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虎落平陽被犬欺
“對了,一般人看到我們東州城擠滿災民的樣子,扭頭就走了,你們怎么會進來?”
“我們我們想去東州的巫廟遺址看看!痹胫闭f。
“我無法決定,你們可以隨我回去,問問鴇母。”
寅萇早晨沒吃飯,旁邊二人溝通遺址的時候她正捧著碗大快朵頤。
一碗下來將眼睛都吃彎了,滿足得很。
她放下碗,忽然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四雙眼睛正盯著她看。
“你們不吃嗎?”
三人進了望春樓見到了東元潔,將事情的緣由說清。但東元潔似乎不那么高興。
“你們想去巫廟遺址看看?”東元潔的目光從寅萇轉移到元弘的身上。
“是我們想”
“你們休想!”東元潔翻了個白眼。
“如果不是那個帶孩子的中州男人來我這里一頓砸,我們望春樓也不會元氣大傷到現在。”
“不就是不小心從別人的手上買了他的女兒,結果他直接就過來毀了望春樓!”
“整個東州城的男人都不會同意你們這些中州人進巫廟遺址!”
東元潔情緒激動,不斷拍打著桌面。
“你們走!看在你們救過元幸生的份上,快滾!”
“可那個男人砸了你們的樓關我什么什么事啊!拐賣小孩你還有理了。”
寅萇踢翻了桌子,東元潔氣得鼻子都歪了,站起來叉腰準備大罵一場。
“沒事,我們該走了!痹雽⒁O拉到身后,笑著對東元潔擺手。
留下東元潔一個人在后面哎個不停,還沒等她罵出口,二人都消失在她的眼前。
東元潔一個人在屋子里生著悶氣,忽然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推門而入,對著她笑吟吟的。
“這位公子,我們還沒有開張,你還是”
“不,我叫大山,我是來給你一個建議的!卑滓履凶邮掌鹕茸樱钢巴
回到客棧里,兩人大概知道了東州城的情況。但這次進入巫廟遺址,似乎不太容易。
元弘輕輕拆開寅萇手上的紗布,撥去上面的草藥,兩個圓圓的疤痕留在上面。
“團圓!望春樓是做什么用的。”寅萇往前探半個身子,盯著元弘的嘴唇,希望能從那里得到新消息。
“是,人類尋歡的場所!
“是嗎,團圓你也尋歡的場所謀生過!
“此尋歡非彼尋歡”
“那好吧!
寅萇一頭霧水,她總覺得元弘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問他又不肯細說。
“不如,我們去巫廟遺址附近看看吧。說不定附近有好心的當地人呢。”
“嗯!”寅萇活動自己的手,確認疼痛感減弱,才安心去洗干凈上面的藥液。
半夜,兩人依舊穿越過滿是災民的街道,走進山林里。
東州的巫廟遺址是用石頭堆砌的,上面長滿了青苔。
遠遠地就能看見地上畫了古老巫術的咒語。
天空已經變成了深藍色,兩個人準備在巫廟遺址外圍逛一圈,查看地形。
此時,山林寂靜得可怕,只有踩在枯葉上的咯吱咯吱聲。
樹林深處里面飛出來許多黑煙,凝聚成了人的形態,將寅萇包圍在中間。
有兩個漢子沖出來,抓住元弘的手,別在他的身后。
元弘覺得骨頭都快要裂開了,漢子三下除五就用繩子將他綁緊,一下都動彈不得。
“小山君!小山君你要小心!”元弘拼命掙扎,一點用都沒有。
黑煙慢慢滲透到空氣中,攢起一個拳頭狀沖向寅萇。她雙手作花指,在空中拉開,白色的光撞在黑煙上不斷顫抖。
可惜的是這藍刀的靈力還沒有激發出來,她只能用自身靈力抵抗。
“你們是亡靈!“寅萇雙手往外張開兩度,中間的光更亮,與黑煙斗爭不相上下。
元弘的頭被擊打,在昏厥之前,他只看見了白色的光芒在上下翻飛,腿一軟,失去了知覺。
黑煙白光相撞,頻頻爆炸。此黑煙不比上次的骨骼,無實體難斗。
“團圓!”
打斗之際,元弘都不見了蹤影。
寅萇不由得怒火中燒,右手云手翻歸至腰間,掌心朝下。
一股黑煙從東南方襲來,她順勢后空翻倒在地上,右手緊貼大地。
“抱歉,樹大爺,借你的東西一用。”寅萇盯著黑煙,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去死吧,混賬!
地上騰起密集的水珠,黑煙遇到水汽立馬被糾纏住,被分散。寅萇左手猛擊大地,將自己從地上推起,手上的鈍痛差點攪亂了她的計劃,強忍著將雙手舉過頭頂,空中劃出一個圈,將水汽聚集在圓圈的周圍,目標是山下的河流,狠狠砸向那里。
“看你們還怎么囂張!”寅萇扶著樹干,看見地上一條絲帕。
分明是那日東元潔甩到元弘臉上的那條。
她恨不得馬上把那個人販妖婆撕成碎片,氣呼呼地就往山下跑去。
自她又走進東州城起,災民四散,大家看到的只是一個目露兇光的女孩,額上,臉上,手上都是泥土。
災民欺軟怕硬,但看到這種情況總是認為保命要緊。
“好你個望春樓,我今日就要學習那位前輩,讓你們元氣永傷!币O來到望春樓前。
那東元潔點了一根燭,端端正正坐在正中央。
一旁元弘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身上綁著一根繩子,繩子中央貼著那張紫符。
寅萇抽出刀,對著兩旁貴重的物品就是一頓砍,未接觸到刀的物品被沖擊到地上,接觸到刀的物品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一路逼近,一個男人斗膽握著匕首就向她沖去,寅萇揮刀,匕首的鐵端被削掉,
那男人像抓了個燙手山芋似的,將廢刃丟出去很遠,連滾帶爬回到了人群中。
刀的頂端對著東元潔的脖子。
“你!”東元潔氣得蹦起來。片刻又鎮定下去。
東元潔在空中招手,另一個男人將匕首架在元弘的脖子上。
“可以,殺了我,也殺了他!”
