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你好,阿蓮
小芳砸巴了一下嘴,確認了這盆水乃是甘甜的洗腳水,熱乎乎新鮮釀造。
吐了一口痰,小芳面不改色:
“我這不來了嘛,還怕我跑了?”
女人掐著腰,把盆扔在地上指著小芳喋喋不休,小芳解釋說最近手頭緊,以后再結賬。
“媽的!騙老娘你是土耳其的王子,老娘還信了!后來越聽越不是味!哪他媽有土耳其的王子說話帶鄉(xiāng)音的?回頭一打聽,好家伙你就是當?shù)氐模∑饌名比我還娘們!要不要臉?什么也別說了,給錢!”
女人很憤怒,嫁入皇室的美夢隨著這盆洗腳水一泄如注。
南國詫異地回過頭,小芳跟別人說他是王子?
看他這個體型,當個廚子還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還信了?
南國很佩服小芳在“扯淡”上的造詣,小芳一看南國在盯著自己,有些害臊了,走到女人面前,嬉皮笑臉:
“行了行了,別生氣了,那天你在床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滾!老娘瞎了眼!”
“我這不是來了嗎?”
“來有個屁用?還帶著倆人?想一王雙后呀,給我滾!”
南國皺緊了眉頭,這是一個潑辣的女人。
小芳一聽女人口不擇言,慌張地看了南國一眼,生怕惹惱他:
“可別瞎說,這是我兄弟,那是他女人。”
“媽的,朋友妻你都騎···”
“你···”
小芳氣得不輕,南國開始搖頭,這地方待不得。
一回頭,南國發(fā)現(xiàn)這個大保健的對面原來就是王大旺的城北飯店?!
這時候小芳開始跟女人解釋,說南國他們沒地方落腳,在這打打工,幫個下手什么的,正好也可以充當“人質(zhì)”,這樣就不擔心他會不還錢了···
南國開始后悔,自己這是被抵押出去了?
“過分了吧?”
南國在后面說,女人抱著肩膀望過來,發(fā)現(xiàn)南國長得還不賴,于是動了惻隱之心,再看茶茶,又把心一橫:
“不行,我這有什么活?未必讓他接客啊?”
“打打工嘛,你怎么沒有一點同情心?”
女人不情愿。
“我自己有地方,就是她需要照顧下,但不能從事···這種行業(yè)。”
南國回望城北飯店的方向,發(fā)現(xiàn)那里貼著一張招聘海報。
女人一聽,有些不高興了,陰陽怪氣地說:
“喲,還嫌棄呢,那就別說了,滾蛋吧。”
“以后每個月的工資我全交給你,就當你幫我照顧她的費用,不要讓她吃苦,我自己找地方住,怎么樣?”
南國現(xiàn)在有些低聲下氣,他不是不想帶茶茶一起去王大旺那里,只是他怕碰到熟悉的人。
萬一碰到了,他的聰明才智自然可以躲避,茶茶就難辦了。
而女人的小店雖然是個很不體面的地方,但好在近便。
女人一聽,有錢拿?
再加上旁邊小芳的求情,女人開始動心了:
“算了,進來看看吧,你自己說的每個月給錢,到時候不給可不行。”
說完,女人轉身進了店內(nèi),南國帶著茶茶跟進來,小芳忙著和女人打情罵俏,女人嘴上不饒人,但看得出也是個熱心人。
進門就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茶茶身上,她聽小芳說這是個精神異常的女人,沒毛病,就是不愛說話。
南國看到女人挺熱心,于是也稍微放心一些了,這里有住的地方,茶茶留在這里,女人答應不會傷害她,那些不干凈的人她也不會見到。
女人叼著煙卷說自己叫阿蓮。
這是一個暴脾氣的女人,皮肉生意,心直口快。
阿蓮給南國扔過來一把凳子,彎腰找打火機的時候小芳趁機揩油。
閑聊了一會,小芳離開,臨走時南國再次謝謝小芳,說自己以后一定會報答他。
“不要說那些見外的話,以后就是自己人,有事就來找我,春天鎮(zhèn)報我的名字準好使。”
“屁!報你名字去買藥都送挽聯(lián),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滿大街誰不知道春天鎮(zhèn)有個死胖子?”
