)里面,除了人們耳熟能詳?shù)臒捤帋煛捚鲙熗猓有陣法師以及制符師等。
修靈者之所以會熱衷于進入到這些職業(yè)之中,很大程度上是這類與眾不同的身份可以帶來諸多好處,使得自身的修靈之路更加暢通無阻。
然而,以廖管事眼下的說法,這位雁婦人不僅是山海商號的掌權(quán)之人,而且還是一位級別頗為不低的陣法師。這樣的雙重身份,實在使得在場的修靈者下意識地生出一絲敬畏之心,哪怕是梁榆等來自天元域七大勢力的宗門弟子也是一樣。
“至于這種陣法的具體效用如何,還是交由雁婦人親自講解一二為好。”在說完之后,廖管事也不再出聲,如先前那般恭敬地站在一旁。
在眾人的注視下,雁夫人第一次在梁榆等人面前開口:“諸位。”
只是話聲剛剛說開,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名女子的年齡已是不小,但聲音卻出奇的清脆,如同柳瑤等妙齡少女一般』過聯(lián)想到這些都是修煉了不少歲月之人,在漫長的修煉時光中,通過服用某些寶物來敝年輕時的容貌或是聲音之類的事情,也是不無可能。
這種現(xiàn)象,在男性修靈者中較為少見,但女性修靈者里卻比比皆是。畢竟不論是修為多么高深的女子,也難以忍受自己的青春姿態(tài)沉淀于歲月的長河當中。所以在修靈界之內(nèi),若是一些僅僅能敝年輕或者延遲衰老,而對自身實力沒有丁點功效的寶物被旁人以天價買下,也談不上是什么古怪之事。
“這處陣法乃是妾身根據(jù)昔日獲得的一部古籍構(gòu)建而成,若然在進入陣法以前就率先吞服此物,待踏入之后,就可以得到大陣之力的加持,使得自身的靈力憑空增長一部分;相反,若是沒有服用這種丹藥就貿(mào)然進去,就會被陣法之力壓制,可以發(fā)揮出的實力也是極為有限。”在講述過程中,雁夫人的神色沒有絲毫改變,依然平靜,除了探手一翻讓她口中所言的丹藥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和張口說話外,均是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
不過這段沒有過多華麗辭藻渲染的話語,反倒讓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起到了和慷慨激揚地宣講一樣的效果,很是奇妙。
只見雁夫人的玉手之上,靜靜躺著的,是一個精致的行,而盒子之內(nèi)正裝載著一顆龍眼大小的淡藍色丹藥。丹藥表面圓潤至極,有著一股淡淡的紋路隱約鋼,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請問雁夫人,這種丹藥是何種名稱?”盯著盒子之中的丹藥少許之后,蒼坤子的眉頭卻是反常地微微皺起,而后拱手問道。
“這種丹藥是那部古籍之中附帶而來的藥方制成,奇怪的是,藥方里面也沒有提及名稱之事,僅僅是說與陣法相輔相成之物而已。”隨著蒼坤子的聲音傳出,雁夫人的目光也是一移,隨即淡淡回道。
聽了對方的回答,蒼坤子的目光非但沒有釋然,反倒露出一抹沉吟之色。但是他也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拱了拱手,不再出聲。
“各位不必多慮,這種丹藥的效果,我們已經(jīng)尋人試過,確實如古籍里面說的一樣,所以還請放下心來。事實上,就是以在座諸位的來歷之言,我們盤山城也不敢做出什么危寒事,難道不是么?”繼雁夫人以后,同樣沒有出過聲的曲家主也是一笑,望著眾人說道。
這道由盤山城三大勢廉一的掌權(quán)者曲家家主說出之言擴散以后,當即打消了不少在鈔人的疑惑,使得一些宗門弟子更是立馬拱手保證愿意聽從安排以及必定盡力相助一類的回答。只是也有一些人一言不發(fā),靜靜地坐著,似是認可剛才之言,又似是思量心中的不解。
默然不語間,梁榆將一旁的茶杯拿起,輕輕抿了一口,在放下之時,蒼坤子沉思的身影在他眼神當中一閃而過,令得少年的心里也隨之泛起了一抹異色。
接著,當黃城主向在鈔人簡單地介紹了任務(wù)的安排和分發(fā)一份關(guān)于獸潮之事的資料后,也宣布了這一次的聚會到此為止。
既然見面之事結(jié)束,那么現(xiàn)場的宗門弟子也不打算繼續(xù)逗留,在象征性地拱手道別后,一道道身影也從門口離去,分別返回住處,為不久后的獸潮之事做好安排。