寅萇放下手,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你想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睎|元潔似乎勝券在握。
“什么交易!
“這件事對你們靈獸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寅萇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輕抬左手,中央升起一個光圈。慢慢走進里面,光圈中央不斷飛出許多小光圈,飛到一處實體就開始爆炸。
爆炸范圍不大,但連續的破壞讓望春樓的內飾比以前更不堪入目。
“濫用靈力傷人,該當何罪!”
東元潔依舊硬氣。
“傷人?我傷什么人,到底是誰想傷人?”
寅萇指著抵在元弘脖子上的刀。
短短幾句話,寅萇離元弘有一段相對客觀的距離,腳點地發力,奔到了漢子的后方,伸手去觸碰元弘的肩膀,紫符中躍起一道黑閃電將她擊退。
這是亡靈的東西!
她在一個角落伏低,死死盯著那張紫符。
“我早就料到了你有這一招。還是乖乖接納我的建議吧!”東元潔驕傲地抬起下巴。
“好。只要你放了他,我答應你。”
“只要不是欺師滅祖的事情,我一定答應你”寅萇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你幫我把東州城內的災民都趕走,我就放了他。我會讓人看著你,只要你做到了,我馬上就放人!
“但我有個條件,你不可以暴露我的身份!”
“沒問題!”
東元潔哈哈大笑,然后走上樓。
“這符除了我,誰都揭不開!”
寅萇緊皺眉頭,她沒有權利趕人,這不是有意為難她嗎。
“小山君”元弘抬起頭,后腦勺異樣的鈍痛讓他更加虛弱。
“團圓!”寅萇往前趕一步,手就要碰到元弘,又被紫符擊開。
“不!不要!”元弘往后挪了一小段距離。
“團圓,他們要我趕走東州城的災民才可以放你走。不能殺他們”
元弘又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無助。
“沒關系的,我相信你可以的。他們只是說趕走,又沒說趕走多久!
元弘用力擠出一絲微笑,但他又擔憂,她是否有這個能力,巧妙地讓災民撤退一陣子。
“有書言:蛇有七寸,在頭之下,腹之上,覷得清,擊得重,制其要害之處,得之矣!
“你明白了嗎!
望著寅萇滿是疑惑的臉,元弘還是選擇相信她,讓她離開了。
寅萇像失了魂魄一樣,走在冷清的大街上。
元幸生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寅萇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
東元潔說了,只要災民一退,望春樓的老主顧就會放心上街,這樣也能夠賺到錢了。
賺到錢,她就能送回去給阿祖了。
“說!是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身份!”
寅萇猛地回頭,與元幸生保持著距離。
“我沒有!”元幸生只覺得冤枉。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是靈獸!”
“你說謊!你一開始就叫我寅公子!”
寅萇瞪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居然在這么好的一副皮囊下包裹著一顆狡猾的心。
“可她真的跟你長得很像,她也是靈獸!痹疑目耷蛔屢O很難受。
街上的人又要以為她在欺負女人了。
“你最好離開。”
“不行!我不能走!”
“愛走不走。”寅萇沒再理元幸生,自顧自回到客棧里,栓上門。
她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把元弘救出來。
第二天一早,寅萇找到東州人類的官兵處,但是官兵處空無一人。
就像元幸生所說的,他們都害怕被南州的災民傳染。
這些官兵工錢也不高,勉強養家糊口,害怕病倒,也害怕家里失去頂梁柱。
消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寅萇低著頭,慢慢挪出了官兵處。這一大街的災民,她要怎么解決的好。
“蛇有七寸,在頭之下,腹之上,覷得清,擊得重,制其要害之處,得之矣。”
“到底是什么意思!
“寅姑娘,原來你在這里!”
寅萇遠遠瞧見元幸生從街頭跑來,扭頭就跑,溜進了小巷子中。
可無論她選擇哪條巷子,元幸生總能找到她。
寅萇被高墻擋住了退路,只能看著元幸生叉著腰,喘著氣,慢慢逼近她。
“阿竹說得對!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你就不要跑,跑了,我就想親眼看見災民離開,我,我沒有別的,想法”
元幸生靠在墻上平復自己的氣息。
“我!”
“閉嘴!”
寅萇伸出手掌,示意元幸生停止講話。
她悄悄靠近旁邊的一扇窗戶,能聽見一些微弱的,嘈雜的聲音。
寅萇感受到了一群男人在房子里面。
“是一群男人”
寅萇驚異地發現,里面是那些南州災民,她聞見了災民的氣味,其中還有一個人,他的聲音非常突出,似乎是領頭。
打蛇打七寸
打他們的領頭,是這個意思么?
(https://www.dzxsw.cc/book/10274025/3330091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