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果然是年輕人吶
奸商想要把劣質(zhì)商品用正常價格賣出去的最常用手段,就是把劣質(zhì)商品混在合格商品當(dāng)中一起銷售,往往能騙過無數(shù)消費(fèi)者的眼睛。
說謊也是一樣,要想讓別人相信你的謊言,那么在訴說的時候,起碼要保證一半以上的內(nèi)容都是真的。
肖瑤說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事實。
肖爺爺去世的時間,以及徽省墨廠首次放出復(fù)原成功消息的時間,的確僅僅相差半年;那塊制墨廠的狻猊墨也的確讓她感到極度的熟悉——大家都是以潘谷狻猊墨為標(biāo)準(zhǔn)進(jìn)行復(fù)原,做出來當(dāng)然差不了多少;新聞報道里的照片也都只有正面照。
即便是之后在展覽會上能看到墨的背面,肖瑤也想好了借口,就說爺爺留的印跡必須近距離用放大鏡看才能識別出來。
最關(guān)鍵的是,肖爺爺確實喜歡自己為墨錠制作模具。只是,在他的遺物里沒有找到為狻猊墨打造的模具,但肖瑤完全可以借口說,是被那個廠長給一并拿走了。
這些事情真真假假地攪合在一起,外人很難分辨得清楚。
肖瑤不能把這套說辭向父母說,是因為他們對她,對她爺爺都太熟悉,許多細(xì)節(jié)地方稍一推敲就容易露餡。
但一個此前完全和她沒有過接觸的陌生人,即便他能有本事在一夜之間查到她的身份,能用各種超出她預(yù)料的手段獲取更多信息,但所謂的偵探并不是神,總會有盲點。
她的這套說辭,應(yīng)該能糊弄過去吧?
肖瑤不斷地給自己下“一定能成功”的心里暗示,心底卻還是一個勁打著鼓。
還好,在她焦躁不安地再一次端起杯子喝下一大口冰咖啡的時候,吳庸開口了。
“你的說法有點意思,雖然真實性還有待驗證,但足以說服我,給你打個三折,接下這單調(diào)查任務(wù)了。”
吳庸微笑著端起冰咖啡,將杯子稍稍往肖瑤的方向遞進(jìn)了一點:“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忽悠“成功”的肖瑤,露出了見到吳庸以來最真誠的笑容,也將杯子往他的方向遞了一下,爽快地將剩下的小半杯咖啡一口氣喝完。
果然是年輕人吶!
吳庸忍不住開口提醒她:“冰的飲品不宜喝得太快,否則容易發(fā)作胃病。”
肖瑤聳聳肩,一改之前嚴(yán)肅的口吻,用輕松的語氣說:“放心吧,我的胃很堅強(qiáng),每年夏天都是這么喝的。”
見她不在意,吳庸也不在這點上多說什么,開始和她確定合作中的細(xì)節(jié)。
“單子我接了,但你應(yīng)該心里也有數(shù)。你的要求,確切來說,是不符合規(guī)定的。”
“但因為你提供到的信息,我愿意冒一次險。相對的,你需要配合我的一切行動,否則我在無法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隨時會終止這次調(diào)查,并且不會給你提供任何信息。”
“這點可以理解吧?我可不想因為接了一單賠本生意,不僅要往里面貼錢,還在公安那邊被掛上個名字。”
吳庸的話,讓剛剛輕松下來的肖瑤為之一僵。
她本來是想讓偵探收集到她想要的信息,然后自己動手。但吳庸的說法她也挑不出毛病,在單靠自己的能力無法達(dá)成目標(biāo)的情況下,只能點頭答應(yīng)。
“另外,如果能證實徽省墨廠盜取你爺爺?shù)难芯砍晒菈K復(fù)原墨自然屬于你,但相關(guān)的證明資料,希望你能夠提供給我。”
雙方都知道,最后這句話就是一句無用的話,因為所謂的盜取研究成果,不過是肖瑤為了達(dá)成目的編造的假話。
不過這兩個人,一個是為了完整自己的人設(shè),一個是順著自己的謊言說下去,表面上倒是一番友好協(xié)商,雙贏共進(jìn)的模樣。
除此之外,對于怎樣實現(xiàn)肖瑤的目的,二人也做了一番探討。
這次的民間傳承文化展覽會,是由s市文化局牽頭,在市里的支持下舉辦的。從8月13號一直到8月19號,連續(xù)一周,將借用s市博物館的展廳舉辦展覽。
吳庸的建議是,為了把事情控制在比較小的影響范圍之內(nèi),最好在展覽會結(jié)束之后再下手。
否則一件展品在展覽中途消失,這種無異于打臉的行為,很有可能激怒展會的主辦方,到時候官方聯(lián)合墨廠老板一起,想要把盜墨之人挖出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畢竟我擅長的是搜集信息,而你也不像是能輕輕松松從展覽會上偷走展品的人。但如果我們在展會結(jié)束,做完交接之后,墨廠廠長離開之前動手,追蹤墨錠的很可能就只有廠長自己。”
“哪怕他報案,按照墨錠的真實價值,也不會驚動到大批量的警力。”
吳庸極盡全力地想讓肖瑤接受他的觀點,倒不是因為他上邊說的那些看似非常在理,實際上全是瞎扯淡的話。
而是因為,如果肖瑤堅持從展覽會上偷走狻猊墨,哪怕吳庸拿了塊墨告訴她是從展會上偷的,肖瑤只要一看新聞,就能明白吳庸是騙她的。
可要是肖瑤同意在展會結(jié)束后下手,吳庸只要拿塊墨告訴她,是從墨廠廠長那里偷到的,一旦廠長回徽省,基本就是個死無對證。
就算今后肖瑤又從新聞上看到了徽省制墨廠,首塊復(fù)原狻猊墨的信息,吳庸也可以說,是那個廠長為了顧及面子,在無法找回真品的情況下,另外拿了塊墨出來做樣子。
吳庸的說辭說動了肖瑤。
“你說得有道理,但你怎么能保證,一定能從廠長那里拿到狻猊墨?”肖瑤瞥了一眼早已見底的杯子,不自覺地輕咬嘴唇。
“這不是你能討價還價的時候。”吳庸搖頭失笑,“如果光靠你自己,我敢保證,不管是從展會上,還是從廠長手中,你都拿不到狻猊墨。”
見她一時氣悶,吳庸耐心向她解釋:“廠長從徽省過來,再怎么都是個外地人,況且一塊狻猊墨本身的價值算不上多高,他如果大張旗鼓地拉起一個安保團(tuán)隊,反而容易令人生疑。”
“單就他個人的安保措施,怎么也比在監(jiān)控?zé)o死角,安保人員配備齊全的博物館里盜取展品要來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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