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尊主?父親?
鸞兒疑惑地跟在肖玉身后,向林子深處,那個不知明的地方緩緩走去。其實父親這個詞,對于她而言,是極為復雜與陌生的。
自從她來到人世,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城主葉孤城,那時候,她一直都把他親切的叫做父親。
五歲那年,親眼目睹了披頭散發的母親手拿長劍狀若癲狂的模樣后,她感到十分害怕,那些侍衛叔叔們舉劍把母親圍在了中間,后來,便有鮮血從陣中涌出,那血腥的一幕至今仍然歷歷在目。
從那時起,她就對所有人產生了恐懼。兩年后,母親居然從靜園的一個秘道里現身,當她知道母親還安然無恙的活著時,激動萬分。
可是,母親卻告訴她,要時時刻刻提防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葉孤城,從那天起,她便開始與外界徹底隔絕,之前或許看到有趣的東西,還會有反映,還會開懷大笑,可是,從那天開始,她開始變得古怪而孤僻。
她早就知道葉孤城不是自己的父親,也知道如何用自閉的方式來掩飾自己,與母親一樣,在這座城中,她等同于被幽禁,她無時無刻不在心中默想著,有一天,能夠正常的走出城中,自由自在的翱翔于天際。
母親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為自己送來了那條名叫“觀音笑”的小紅魚時,便意味著,自己終于能夠出去了,所以,她感謝這位姓蘇的公子,可是,離開那座生活了十幾年的枯葉城,自己又將會迎來怎樣的命運?不得而知。
玉龍殿下帶自己去見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在心底描繪了幾千幾萬次的人——父親,那么,自己真正的父親到底長的什么模樣?是仁慈隨和。還是孤傲而嚴肅呢?
鸞兒一邊在心底暗自琢磨著,一邊尾隨著肖玉,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中。
雖然這處宅院從外表看來。便如同大多數偏遠地區的農家小院般普普通通,可是。一走進廳內,才發現這房子的格局是如此的奇特而另類。
單從外表看起來,房子空間十分有限,可卻沒想到,此房間的主廳居然開在地下,進得房門后,便直接通過地下臺階深入其中。豁然開朗的視線及成百上千集結在此的黑衣人著實把鸞兒嚇了一跳。
原來,自己的父親居然是這些人的首領,看著高座在臺上的那抹黑影,以及肖玉口中的那句尊主,鸞兒膽怯了。
“你就是鸞兒?”陌生的聲音在諾大的空間內回旋不止,充滿了震懾人心的力量。
鸞兒不敢看他,只是低著頭,不言不語。
空氣此時似乎都是凝固的,而那些成百上千的黑衣人更是如同木偶般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看來,鸞兒是害怕了,玉兒,帶鸞兒到偏房去!”
“是!”
肖玉給了鸞兒一個眼色。她便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緊跟隨著肖玉來到了一間稍微正常一點的房間,這里就像是她在靜園中的臥室般,不大的空間里,只是簡單的擺放著一套桌椅和一張床,除此以外,便別無他物。
不一會兒,黑衣尊主便出現在了房內,而他身邊緊緊跟著兩個人,一個紫衣男子,一個黑衣女子。
“尊主!”肖玉一看到黑衣尊主,便立即起身站立,一臉的敬意。
“玉兒,想不到那日匆匆一別,便是兩年有余,你看起來也長高了不少,似乎比以前更加成熟穩重了!”
“那也是尊主教導有方才是!”肖玉回答道。
“哎,兩年不見,你倒是變得拘束了,在這里,都是自家兄妹,不要尊主前尊主后的叫,我莫山私底下還是喜歡活潑大方的孩子!”
“是,義父!”肖玉抬眼看向莫山,嘴角擠出一抹淺笑來。
而莫山身邊站著的紫衣男子卻一臉不屑的看向肖玉,神態輕佻。
莫山微微打量了一眼站在肖玉身邊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紅衣女孩兒鸞兒后,淡然說道:“你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鸞兒怯怯地走到莫山身邊,謹慎地坐了下來。
“這些年來,你受苦了,看你那小小弱弱的模樣,想想都讓人感到心疼,既然回到我身邊來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讓你過上快樂而舒適的日子!”
鸞兒微微點了點頭,終于抬起頭來,怯怯的看向莫山,發現他正滿含笑意的看向自己,于是,糾著的心頓時平復了不少。
莫山轉過頭來,微微收攏了嘴角的笑意,突然嚴肅的看向肖玉,說道:“聽說,你破了千雪城的封印,然后取走了冰蓮?”
