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十五年 時空記憶(下)
記憶中,那些仿佛美麗卻黑白的畫面,就這樣停留在趙凌薇十多年的歲月之中。多少次夢中的奢望,都化成了漫天云彩,多少次醉酒當歌,都唱不回爸爸的笑臉。
照片中的歲月仿佛就在昨天,趙凌薇記得媽媽說過,那是爸爸在h市最輝煌的時候,和這些一起奮斗過,堅持過,努力過的兄弟們,一起拍的照片。聽說拍照片的人叫周小香,當年還是個美麗的紫生叔叔當年招聘回來一大堆漂亮的小姑娘,給爸爸氣的火冒三丈,最后倒是把這個大總管周小香給留了下來。
如今周小香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姐姐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爸爸,十五年了,你還好么趙凌薇總是有意無意的對著照片說起這些,或者,在她心里,始終有著一個無法圓上的父女情結吧。
照片右邊往左數第二個挨著黃半天的是一個美的讓人窒息的女孩子,看著她的模樣,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女孩子要自慘形愧呀。媽媽說,這個姐姐的名字叫沈嬌,是爸爸的貴人。當年就是她遇見了爸爸,投資開了后來的非凡事務咨詢中心,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從私人偵探過渡過來的多平臺服務中心。
自從爸爸走了以后,就是周紫生叔叔在照料h市的事物所,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樣子。爸爸的辦公室還和從前一樣,從來都沒有變過。每天早上都有專人親自給這個房間打掃衛生,而周紫生叔叔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所以這個偌大的事物中心,一直都是周小香阿姨在照料著。
可憐的爸爸,你這一走,整個事務所已經物是人非了。沈嬌阿姨好像也已經不在人世了,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她出現在我的身邊,有時候問媽媽和柳叔叔他們,大家都不置可否的說小孩子不要多問。所以我也就很少去問了,可是這么漂亮的阿姨真的和爸爸當年一樣,在那場媽媽說的噩夢之下,離開了這個世界的么
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好像連媽媽都是一知半解。聽柳叔叔說,當年那場噩夢般的洗禮,是爸爸和沈嬌阿姨力挽狂瀾拯救了他們,至于下面的事情,柳叔叔就在也沒有給我講過。所以我對這個沈嬌阿姨充滿了無窮的好奇和喜歡。只是她現在哪里,真的已經死了么
趙凌薇凌亂的思緒讓自己再一次沉浸在回憶之中,看著照片上的各色身影,好像都是爸爸從前的青蔥歲月,一眨眼,已經十五年過去,自己已經長大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照片右邊往左數第三個挨著爸爸的是我可愛的摯愛的美麗的讓人好像在蜜罐中的洛櫻阿姨了。其實叫她阿姨我有點不好意思,這么多年過去,為什么洛櫻阿姨好像還和當年照片上的身影一樣,不曾老去。媽媽對我說,女人越老越年輕。我就伸著舌頭噓噓了半天,媽媽就會騙我,不過這幫人一點都不老,可真是稀奇呀。洛櫻阿姨每次來都會帶著好多我喜歡的禮物,還有好吃的。然后就帶著我去這里玩呀,去那里溜達呀。和她在一起,我的心都是飛起來的。只是每次提到爸爸的時候,洛櫻阿姨都只是默不作聲,說我是個小機靈鬼,以后不許在提你爸爸的事情。
就這樣,爸爸的印象,在我的世界里,已經越來越遙遠。只有偶爾有時候,我能看見洛櫻阿姨看著照片里的爸爸發呆,一個人,靜靜的,什么都不去思考了。
趙凌薇感嘆著歲月的輪回,也記憶著童年的美好,十五年了。她終于慢慢的長大,在這些爸爸朋友的照顧下,這個家,都幸福的生活著。
目光順著照片往下看竟然還藏著一個人,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六個人的合影,原來在爸爸中間的位置,還蹲著一個吃著冰淇淋的幸福小女孩,那小女孩看起來咋這么水靈幸福呢。十五年了,家里每次過年過節甚至平時閑的沒事的時候,甚至自己在放學的時候,都能看見她笑嘻嘻的在學校門口等著自己,媽媽告訴我,他是爸爸的仰慕者,是爸爸的追隨著,曾經還吵吵著要做爸爸的小媳婦,當小三都無所畏懼。
我就說這小美女咋這么不要臉哩媽媽就說我不懂事,直到后來,我才發現這個叫林若心的姐姐咋這么有意思哩。從來都是笑嘻嘻甜蜜密的,和自己好像親姐妹一樣蹦呀跳呀還沒事給自己零花錢,買心愛的手機,電腦,名貴的服裝啥的,不過后來因為這個事情媽媽生氣了,林若心姐姐才沒有繼續這么慣著我。不過媽媽不許我喊她姐姐,說應該叫阿姨才對,可是我怎么也喊不出來呀。照片里的人看著一個比一個年輕,都十五年過去了,林若心姐姐應該也快三十了,可是她還想十八九歲的樣子,陪著我一起瘋呀笑呀的。
