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是桃花,是霸王花!
12.不是桃花,是霸王花!
一見到簡凌,段卓就像見到了久違的〖革〗命戰(zhàn)友,也不管簡凌的表情有多么冷淡,他直接張開雙臂,屁顛屁顛地地?fù)淞诉^去——就這點而言,他跟芭芭拉很像,就算明知道會被嫌棄還是要死皮賴臉地往上撲,捂臉,他們其實都是n8.com
面對這個二貨的愚蠢行為,簡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果斷揮爪將其拍飛。
可她低估了段大少犯二的段數(shù),即使是被拍飛了,他非但不鬧,反倒還嘿嘿地傻笑:“疼,這不是做夢。”
簡凌抽了抽嘴角,將這個二貨從眾人面前拖走,一直縮在角落里的摩爾立刻寸步不離地跟上。
找了個沒什么人的角落,簡凌松開段卓:“你怎么跑這兒來了?該不會是闖了什么禍吧?!”
不怪她瞎擔(dān)心,實在是她太清楚段二貨的性格,這家伙絲毫沒有繼承自己老爹商人的狡猾本質(zhì),有什么心事都直接表現(xiàn)在臉上。季月那個女人不好應(yīng)付,其他人都不用太擔(dān)心,唯獨段卓犯二的時候需要特別注意,這貨腦子短路的時候基本使用腳趾頭在想事情。
段大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簡凌心目中已經(jīng)成為“二貨”的代言人,見到簡凌關(guān)心自己,還得意地?fù)P起下巴:“本少爺跟那個自以為是的丑女人鬧翻了,離家出走了!”
“……”簡凌真心覺得自己的爪子又癢了,她動了動手指,忍了又忍.才忍住想要再次將這只二貨拍飛的沖動。
好在段大少接下來的話讓她內(nèi)心的暴躁平息了一些。
“可是本少爺還沒走出醫(yī)科大樓的大門,就被郎醫(yī)生拽到了白科長面前,她讓我來這里支援醫(yī)療”說到這里,段大少咧開嘴笑起來“早知道會在這里遇見你,本少爺早就不伺候那個丑女人了!”
看著他傻帽到家的笑容,簡凌條件性地?fù)P起爪子,啪的一下就拍過去:“你都多大了?還玩離家出走?害不害臊啊魂淡?!”
段大少摸了摸被她拍到的部位.不服氣地反駁:“本少爺樂意跟著你!”
即便不是季月的責(zé)難,他也不想繼續(xù)呆在醫(yī)務(wù)科,那里的氣氛讓他覺得難受,讓他絲毫感覺不到身為醫(yī)生的自豪與熱血。跟在簡凌身邊,最起碼不再用眼睜睜地看著傷患去死,因為簡凌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有希望的傷患。
見到他二啦吧唧的樣子,簡凌已經(jīng)放棄了掰正他的想法,無奈地說道:“這里的醫(yī)療條件很艱苦,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本少爺不怕苦不怕累!”
簡凌連吐槽都懶得吐了:“你這次帶了多少藥過來?我那點存貨都快用完了。”
段大少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本少爺帶來的藥物絕對夠用!”
簡凌對他的保證非常不信任.堅持要親自去看看才放心。
他們來到醫(yī)療車旁邊,打開后備箱,簡凌稍微清點了一遍藥物,指著一箱子抗癌藥物,滿臉無語:“段大少爺,你覺得現(xiàn)在那些傷患會需要這種玩意兒?”
其實這些藥物和醫(yī)療器械都是尼婭幫忙整理的,當(dāng)時他就顧著快點離開醫(yī)務(wù)科,完全沒去管藥物和器械的事情。此時面對簡凌的質(zhì)問,他呆了一下,然后撓著后腦勺.皮笑肉不笑:“哈哈,那啥......以防萬一嘛,誰知道會不會發(fā)現(xiàn)患有癌癥的病人呢?有備無患總歸是沒錯滴!”
簡凌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好奇地湊過去,她又是一爪子狠狠拍到他的腦袋上:“立刻聯(lián)系白科長,讓她派個人過來把這箱子藥物拿回去換成消炎藥和抗生素!”
段大少捂著腦袋:“嗷!你怎么和我爸一樣,總喜歡打我腦袋?!”
眼看簡凌的爪子又動了,他立馬識相地閉嘴,掏出通訊器立馬溜到一邊去打電話。
雖然挨了打,可是段大少的心情出奇得好,以至于和白科長通電話的時候.語調(diào)都打著轉(zhuǎn)兒。
三兩句話.白綠就聽出了不對勁,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小子看起來心情不錯嘛.難道是在避難點遇到桃huā了?!”
“嘿嘿,不是桃huā.是霸王huā!”
當(dāng)白綠聽到他說遇到簡凌時,稍稍沉默了一下,隨即放心地說道:“你小子運(yùn)氣不錯,在那種地方都能遇見簡醫(yī)生,有她看著你,我也就不用擔(dān)心你小子再闖禍了!”
