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 我是誰?
蘇荷離開靜園后,終于在玉園內(nèi)見到了七夫人,其實,她并不知道七夫人此時最不愿意見到的人就是自己,只不過,她卻極為碰巧的在玉園的院門口遇到了,看情形,七夫人似乎要急著出去。
“七夫人”
“你來了,有段日子不見了吧!”七夫人不冷不熱的說道,雙眼盯著前方,根本就不拿正眼去瞧她,而她身旁站著的小翠也連連給蘇荷使眼色,示意她不該在此時出現(xiàn)。
蘇荷直接跪到了地上,一字一句的說道:“七夫人,蘇荷并不是來賠罪的,因為蘇荷始終認(rèn)為自己對夫人對少爺都盡心盡責(zé),做每一件事都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
七夫人挑眉一笑,終于肯把視線移到蘇荷臉上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蘇荷,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在宴席上,禎兒那番話只是他一廂情愿嘍,與你無關(guān)!”
“夫人,蘇荷出身卑微,自問沒有這個魅力及能力吸引到七少爺?shù)哪抗猓鼊e提擁有他的心,所以,相信那一日,七少爺脫口而出的那些話也只是他的權(quán)宜之計而已。
您應(yīng)該清楚,婚姻對于七少爺而言,意味著什么,因此,在這突如其來的姻緣來臨之時,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的他,自然會條件反射的躲僻開來,如果不找出一二條理由來,又如何拒絕老爺?shù)目嘈哪兀裕褪侵溃遗c她是絕對不可能的,才敢放下膽子來用我做擋箭牌!”
“其實。我根本就不相信禎兒會喜歡上你,可是,正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才令他膽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去頂撞老爺,這才是我最痛恨的。看來,你這個貼身丫頭當(dāng)?shù)貌⒉缓细瘢浴默F(xiàn)在開始,朗月樓你不用再去了,玉園也不歡迎你!”
蘇荷以頭抵地。在地上輕輕磕了三個響頭。然后抬眼凝視著七夫人,輕聲說道:“感謝七夫人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如果不是夫人,蘇荷可能不會被留在宋莊,所以,不論您做任何選擇,都是應(yīng)該的!”
七夫人微微點了點頭,便吩咐身邊兒立著的下人。命其速速進(jìn)園打點好一切,并吩咐下面的人把蘇荷滯留在園內(nèi)的物品及銀兩取出。
不一會兒,便看到望靜提著個包袱走了出來。
“你們好好聊聊吧!”七夫人知道望靜是蘇荷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不是蘇荷執(zhí)意要把望靜帶來,估計軟弱的她現(xiàn)在仍然呆在洗衣局里受氣。所以,七夫人估量著此時的蘇荷是很希望見到自己久未謀面的好友互訴衷腸的。
“謝謝夫人!”蘇荷對著即將上轎的夫人大聲說道。
七夫人轉(zhuǎn)頭意味深長的打量了她一眼后,平靜的說道:“好自為之!”
自從蘇荷被七夫調(diào)到朗月樓后,望靜便極少見到蘇荷了,再加上這幾天園子里的那些流言誹語令她更加不安,生怕蘇荷會有什么不測,所以,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是在膽戰(zhàn)心驚中度過的。
“蘇荷!”望靜眼含熱淚,張開雙臂,緊緊地?fù)еK荷。
“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怎么一點音訊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很擔(dān)心你呀!”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放心吧,就是天塌下來,我也會找到地方去躲的,所以,我怎么可能有事呢?”
蘇荷用手輕輕拍了拍望靜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七夫人她——”
“她是對的,如果發(fā)生了那件事,她還把我留在玉園中,各宅各院勢必會在背后嘲笑她的無能!”
“那你呢?你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我們一起離開吧,離開宋莊!”
還沒有等望靜說完,蘇荷便一把掀開她,然后用手捂住她的嘴,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許胡說,你怎么可以走呢?你剛剛在玉園里做得如魚得水,怎么能輕易放棄呢,聽小翠姐姐說,你做事勤快,任勞任怨,深得夫人及管事的喜歡,她們正要提升你呢,你怎么可以就這么走了呢?”
“可是我不管了,你離開了,我還能獨留于此嗎?”
“我是離開了,那也只是離開玉園而已,并不表示我會就此而離開宋莊嘛,所以,你留在玉園,說不定會幫到我!”蘇荷輕聲說道。
望靜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不太理解她的話中深意,不過,一直以來,她都認(rèn)為蘇荷是一個聰明而堅韌的人,既然她說過還會留在宋莊,那么就一定不會離開的。
“那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望靜憂傷的看向她。
“你放心好了,我有地方去的,只要你能夠在玉園里好好表現(xiàn),混出個樣子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所以,趕快回去吧,別讓管事們覺得你是在偷懶!”
