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春天鎮?我們來了!
小火車緩緩前行,不快不慢,風景正好。
火車底部不時有震動的聲音傳來,大家默不作聲,激動在空氣中擴散,周遭的白色吞噬著每個人心底不安的情緒。
慢慢的,前面出現了空地,一個站臺逐漸顯現出來,這是自由的站臺,南國心神不寧。
再回頭的時候,遠處的瘋人院已經成了一個小黑點,在鹽湖上孤寂地坐落,那里的希望從沒有離開,即便有人走遠。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慢,終于在“咔嚓”一聲過后,停靠在了站臺邊,南國用堅定的目光看了看大家,第一個跳下了小火車。
腳下的鹽粒發出碎裂的聲音,空氣中刺鼻的味道好像是硫磺,南國踩在嶄新廣袤的大地上,眺望曾經。
他終于來到了新世界,這里是嶄新的開始,還是在追溯舊日的時光?
大家接二連三從小火車上跳下來,馬海也很悸動,他問南國:
“有什么想法?”
南國抬起頭笑著說:
“就是很恍惚,感覺像在做夢。”
陳教授掂著手說:
“這是我們的一小步,卻是瘋子的一大步,我們走吧,去征服全世界!”
老悶貓著腰,緊跟在南國身后,不住地四處掃看,他把龜縮演繹到了極致,絲毫沒有鼓起勇氣的必要。
彪子拽著小鹿,配合倆人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剛剛擒獲逃犯的女警。
穿著熊本熊皮套的秦壽最后一個下來,很可惜,因為體型過大摔在了地上,再起來的時候皮套上熊本熊的臉有些破相了。
大家都沒好意思說,秦壽這輩子就跟好看這倆字沒關系,哪怕畫皮也改變不了他的丑陋。
幾個人來到站臺,誰都沒想到居然還有再會人間的一天,怎能不恍惚?
恍惚之后,南國帶著大家從站臺里走了出來,這個站臺之前應該有值守的人,但應該隨著楊毅離開了,現在里面空無一人。
站臺外面是一條筆直的大道,再往前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城鎮的建筑。
每隔幾百米就會有幾間破爛的平房,微風拂動,青天白日。
“出來了,終于出來了,不容易呀。”
陳教授萬分激動,唯獨鄒茍和黃瓜沒什么反應,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這倆人進來瘋人院也沒多久。
南國問身邊的老狗:
“怎么走?你認識路吧?”
南國問對人了,老狗前幾天剛來瘋人院,自然對外面輕車熟路:
“往前走一段路就到春天鎮了,這個站臺之前有人來過,估計是被帶走了,咱們進了春天鎮可別走散。”
老狗做著介紹,大家跟在后面,馬海和南國站在前面,這會老悶追上來問:
“有水沒有啊?鹽湖上面太咸了,口干舌燥的。”
問了問大家,都沒人記得這茬,其實都一樣些口干舌燥,但是老悶很緊張,所以癥狀嚴重相對些。
“要不找個商店?”
老狗問,可是話剛說出來南國就想起來了,沒錢啊。
“誰帶錢了?”
南國停下腳步問大家,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在搖頭。
“那么多錢都沒人想著帶一點?”
南國很郁悶,現在瘋人院都已經盈利了,但是錢都放在賬戶上,沒有多少現金,何況大家長期在瘋人院里面生活,對金錢的概念很模糊。
蘭蘭有些犯難:
“哎呀,我一著急也沒想這個,要不回去拿吧?”
蘭蘭說完,南國就要回頭。
“不行,小火車運行一次就要加煤,要時間的。”
馬海攔住南國,南國很奇怪:
“哪有人加煤?”
“自動化的,當初好像是秦壽設計的吧?”
秦壽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當初的院長安排秦壽設計的,花了不少工夫。
“那要多久啊?”
秦壽想了一下說:
“全程自動化碎煤加煤,儲備量夠一個月的,我反正當初是這么設計的,單次要三個小時左右,咱們先溜達一下吧,找個地方借口水喝也一樣。”
“好吧,老悶你忍一下。”
老悶苦不堪言,馬海看了看遠處說:
“前面好像有商店,我身上帶著幾張拼圖,你們說有沒有用?”
大家都沉默了,誰都知道拼圖很珍貴,拿來換水?
太浪費了吧。
“試試吧,我也渴了,正好看看春天鎮的人認不認拼圖。”
南國玩笑著說,馬海點點頭:
“那你們等我,我去試試。”
南國和馬海先走一步,后面的幾個人慢慢跟著,倆人來到商店這里,把門推開,發現很陳舊。
生意不算太好,門庭冷落,破敗的門檻已經碎裂了,南國和馬海一起走進來,老板正在柜臺上查賬,一抬頭,樂了。
一個和尚帶一個算卦的,這就叫啥?
合資?
“二位這是化緣還是算命啊?”
老板不知道該怎么招呼,南國很尷尬,開始后悔穿上這身衣服了。
馬海不管那些,在瘋人院里財大氣粗慣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這會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拼圖,扔在桌子上說用傲慢的語氣說:
“來幾瓶礦泉水,不用找了,就當你運氣好。”
老板很激動,把拼圖捧在手上話都說不利索了。
南國心有戚戚,沒想到在外界拼圖也有用。
剛要去拿水,老板就把拼圖放下了,沖后面的屋子吆喝一聲:
“三胖,把狗放出來!”