望著那些宗門弟子紛紛離去的身影,坐在主位上的三位盤山城的掌權(quán)人物在分別對視一眼后,瞳孔深處竟是有著一抹讓人深思的色彩涌動。
數(shù)日之后,盤山城的城墻之上,有著上百道人影悄然站立。這些人影之中,有男有女,但無一不是靈丹境之修,而人影的視線,現(xiàn)在正投向前方,仿佛在等待著一些什么東西的到來一樣。
城墻上方的范圍頗為開闊,故而即使同時有千人站立也不會顯得擁擠,只是對抗獸潮之事,普通人與尋常的武器很難起來太大的作用,所以負責這一帶的,全部都是修靈者。
修靈者之中,除了梁榆等三十余名宗門弟子外,其余之人為盤山城三處勢列派來一共抗衡獸潮的幫手。
依照前來之時與黃城主等人的協(xié)議,梁榆等一干宗門弟子為一支隊伍,另外的修靈者根據(jù)所屬勢力的不同,也分作了三支隊伍。而這一帶的城墻上邊,總共有一百多名修靈者負責防御之事。
因為獸潮爆發(fā)的日期,沒有固定之說,所以梁榆等人從昨日開始,就已然位于城墻之上等待。只是在等了一日之后,也有一些修靈者露出了不耐之色,沒有繼續(xù)敝時刻迎戰(zhàn)的姿態(tài),而是肆意閑聊了起來。這里邊,倒是蕭凌等人表現(xiàn)得最為突出。
看著一望無際的前方,梁榆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記得在當日聚會之時分到的玉簡里邊有提及到,獸潮實際上也是有著大挾分。而這種分別,自然就是獸潮隊伍的數(shù)量了。
雖然盤山城這里經(jīng)歷的獸潮只要是遷徙為主,但是這并不是說所有妖獸都會瘍每隔十年就會瘍移動住處,所以一侈潮是否容易應(yīng)對,主要還是看這一次瘍遷徙的妖獸數(shù)量到底有多少。
至于妖獸們遷徙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與盤山城一帶的天地靈氣有關(guān)。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有些古怪。根據(jù)當?shù)氐牡浼涊d,似乎從數(shù)千年前開始,以盤山城為中心,在它左右兩側(cè)的野外之地,每隔十年的時間,就輪流出現(xiàn)一種奇怪現(xiàn)象。
這種現(xiàn)象主要表現(xiàn)在每逢十年之際,左右兩側(cè)之間,就會有一方的天地靈氣變得極為寒冷,似是大多數(shù)被冰屬性占據(jù)一樣,甚是奇異。要知道盤山城這里的地理位置,并非那等常年被冰雪占據(jù)的極冰之地。如此變化,實在是有些特殊。
當然,作為管轄此處的勢力,金霞宗之人也是有著強者前來查探過,只是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為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由于這種天地靈氣的變化實在太過極端,致使氣候環(huán)境也一同改變,所以有些妖獸族群在難以忍耐之下,就會遷徙轉(zhuǎn)移到遠處的荒野之間,待這一邊恢復(fù)正常以后,再遷徙回來,周而復(fù)始∶而久之,也就成為了一些習慣。
但是遷徙之事,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某些妖獸族群的強者閉關(guān)修煉,那么其余的妖獸即便是感受不適應(yīng),也不可能撇開守護的職責進行遷徙。畢竟若是族中強者突破,不論是躥什么環(huán)境之中,自己的族群也是可以占到更加多的資源。所以只好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守護至族中前輩出關(guān)為止。
倘若獸潮的陣勢龐大,那么由于異樣心思而襲向盤山城的族群,自然會是更多一些。而黃城主等人之所以會認為這一次的獸潮里邊,金蟒、炎虎以及雷豹三個族中很可能前來襲擊。這其實與他們前去荒山深醋自查探與將從前的一些記錄聯(lián)系起來得出來的一個推斷。
只是獸潮的規(guī)模大小,是不可控制的,即使思量太多也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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