看著這些爸爸曾經的伙伴們,幾乎都是在十五年前,因為某種大的事情,失去了爸爸這個人的存在。致使團隊崩潰離析了
周紫生,柳公子,老古,沈嬌,洛櫻,林若心,還有趙凌薇看著畫面正中間,那個燦爛笑容的大男孩,昂首挺立在照片中央,沉醉如星的眼神,陽光明媚的笑臉。青春洋溢的氣息一覽無遺,趙非凡,我的爸爸趙凌薇每當看見這個自己無數次夢中的笑臉,都傷心的黯然淚下。
在不知不覺的歲月中,這個自己銘記了一千遍一萬遍的名字,終于還是成為夢中的等待,化作一抹鏡花水月。淡淡的漣漪消失了。
趙非凡,趙凌薇輕輕呼喚著這個名字。又好像無數次記憶中的期待,伸著暖暖的小手,摟住他的脖子,幸福的對全世界說一聲,我是你的女兒,趙凌薇。
只是時光,再一次無情的告訴自己,這個叫趙非凡的男人,已經不復存在了。媽媽從此一個人,帶著自己還要照顧爺爺奶奶,就這樣辛勞的生活了十五年。媽媽不要柳叔叔的接濟,也不要其他人的幫忙,她堅持要用自己的雙手,一天天的把我養大。
十五年,多少滄海桑田的過往。十五年,多少夢醒時分的等待。
趙凌薇已經不是曾經的咿呀少女了,她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每天早起上學,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房間床頭和寫字臺上的照片,看看爸爸的笑臉,幸福的喊一聲我上學去啦。然后吃著媽媽做好的幸福早餐,和晨練回來的爺爺奶奶說一聲再見,就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和每一個平凡的日子一樣,趙凌薇坐上公共汽車,來到了離學校不過幾百米的站樁走了下來,路上果然又遇見了那個從小學就像死鬼纏身的精神病男孩,竟然一路跟到了自己的中學,還是同一個班。
他長得柔柔弱弱,看起來不經風雨。同學們都叫他死雞仔,因為他酷愛吃雞,每天午餐幾乎都是雞肉,雞腿,雞翅膀,這一年下來,得多少只雞入了他這張魔口啊。
他叫施惘,這個奇怪至極的名字到底是誰起的呢。他總說他對這個世界是迷惘的,所以名字就叫施惘了,我說你的名字怎么聽起來像你自己起的哪他就說你說是誰起的就是誰起的吧。呵呵,反正我要和你呆在一起。
我說你臭不要臉,從小學就纏著我,這都多少年了,從我懂事起起碼有十多年了吧,你不累呀大哥。施惘嘎嘎笑道,不累不累,和你在一起才好哩。
我就說你這個變態。
不過這個人還挺好的,雖然平時不粘煙不粘雨的,但是每當我受欺負受委屈的時候,他總是沖到最前面,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也不管打的過打不過,沖上來就要和人拼命,后來很多人都嚇得不敢欺負我了,說我有一個魔鬼終結者的守護神,這種感覺其實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今天早上,路上果然又遇見了陰魂不散的施惘,像跟屁蟲一樣的跟著自己。然后我就說你別老在后面跟著我,一起走吧。他高興夠嗆,就跑過來,齜著一排雪白的大白牙,呵呵笑著。
我說你的牙咋這么白哩他說他一天刷八遍牙,所以才白,我說你就騙人吧。他呵呵一笑,不搭理我了。我一生氣心說你可真能裝,本小姐可不管你為什么那么白的牙,不過
一輛不知道從哪飛過來的廣州本田大suv按著喇叭呱呱呱的沖了過來,攔住了趙凌薇和施惘的去路,本就不寬的人行道被堵得水泄不通。一個少年氣勢洶洶的跳下汽車,對著趙凌薇就是一巴掌,吼道:“你咋這么不要臉呀。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和別人一起上學”
趙凌薇一愣,疼的捂住小臉氣道:“姓王的,我認識你是誰呀,你憑什么”趙凌薇的話還未說完,后面一個身影好像野獸的咆哮一般沖了上去,對著王姓少年就是一通胖揍。
這個人平時好像手無縛雞之力似的,關鍵時候總是好像神仙附體,沒見過誰打的過他,這才幾下子,就把王姓公子給揍的鼻口穿血,嗷嗷亂叫,車上的司機一看不妙罵罵咧咧的沖下來要揍這施惘,施惘一把捏住大漢司機的拳頭,就聽后面的趙凌薇喊了一聲:“你想干啥呀”
施惘知道是在說自己,知道自己出手重了,然后好像地心引力反轉一樣,哎呀一聲倒地不起,結果被司機大哥這頓拳打腳踢,還發著哎呦呦好疼啊的聲音,氣的司機大哥瘋狗似的咒罵,你個小哈拉鬼,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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