馬海和南國臉色立變,剛要解釋,后屋的方向傳來“嗡嗡”的吠叫,南國趕緊拉著馬海從商店跑出來,馬海氣急敗壞:
“放開我啊,拼圖還沒拿呢!”
“拿個屁啊,喂狗吧!”
南國拉著馬海從商店里跑出來,后屋的狗也追了出來,倆人狼狽不堪,一溜煙跑回到了老悶幾個人那里。
追出來的狗本來很兇,但是一出來看看這群人的打扮,狗就站住了。
“狗都傻了?我就說不該穿這身衣服呀!”
南國彎著腰呼哧帶喘,馬海氣得不輕,臉色異常難堪,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罪?
追出來的狗開始后退,慢慢縮回到了商店,老悶一看就明白,拼圖的伎倆在外界行不通。
“算了,往前面走走吧,渴不死人。”
鄒茍搖頭,早都猜到會是這樣,只不過剛才沒好意思說。
幾個人唧唧歪歪眼著馬路繼續往前面走,走了沒多遠,又看到一個茶館,幾個老頭正在喝茶。
老悶像是看到了救星,走過來一點都沒客氣,從傻眼的老頭手里把茶壺端過來一飲而盡。
喝茶的幾個老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謝謝。”
老悶擦了一把嘴,把茶壺遞給身后的幾個人,大家喝了點水,繼續前進。
留下幾個呆滯的老頭在風中傻眼,今天這趟茶館課沒白來,漲見識了。
再往前面走不多遠就要正式進入春天鎮了,周圍的店鋪和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這幾個人就像是第一次進城的村民,左顧右盼,而路過的人看到這些形態各異的人也都指指點點。
也難怪,他們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了,不少人都把手機掏出來開始給他們拍照,要不是南國拉著,老悶很可能還會凹幾個造型。
又走了一截,大家終于來到了春天鎮。
鎮口豎著一塊碩大的石雕,工藝很拙樸,就立在道路的左邊,南國走過來,看到了上面的字:
春天鎮:一座叫春的小鎮
“很豐富。”
馬海點評,南國也這么覺得。
兩個人走在前面,帶著同伙進城,路上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事物,小鹿大為震驚:
“現如今我的同行都這么高科技了?手機也能撬鎖?”
小鹿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他分明看到一個孩子用手機照了一下自行車,然后車鎖莫名其妙地就開了。
“那是共享單車!”
老狗無奈地指點小鹿,小鹿失落地說:
“這就能隨便開?那我豈不是下崗了?”
南國安慰小鹿說現在應該把眼光放長遠些,“自行車偷盜業的盜圣”這個稱呼已經不足以成就小鹿了,不還有汽車嗎?
“何止是汽車,現在什么都是共享的,我看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共享女友就有了。”
鄒茍對這些高科技沒興趣,小鹿卻很在意,一聽鄒茍這么說,馬上接話:
“那個我體驗過。”
南國拍拍小鹿:
“咳,少說兩句。”
彪子皺著眉頭走過來問小鹿是什么意思,小鹿嚇得一哆嗦,趕緊撇開話題。
幾個人邊走邊看,對什么都很好奇,他們已經在瘋人院生活了太久,可以說是社會都脫節了。
再次回歸,除了震驚就是失落,每個人都不禁暗自感慨變革的力量。
走著走著,前面好像是一個貿易市場,不少人聚在一起,正中間搭著一個高臺,有人拿著麥克風在上面慷慨激昂。
“看看去吧,反正也沒事。”
老悶喜歡湊熱鬧,走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有人感覺身后在推擠,煩躁地回過頭,看了一眼,默默地讓出了一個通道。
老悶撇著大嘴湊上去,南國把頭埋得很低,他們這身衣服帶來的便利真是讓人臉紅。
臺上的人好像在推銷什么老年產品,下面圍著很多人,南國他們一行人得益于身上的衣服,擠到了人群最中央。
主持人像是打了雞血,亢奮地介紹著手上的產品,一低頭看到了南國他們,主持人差點沒從臺上掉下來。
忽然間擁擠的街道上有人高喊:
“城管來啦!”
嘩!
魚龍混雜的市場里什么人都有,一聽說城管來了,搭臺的人也都慌了,主持人從臺上跳下來,抱著那些產品就要跑。
可是跳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心慌還是怎么,堆成小山的產品一下子被踢倒了,稀里嘩啦散落在人群之中。
老百姓嘛,撿便宜的時候是可以激發潛能的。
一看東西掉在眼前,所有人都激動萬分,馬上開始哄搶,場面迅速失控,根本來不及反應。
城管的人也趕到了,可是局面已經無法控制,主持人哭天喊地,老百姓一涌而散。
南國他們一行人自然被沖垮了,袈裟都被撕碎了,南國躺在地上,被人踢了好幾腳,拼命大喊也沒用,等他再起身的時候地上只剩下幾只沒來得及帶走的拖鞋。
“瘋了啊這是,怎么回事?哎?人呢?”
南國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地上爬起來,卻老悶他們全都沒了!
“這怎么有個和尚?通知警察把他帶走!”
城管走上來,架起暈頭轉向的南國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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