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傷痕累累的肩胛骨
“元和正!”
大山捂著受傷的右臂,抵在元弘脖子上的劍掉落在地上。
那位被他稱為元和正的老伯毫不留情踏在他的頭上,
“回去告訴枯婁曜,休想殺我兒。”
元和正揪起大山的衣領,拖出了藥房。
忽然一束光爆炸在元和正的面前。
面前的虎皮面人正怒氣沖沖。
“元和正!居然讓我在這里碰到你!”
寅不息拉開架勢,聚起一道光往元和正的方向砸去。
元和正躲開寅不息的光球,他不是靈獸的對手,連半靈獸的對手都不是。
他轉身溜進了巷子里,寅不息追了兩步。
大山捂著手臂,艱難地站起來,身后寅不息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手心中又聚了不少粒子,砸向大山。
他又暈了。
寅不息沖進了藥房,見到兩人正橫在地上。
兩個人,重極了,想著南元緣還一個人留在酒肆里睡覺,也不知道他那層薄薄的屏障能不能擋住,還是隨機喚醒一人好了。
寅不息上前將手搭在寅萇的脈上。
這姑娘快把靈力耗盡了,維持人形已經不錯了
又查看元弘的情況。
就他了!
白光慢慢包圍元弘,從他的幾竅鉆進去。
元弘恢復知覺,體外一股暖流,睜開眼睛后,暖流忽然消失,仿佛從云端摔進了冰窟里。
“前輩!”
元弘大喊一聲,正掙扎著從地上起來。
“醒了?我看你們這么久都沒回來,擔心你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寅不息嘆氣,將寅萇背回城外的途中忍不住吐槽:
“難道她師傅沒有教過她不能耗盡靈力嗎?”
“大概只是她不聽話罷了。”
元弘伸手理好黏在她脖子上的發絲。
“一直這么沖動怎么行。在人類世界活動太感性就是在傷害自己啊”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酒肆門口,寅不息雙手騰不出來,扭頭看向元弘,這個人像是失了魂,呆滯站著。
“喂!想什么呢?”
“沒事,我今晚守著她吧。”
“行啊,沒問題。”
寅不息意味深長地看了元弘一眼。
大山醒來發現自己被吊在樹上,元和正坐在一顆大石頭上,一下一下地磨著自己的劍。
“元和正!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大山怒罵,面對他的銳劍,他可一點都不怕,大不了消失個幾天就回來了。
“你可別忘了!是我主將你從苦海中撈出來的!你這樣破壞他的計劃!”
元和正不說話,繼續磨著自己的劍。
“枯婁曜什么時候說了,讓你去害他們倆?”
“哼,他們的活動干擾了我主對于人類的計劃!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此時,元和正磨好了劍。
“閑著沒事,我正想試試那小姑娘的方法。”
銀箭刺入大山的傷痕累累的肩胛骨,這次他沒有像往日一樣消失,紅色的液體從傷口涌出,逼得他發出低吼。
“噢?看來只有她的刀才有用。”
元和正狠心抽出劍,砍斷了綁住大山的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啊!元和正!我要殺了你!”
“那你得問一問你主同不同意。”
元和正微微回頭,然后大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元弘手上拿著一顆橘子,慢條斯理地剝著上面的皮。
他守著寅萇半日有余,整整半日她都盤腿在床上運功,光束繞著她翻飛一圈又一圈,臉色見好。
她忽然將光束收歸,外面的腳步聲近了。
“我就我就把話送到就就走了。”
那個結巴領頭推門而入,身旁寅不息伸著手企圖攔截他。
“喲,我我是不是不該進進來。”
結巴領頭打著哈哈,退半步關上門,大聲道:
“南元忠少爺對對你你們解解決城內疫癥的行為大大加贊賞,想想請你們到府府內一聚聚。”
寅萇睜開眼睛,望著元弘,需要他做出決定。
“去吧!”
他的指尖嵌入橘子中間,將果肉平均分成兩份,一份壓入自己的口中,另一份也壓入口中。
“說不定就能找到遺址了。”
“來,這杯是我敬你們的!感謝你們找出了對付南州疫癥的法子。”
南元忠很客氣,對著二人高舉酒杯。
“謝少爺。”
“謝少爺。”
元弘抬起手,將酒喝掉,用袖子擋住臉,卻將酒杯伸向寅萇:
“你才修養好身子,不要喝酒。”
寅萇端住杯子的手凝在空中,又悄悄瞥了南元忠一眼:
他在與仆人說話。
她便放心地將酒倒到元弘的杯中,在南元忠扭過頭的那一刻展出了空杯。
“弘公子,這姑娘都干了,你的杯中為何還是滿的。”
南元忠笑道。
“如此美酒,不舍得一口干了。”
元弘再次捏著酒杯向南元忠拱手,然后一飲而盡。
南元忠發出爽朗的笑聲,又與元弘寒暄了一下。
從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仆人,在南元忠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南元忠的臉色變得嚴肅。
他從座上離開,走向外面,經過二人桌前時,停下來:
“我忽然有些急事需要處理,二位,先失陪了。”
南元忠出了門,偌大的堂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寅萇雙手托腮,撐在桌子上,一副累壞了的樣子。
“你怎么啦?”元弘再次撕掉一個橘子的皮,飽滿的果肉馬上就要到嘴里,一只手將它奪取,進了別人的嘴。
“你們的寒暄好無聊”些許冰涼的汁液刺激著她的口腔,讓她困意十足的大腦清醒了些。
元弘不說話,拿起另一個橘子,拇指正要從頂端嵌入,撕開果皮。
一個細長的物體從橘子中間貫穿,扎在桌子上。
“啊!”