蘇荷接過望靜遞過來的包袱后,便微笑著點頭,示意自己會很好的,望靜才戀戀不舍地退回了園子。
當(dāng)望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玉園的那片翠色中后,蘇荷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漫無目地的在河道邊緣走著。
走得有些累了,她便坐到了小河邊,看著那些掛滿了枯葉的樹干發(fā)呆,原來,不經(jīng)意間,冬天就這么到了嗎?
她靜靜盯著河水中的自己,覺得自己看起來是那樣陌生,或許從清醒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好好的照過鏡子,所以,此時無意間看到自己,她居然有片刻的恍惚。
誰?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她的眼里寫滿了憂傷,她的眉毛是緊緊相蹙的,似乎有無法化解的心結(jié),有誰能告訴自己,她的心底藏著怎樣的秘密?她到底經(jīng)歷過怎樣的事情?
蘇荷伸出手來,在河水中輕輕一撥,女子的臉開始變得模糊,即而不見。
待那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后,女子的臉又出現(xiàn)了,這一次,她居然開始對著自己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告訴我,你在笑什么?”蘇荷用手劃著河水,大聲問道。
河水中的臉再次變得模糊,蘇荷不甘心,她直接順著岸邊的斜坡,站進(jìn)了河水中,然后看向河水中再次出現(xiàn)的臉,問道:“你是誰?”
那張臉依舊笑著,挑釁的笑著,她朝蘇荷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又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蘇荷再次湊近,那張臉也朝著河水中心游去,蘇荷如同中了魔咒般朝著河水中心移去,漸漸地漸漸地,河水從腳踝處沒到了腰間,又從腰間沒到了肩膀處。
那張臉?biāo)坪踉谝龑?dǎo)著蘇荷向河水中心移去,她的神思被牽扯著,身不由已地朝前方走去,就在她整個人快要完全沒入河水中時,一陣巨大的水花飛濺開來,一個黑影直接向她奔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到了她面前,直接把她從河水中抱起,然后飛身向岸邊沖去。
背部受到了巨烈的拍打,水便直接從五臟六腑倒入喉間,然后從口中直接噴涌而出,她的神思似乎清醒了不少。
一抬眼,她看到了那雙冷凝的眸,是肖玉,那個惡魔。
“你跟蹤我?”
“如果不是我,此刻,你大概已經(jīng)做了水鬼!”
“我做不做水鬼,關(guān)你何事!”
“對,的確不關(guān)我的事,可是,你還記得那些承諾嗎?或許你早已經(jīng)被那些情情愛愛所迷惑,把一切都拋之腦后了!”
“沒有,我記得,你到底想怎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七夫人趕了出來,沒有機(jī)會再去接近七少爺了,所以,你會就此停止給他解藥嗎?”
肖玉微微調(diào)笑道:“那得看你的表現(xiàn)”
“我現(xiàn)在都走投無路了,還談什么表現(xiàn)!”蘇荷用手?jǐn)D著濕發(fā)上的水,輕聲說道。
“對于你而言,重新進(jìn)入宋莊,絕對不是難事,現(xiàn)在,或許給了你另一個機(jī)會,就看你如何去做了!”
蘇荷抬眼不解的看向肖玉。
“還記得我上次給你安排的第一個任務(wù)嗎?離開玉園,進(jìn)入聽雨閣,如今,你只完成了一半,下一步,該是進(jìn)入聽雨閣了吧!”
離開玉園,并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令她始料未及,不過,她確實就這么離開了,離開得自自然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
“想讓我利用柳先生來獲得三小姐的信任,從而闖入聽雨閣?”
“你用什么方式方法,我不管,我要的只是結(jié)果,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不想宋明禎在大婚之前突然中毒而亡,那么,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混到聽雨閣中,或許,我還會向你透露一點點你想知道的事情,包括,你的過去!”
很顯然,肖玉的威脅再次起到了作用,她別無選擇,甚至有些時候,她真的搞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即想徹底放棄掉曾經(jīng)的一切,渴望那平靜的生活,又想拼命追逐那些遺失的記憶,希望接近真相。
肖玉把她遺失到岸邊的包袱扔給她,吩咐道:“衣服都濕透了,換上干凈的!”
蘇荷從包袱中取出了幾件衣衫,肖玉順手抽出一件來,直接放到她的頭上揉了揉。
“喂,這衣服是新的,我平時都舍不得穿!”
“那又如何,滿頭的水!”(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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