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寅萇的腦子劇烈疼痛,許多記憶在腦中一閃而過,但她連一個畫面都捕捉不到。
最終,元弘的身影顯現在她眼前,倒不是什么畫面,而是一場對話。
“你怎么能心安理得活著。”
“我爺爺因為你,被活活燒死。”
“你師傅因為你奪了綠果,才被抓走。”
“要沒有你,怎么會發生這么多事情。”
“我我,可綠果是師傅讓我”
“住嘴,休要狡辯,若是你能做得更好,不讓亡靈知道是你拿走,你師傅怎么會出事。”
“我團圓我該怎么辦”
幻影中她伸手去觸他,他卻側身閃開,怒意不減。
“不要碰我!”
他扭頭就走,剩下她一個人在原地痛不欲生。
“我該怎么辦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來吧,把你的人格獻出來,響應亡靈的召回,我一定能幫你復活元立亨。響應亡靈的召回,你師傅的靈力就能回到他手上”
諾大的空間就剩下她一人,那一段冗長的話想了很久,回音一回接著一回地顫動她的心,好像有點耐受不住了:
“我我”
又是一夜無眠,元弘竭力忍耐住自己的不適。
他已經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整個人也變得異常暴躁。
好在他還能夠控制,變得更加沉默。
苗律倒是偷偷溜去看彌竹,只剩他一個人在房間里。
有一人敲門,元弘去開門發現竟是西元蕪星。
“城主,你怎么來了?”
自從上次城主同她的姐姐吵了一架,元弘就覺得這件事該吹了。
“我,我已經不是城主了,姐姐嫌我做的不好,她親自上陣了。”
西元蕪星低下頭,不安地搓著自己的手,少了一分往日的神氣。
“那你來找我,是有什么要幫忙的嗎。”
“我我不想再呆在府里,我想跟著你。”
元弘聽罷,神情有些尷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他看著西元蕪星期待的眼神,最終決定告訴她:
“不怕告訴姑娘,只要我的朋友回來,我馬上就要走了,我有一件比我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事情去做,我不會留在任何一個地方。”
西元蕪星皺眉,將元弘推進房內,質問他:
“那我便跟著你!從小到大,我都要學習做一個圣明的城主,不能逾越規矩。現在姐姐回來了,我要自由!我不想再被束縛了。弘公子!你就帶我走吧。”
元弘再后退一步,與西元蕪星保持距離。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雖然我可能沒辦法娶她為妻,但我這輩子,永遠只喜歡她一個人,從前喜歡,現在喜歡,以后也喜歡。”
“若是她有什么不測,待完成我們二人的約定后,我不會再存在世上。”
元弘說完這番話,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繞過西元蕪星,追了出去。
西元蕪星心有不甘,捏緊拳頭砸在門上,在元弘離開客棧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元弘方才見寅萇躲在門口,忽然轉身離開,他來不及與西元蕪星告別就追出來了。
眼前的人面無表情,連正眼都沒有。
“你,你別走!”
“你終于回來了,你有沒有受傷,我很擔心你阿。”
元弘顧不得什么禮教,當街就將人摟在懷里,但她一動不動,像個木偶。
“太好了,要是彌竹姐知道你回來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嗯。”
她冷漠地回應。
“走吧,我們回客棧。”
元弘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但被狠狠甩開,寅萇大步走向前,元弘傻楞在原地。
發生了什么事情。
元弘小跑跟上去,不斷低頭觀察她的表情:
“小山君你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嗎,你不要怕我擔心不告訴我。”
寅萇將頭扭向另一側。
元弘見她一臉不耐煩,識相地將嘴閉上。
將她送回了彌竹的房間,元弘進門看見苗律在大口大口灌水。
“小山君回來了。”
“回來了!?誰救的。”
“不清楚,是自己回來的。她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我去買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回來。”元弘說著,從床內拽出了自己的包袱。
那日在營地里,兵衛聽了他的曲高興,賞了他錢,本向留下來重逢的時候買東西給她吃,但她一直消失。
元弘開開心心出門,倒是苗律來到另一間房門前。
“臭大貓,你在里面嗎,你舍得回來了?”
苗律推門,抬腿的瞬間被寅萇的眼神嚇到,對視了一瞬,忽然拍桌起身,沖到苗律面前握拳攻擊。
苗律毫無準備,東躲西藏:
“我不是故意要直視你的!我沒想和你打架!喂!”