肖玉點頭道:“是的!”
“冰蓮花是冰蓮氏的神物,你居然這么輕而易舉的就將其取走了,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根本無法啟動冰蓮——”
莫山直接打斷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居然為了邀功,而獨自一人前往千雪城,萬一不甚,便會把我們幾百年來精心保存的實力給毀滅,不過,幸好這次還夠幸運,順利取走了冰蓮,那么,接下來,只要順利拿到筑冰神木,相信冰蓮必定為我所控!那么,開啟飄渺峰幻之門的鑰匙在哪兒?”
肖玉沒有說話,而是抬眼疑惑的看向莫山,又轉眼看向鸞兒,發現她正一臉緊張的瞄向自己。
“怎么?鑰匙到底在哪兒?青蛇給我傳訊說,已經交給鸞兒了,那么,鸞兒,你倒是說說看,鑰匙到底在哪兒?”
鸞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微微一閉,正欲開口回答時,卻被肖玉搶了先。
“在我這里!”
“噢?那么,現在先拿出來研究一下吧,青蛇說過,開啟幻之門,除了需要鑰匙,還需要破解的暗語,此時,正好拿出來研究一下那暗語!”
“這!”面對莫山期盼的眼神,肖玉只能長嘆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被對手搶走了!”
“你說什么?”莫山顯然有些憤怒,他直接站了起來,手掌重重地拍打在紅木桌面上,頃刻間便看到一條裂縫從桌面迅速向桌腳處蔓延。
鸞兒怯怯看向肖玉,又看向高大而威儀的莫山,張了張嘴,正欲說話時,卻聽到莫山轉身走向門邊,大聲說道:“量你取得冰蓮花有功,卻屢屢沖動行事,不聽命令,此次又丟失了鑰匙,不得不罰,就罰你在懸木上跪上一夜!”
“是!”肖玉抬眼看向莫山的背影,大聲回答道。
“青凰,玉兒的事就交給你了,如果這一夜,他不能老老實實的認罰,那么,一切隨你處置!”莫山轉頭看向身邊站著的紫衣男子,嚴厲的吩咐道。
“尊命!”這個叫做青凰的男子挑眉看向肖玉,滿臉的陰笑。
而鸞兒正欲沖上去解釋一般的時候,卻被肖玉突然拉住了衣襟,她回過頭來,滿臉愧色的看向他。
當看到莫山及黑衣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邊后,肖玉一字一句的對著鸞兒說道:“你,說得出口嗎?”
鸞兒頓時羞紅滿面。
青凰則十分囂張而得意地走上前來,用手指著肖玉大聲喝道:“終于讓我逮到你了,臭小子,我會把你欠我的,一點一點的收回來!”
肖玉狡黠的輕笑道:“我不欠你的,你想盡辦法都得不到義父的重用,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蠢!”
“臭小子,你說什么?”青凰一把揪住肖玉的衣領,睜大眼睛,大聲喝道。
“怎么?想揍我嗎?看看旁邊站著誰?你覺得,到時候,在義父面前,她會怎么說?”肖玉斜眼瞄向鸞兒。
而此刻,鸞兒也正一臉驚訝的看向二人,目瞪口呆。
青凰冷哼了一聲后,松開了肖玉的衣領,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輕松的嘆道:“剛才,你應該也聽清楚了,義父說,這一夜,把你交給我了,所以說,怎么處罰,由我而定,總之一句話,你不會好過的!”
肖玉挑眉笑道:“是嗎?我剛才好像聽義父說,只是罰我在懸木上跪上一夜而已,你耳朵不好,沒聽清嗎?”
青凰把視線轉向鸞兒,展顏笑道:“只是跟你鬧著玩的,難道你沒看明白?師兄弟之間互相比試彼此切磋,再正常不過了,是嗎?小師妹?”
鸞兒十分尷尬的點了點頭后,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夜里,青凰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肖玉,不過,他也不能忤逆義父的意思,所以,便為肖玉精心準備了那條懸木。
其實罰跪懸木是他們從小到大都經歷過的事,再正常不過,屬于輕度懲罰而已,由此可見,莫山并沒有嚴厲處罰肖玉的意思。
可是,從小到大,肖玉過人的才智總是讓他在義父面前顯得格外耀眼,以至于青凰這個大師兄心底一直都忿忿不平,總想著,將來有一天,有機會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今天似乎來了機會。
懸木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黑木,由于質地堅硬,韌性十足,通常都用來制作一些異形的木質武器。
而此刻,青凰看著這個被自己精心改造過的懸木,歪起嘴角,陰陰的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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