白綠很快就派人將那想要抗癌藥物換成了消炎藥和抗生素,另外還特別給他們撥了幾套比較實用的急救器械。
避難點的條件比想象中還要艱苦,這里除了受傷的戰(zhàn)士,還有普通百姓和自衛(wèi)兵,他們的身體素質(zhì)不及戰(zhàn)士好,處理不好很容易引起感染。
為此,簡凌和段卓不得不更加小心,小到擦傷破皮,大到斷手?jǐn)嗄_,他們的病人千奇百怪。
面前這個自衛(wèi)兵被子彈射進(jìn)胸口,心臟停止跳動,簡凌對他進(jìn)行檢查,確定他的大腦還活著,立刻對他實施搶救手術(shù)。
她緩緩切開傷者的胸腔膜,用鑷子將卡在心臟里的子彈小心取出來,麻利地將傷口縫合完畢,然后在心臟上打了一針?biāo)巹賹π呐K進(jìn)行了一定程度的按摩。
十分鐘后,心臟奇跡般地重新恢復(fù)跳動。
在旁邊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段卓,雙眼明亮似火。
有什么情緒在他心底醞釀,他慢慢握緊雙手,一眨不眨地盯著簡凌的動作:“是不是每個心臟停止但是大腦還沒死亡的病患都還有救?”
“這個需要進(jìn)一步檢查才能確認(rèn)”簡凌將持針器交還給旁邊的尼婭護(hù)士,然后將手指貼在傷患的頸處“這里還有跳動,表示他的脈搏還在60以上,這說明他還有救。如果沒有感受到跳動,可能是大腦已經(jīng)開始缺氧,這個時候可以進(jìn)行人工輸氧,然后對病患實施心臟復(fù)蘇手術(shù)。”
她將手放到傷患的胸口:“由于傷患是心臟受傷,未免傷口加深受到二度傷害,不能使用按壓和電擊的手段。此時你可以借助藥物,對它進(jìn)行按摩,或者針灸。由于人類的大腦存活時間只能保持十分鐘,這一切必須保持在十分鐘之內(nèi)完成。”
她的話讓段卓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只要十分鐘,他就能救活那些傷患,可他居然就那么殘忍地放棄了那些可以獲救的生命!
他甚至覺得是自己間接殺害了那些傷患,他才是最后將那些傷患推向死亡的罪魁禍?zhǔn)祝?br />
他默默轉(zhuǎn)過身,離開了臨時急救室......
等簡凌忙完之后,這才注意到段卓不見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摩爾為她指了個方向:“我看見他往那邊去了。”
簡凌順著他指的方向,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角落里找到了他。
他一個人蹲在那里,腦袋在雙臂間,簡凌走過去,用腳踢了他一下:“我都快忙死了,你小子在這里裝什么四十五度明媚憂傷?!”
回答她的是,卻是無聲的沉默。
她伸手將他的腦袋拎起來,這才看見他泛紅的眼眶,神色一頓:“出什么事了?”
段卓揮開她的手,又像個無鬼似的縮回去,聲音悶悶的:“別管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簡凌蹲下身,和他一起擠在這個角落里:“想家了?”
“……”沉默。
見到實在問不出什么,簡凌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將他的腦袋強(qiáng)行拉出龜殼,然后按到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姐姐的肩膀借你用。”
段卓別扭地掙扎了幾下,可是簡凌不松手,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還真的吧嗒吧嗒地開始掉金豆子。
“不許笑本少爺!”
簡凌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地答應(yīng):“嗯嗯。”
“也不許告訴別人,讓別人笑本少爺。”
“嗯嗯。”
“……你其實一直在心里笑我是吧?”
簡凌一爪子揮過去,讓他閉上嘴巴:“要哭就哭,別羅里吧嗦,吵死了!”
段卓被她拍得疼了,心情奇怪地變好了,哭也變成了笑。
他一邊把眼淚往簡凌肩膀上蹭,一邊忍不住揚(yáng)起嘴角:“還好遇見你了。”
簡凌嫌棄地看著自己被蹭臟了的衣服:“臭小子,哭完了就趕緊干活,現(xiàn)在這時候沒工夫讓你裝憂郁!”
在簡凌這個冷血包工頭的壓迫之下,段卓不得不拋開心里頭那些說不清的自責(zé)和負(fù)罪,很快又回到工作的懷抱。這一次他不用去放棄哪些傷患,他唯一的職責(zé)就是堅守醫(yī)生的職責(zé),挽救一切有存貨希望的傷患。
他埋頭穿行于各種傷患之間,盡自己最大可能去救治他們,遇到麻煩的時候,簡凌會及時為他指明方向。他的進(jìn)步非常大,除了嚴(yán)重的致命傷之外,普通傷勢他都能獨立處理。
簡凌不會去阻攔或者限制他,他完全可以〖自〗由地發(fā)揮,這使得他工作的時候倍感激情。
雖然偶爾還是會有搶救失敗的傷患,可是他只會無奈和遺憾,但是他不會有任何負(fù)罪感。
他已經(jīng)盡力了,這樣就已經(jīng)無愧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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