元弘大叫一聲,丟掉橘子,手在空中甩了幾下,然后無力垂在胸前。
寅萇從地上彈起,拔出刀警惕地望著四周。
“來者何人。”
空蕩的大堂非常靜謐,別說人,就連能夠吹響堂內掛飾的風都沒一陣。
她拿著刀擋在前方,橫出一只手,讓元弘抓住。
二人謹慎地挪動到門前,門外靜悄悄地,剛剛的守衛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嘗試著推門,門不知道被什么東西黏住了似的,推也推不開。
“怎么辦”元弘環顧著四周,他害怕不知道從什么方向再來一支箭會將他射穿。
“沒事。我們會出去的。”寅萇后退兩步,舉起刀,用力砍下去。
刀觸及木材的同時一道紫色的光彈出。
門前忽然升起了一道紫光屏障,迅速向中間收縮,將二人逼到大堂后方。
寅萇聽見了拉弓緊繃的聲音,抬頭一看,好幾顆骷髏頭在梁上對著他們。
好幾個黑袍骷髏拉滿了弓。
大山蹲著,雙手高舉,手心中冒出的紫光連接著地上的屏障。
“喲,被發現了,剛剛就該像我一樣用靈力射箭,這樣才不會讓小老虎聽見。”
大山咧開嘴,雙手緊握,屏障又收縮了些。
“你想干什么!”瞧見了大山,寅萇心里燒了一把火,氣憤的很。
寅萇忽然抄起燭臺,扔向大山。
火苗飛了一半,被大山的術彈開,掉落在地。
“當我們較真的時候,這些都是沒用的。你們有靈力,我們也有術。”
大山笑罷,揮手:
“放箭!”
在已經變得狹隘的空間里,寅萇死死地盯著那些箭,左擋右擋,她感覺到體力在急劇下降。
她身上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即便是格擋也在大量消耗她的體力。
黑袍骷髏背上的箭已經空了,他們被逼到正中央的座位中。
寅萇單手撐地,另一只手將刀按在地上。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腦子嗡嗡響個不停,四肢發軟,大滴大滴的汗液從臉上滑落。
元弘心如刀絞,可亡靈將他們逼到了這個角落,算是插翅難逃。
大山從背后拔出最后一根箭,那根箭被紫光包圍著:
“玩兒夠了就乖乖給爺讓道!”
在紫光的加持下,箭開始抖動,飛向兩人。
寅萇緊閉著雙眼,忽然透過眼皮的光衰弱了,自己入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箭緊貼著元弘的背部飛過,插入了后方的木板。
“元弘!你瘋了!”她躺在地上,狠錘元弘的身體。
“你偶爾也可以歇歇的。我好歹是個男人,我實在無法心安理得讓你保護我。”元弘瞧著那根被躲過的箭,松了一口氣。
寅萇的手緊緊扭著元弘的衣服。
“剛才多危險,男人又怎么樣!男人也會死!”
大山皺起眉頭,準備催動他的術。
但身后突然又重物落地的聲音,大山扭頭一看,身后的骷髏都摔到地上,散了架。
兩根大柱上纏的綢布著了火,一根是被大飛的燭臺點燃,另一根的附近站了一位婦人,手里拿著燭火。
屋內越來越熱,大山雖然擁有肉身,亡靈終歸承受不住烈火,收掉了術,躲到離火源較遠的地方。
屏障消失,婦人沖到二人后方,推開了一條密道:
“我們往這邊逃!我可以保護你們!”
寅萇和元弘對視一下,然后元弘扶起寅萇,逃進了密道。
不知逃了多久,婦人攔住他們,靠著燭火,寅萇看見了地上白色的巫族符號。
抬頭一看,一堵石墻立在面前。
“當心,前面就是巫廟遺址,我一會兒領你們進去,亡靈進不來的。”
“你是你是南元新望的夫人!”
元弘震驚地指著南元夫人,意識到非禮節行為,又垂下了手。
“那日,我被帶走,但南元忠并沒有殺我,而是將我留在府里做工。”
“我偷聽到南元忠與那個男子的對話,才知道他們要加害于你們。”
“我知道你救了我的孩子,所以我要留下來幫你們。”
南元夫人說完,繼續往前走。
走到那石墻前,元弘扶著寅萇,南元夫人抓住寅萇的手,另一只手放在石墻上,石墻立即變得透明,三人平安走進南州的巫廟遺址。
“你們可以在這里休息但”
元弘忽然恐懼地看著南元夫人的后方,南元忠詭異地笑著,舉起劍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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