阿蓮的嘴很毒,也是個長舌婦,這些事都是剛才閑聊才知道的,即興發(fā)揮出來,很有殺傷力。
小芳假裝沒聽到,豪氣地轉身離開,不小心撞到了門框,捂著臉沒敢喊疼,灰溜溜出去了,阿蓮嗤笑不停。
南國和茶茶坐在一起,茶茶翹著二郎腿坐在倆人對面:
“你想怎么安排?”
“我去對面,那里好像在招人。”
南國很誠懇,他比之前更加沉默,始終很小心。
阿蓮側過頭望了一眼街對面的城北飯店,啐了一口:
“呸,都他媽一路東西。”
把煙掐滅,阿蓮的臟話很多,可能和職業(yè)有關系,南國開始觀察這里的擺設。
狹小的門臉,屋子里燈光昏暗,只有兩三個小房間,里面擺著簡單的床鋪,還有滿地不可明說的廢棄物。
說是養(yǎng)生,這里卻給人一種掏空的感覺。
門口一盞粉色的油燈在寒風中輕輕擺動,撩動著所有男人的心魄。
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在空氣中回蕩,提鼻子仔細聞,又能感受到夾雜著劣質(zhì)和曖昧的氣息。
“這里就你一個人住嗎?”
“之前有幾個人,后來都跑了,有的被包養(yǎng)了,有的回家找老實人結婚了,現(xiàn)在就我一個,還有個打雜的,也是可憐人。”
南國點點頭,不再說話了,這時候阿蓮剛要問什么,旁邊小黑屋的門開了,里面走出一個拎著臟水桶的女人。
蓬頭垢面,女人很瘦弱,水桶里的臟水潑濺在地上,阿蓮皺著眉頭走過去埋怨:
“都告訴你不要提這么重的東西了,瘦得跟狗似還干什么體力活?人家當你賤還不知道對自己好點?有病啊?給我!”
阿蓮從瘦弱的女人手中搶過水桶,話里聽得出她心腸不壞。
剛回頭,阿蓮就撞進了南國的懷里,南國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上來的,很激動,很慌亂。
阿蓮害羞了:
“你媳婦還在呢,晚點咱們···”
“李夢露!”
南國失聲驚呼,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居然是她!
阿蓮會錯意,有些尷尬:
“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
震驚已經(jīng)不足以表達南國的情緒了,李夢露居然在這!
“夢露···你怎么了?”
南國喊完,李夢露也呆住了,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怪異地抬起頭,恍惚過后,認出是南國。
整個人被像是被雷電打了一道,李夢露臉色刷白,她跌跌撞撞地靠在墻上,把頭埋下去,死也不肯再抬起來。
阿蓮一看就知道壞了,馬上擋在李夢露前面,攤開手臂,擺出保護的姿態(tài)。
“你不要過來!是不是···以前傷害過她?你們這群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給我滾出去!”
阿蓮很緊張,也有些畏懼,畢竟這是一個大男人,可她還是下意識保護起身后的李夢露。
南國沒有回答,李夢露顫抖了幾下,猛然轉身跑進了房間里,低著頭,無比慌亂。
死死地關緊了房門,小黑屋里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阿蓮把手放下,松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你們認識,好了,你帶著你老婆走吧,這里容不下你。”
南國搖搖頭,他來到李夢露的門前,看到了故人便想起了之前的過往,他有些哽咽,因為門里關著有關于他的回憶。
“夢露···你···怎么了啊?”
南國不是一個多情的男人,他只是無法相信剛才那一幕,那個瘦弱成皮包骨頭的女人真的是李夢路嗎?
滿身傷痕,胳膊上全都淤青,頭發(fā)稀疏,臉色蠟黃,她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還是那個七月上帶著風信子花香的姑娘嗎?
南國在敲門,屋里不斷傳來李夢露的哭喊,阿蓮于心不忍,擋過來把南國推遠:
“夠了!”
阿蓮的態(tài)度很堅決,不想屋內(nèi)的姑娘再受傷害。
南國剛才錯愕,來不及解釋,看阿蓮如此厭惡,只能把自己和李夢露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他們是朋友,之前認識,后來李夢露被人擄走,再也沒見過。
阿蓮聽完,挑著眉毛不敢確信:
“真的?”
南國點頭,阿蓮回頭大聲問屋里的李夢露,李夢露沒有回答。
嘆了一口氣,阿蓮心想八九不離十,于是拉著南國坐下來:
“她···很慘。”
阿蓮點起煙,開始講述她和李夢露認識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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