在手將要拍到苗律臉上的時候,收了回去。
但苗律又開始了他的作死,他走近去,挑起她抹額的一端:
“你被亡靈虐待了么,短短幾個月就褪色成這樣,怕不是被汗漬了”
“別碰我。”
寅萇推開苗律的手。
苗律自討沒趣,又出了房門。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有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不過看她那樣應該沒有受很重的傷。
他得趕緊去告訴彌竹姐,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想著,苗律蹦跶著出了門,那邊元弘抱著很多吃的回到客棧。
抱在懷里的紙包散落了一桌,元弘將那些紙包統統推向寅萇:
“看,都是你愛吃的,好好休息一下吧。”
寅萇沒有元弘想象中那么驚喜,倒是異常的冷漠,她往桌上一掃,許多食物從里面摔落,一串糖葫蘆從紙包里飛出,滾了好遠沾上了許多灰塵。
“你怎么了嘛,我惹你生氣了嗎,你為什么不理我。”
元弘蹲下,撿起地上的紙包,再放到桌上。
“我需要休息,請你出去。不要再來煩我。”
元弘沒有辦法,他一個人悄悄出了門,再輕輕把門關上。
“怎么會這樣,她在怪我先跑了把她一個人丟下嗎。”
元弘想著,扭頭看到了一個老伯偷偷看他,他站起來想要走過去,沒想到那老伯扭頭就跑,只一瞬就沒了身影。
元弘心里很難受,沒有在意那個老伯,回了房間一個人坐著。
在昏暗的西州領獄里,彌竹一個人縮在角落,領獄里還有別的靈獸,但她們一個個兇神惡煞,還有一個狼靈獸在正中央宣傳著什么人類該打的言論,周圍的靈獸紛紛點頭贊同。
彌竹悄悄摸到頸上的黃紙符,不知什么東西擊中了指尖,又痛又麻,整個人被東西籠罩住一樣,半點靈力都使不出。
忽然,一個守衛做賊似的壓了一個披頭散發的瘦弱的人進來,守衛粗暴地將那人踢進牢籠,然后又鎖上門。
周圍的靈獸見怪不怪,繼續談著自己的人類該打論。
彌竹卻是上前扶起那人,奇怪的是那人身上并沒有黃符,也不會反抗。
“阿竹你怎么在這里。”
那人低聲說,接著微弱的燭光,彌竹認出那是孟玄黃。
“師傅師傅我我終于見到你了。”
彌竹害怕被守衛聽見,說的氣音。
孟玄黃拉著她,躲到靈獸群擋住的那個角落,顫抖著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又理好她的頭發。
“孩子,師傅讓你擔心了。”
彌竹搖頭,抓著孟玄黃一只胳膊,將頭抵在上面,她很久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了。
孟玄黃又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狀況。
現在這個環境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枯婁曜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法勸動他,又害怕他逃跑,只好將他扔到了西州領獄,別人也想不到枯婁曜將他藏在女監。
這一趟下來,他已經發現,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已經歸順了亡靈,為亡靈做事。
以后恐怕不會有生死戰了,人類被蠱惑,靈獸稀少,生靈再這樣下去,只能是不戰而敗。
“你快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孟玄黃輕輕拍著她的手。
“我喝醉了,遇到三個痞子,怒火一起用靈力打傷了其中一人。”彌竹帶著哭腔。
彌竹又將事情的經過緣由同孟玄黃細說,孟玄黃卻告訴她一個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阿竹,你知道你的母親還在世嗎。”
彌竹驚愕地搖頭。
“你的母親叫狐玉瑤,在生下你后也是受了亡靈的蠱惑,以為聽從亡靈就可以復活你的父親。結果活生生被煉成了妖狐,守在了北州黑暗森林的地下祭壇。”
“我從未和你提起,是因為她已經失去了本性,我也曾與她并肩作戰,若是將你帶去,她傷了你,那我便是十分對不住她。”
“但我今日告訴你,是因為那也是一線生機。你母親守著的祭壇大概藏著當年枯婁默封印我靈力的羊皮卷。”
“記住,你的父親叫彌姜海,他們二人情深,也許可以喚醒。”
彌竹出神好久,接受了這個事實,將孟玄黃所說記在腦中。
“至于阿萇,你所說枯婁曜出來將她救下,那她還是對枯婁曜有用。她的性命你們不必擔心,只管好好想法子救她即可,無須擔憂。”
說到這里,孟玄黃心疼地將她摟住:
“看來我不在你們受了很多苦,出去之后你們想辦法得到那羊皮卷,切記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了師傅”
孟玄黃松開手,忽然腿上一陣刺痛,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從他的腿上彈開,竄入了彌竹的懷中。
“喵”
那灰貓發出低吼,對孟玄黃充滿了敵意。
“苗律!他是我師傅,你為什么要咬他。”
彌竹將苗律的頭再往下按,生怕外面的守衛發現他。
他一只前爪抵在彌竹的肩上,偷偷用靈力說話:
“寅萇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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