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墻上下來，大家忙著去搶救老狗，老狗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南國和馬海邊走邊聊，馬海問南國想沒想起那筆錢的下落，南國搖搖頭，提起這個他就頭疼腦熱。

　　盈利瘋人院，短短兩個多月他們就做到了，但是回憶起那筆錢的下落，南國時至今日也沒有起色。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呀”

　　南國的臉色很勉強，馬海也跟著著急，眼看著還剩下不到兩周的時間了，這也是他們生命的倒計時，再想不起來，什么融資，什么紀錄片，什么理想信念都是白搭。

　　“實在不行你去找老悶，讓他給你來一次DBS，沒準有用呢。”

　　馬海建議南國。

　　南國猛然搖頭，他望著草坪上幸災樂禍的黃瓜，再看看他那可以反光的天靈蓋，完全沒有認同的看法。

　　“算了吧，咱們還是穩步推行計劃，楊毅看到咱們盈利這么多，沒準會寬限一些時間呢？”

　　南國是這么假設的，馬海卻不敢茍同，他揚了揚手上的鐲子說：

　　“你覺得這玩意有調節時間的功能嗎？”

　　吧嗒

　　數字跳動，南國心神不寧。

　　兩個人聊著天，來到了后花園這里，像是被命運帶領著來到這里參觀屬于他們的結局，南國和馬海都默不作聲，后花園的荒涼，一直是他們盡量回避的存在。

　　馬海嘆了一口氣，這地方給他的感覺很不好，所以他留下南國獨自離開。

　　南國看到了傻子，正依靠在那座無名的墓碑前扣指甲，南國走過來，坐在了傻子的旁邊。

　　傻子抬頭看到南國，咧著嘴笑了一下，也沒說話，南國坐在地上，倍感凄涼。

　　后花園的泥土都透著一股冰冷的感覺，屁股貼在上面又冷又硬，南國實在想不通傻子怎么會喜歡坐在這里。

　　可是一挪屁股，南國發現了不對勁。

　　周圍野草叢生，也沒人打理，為何這座墓碑前面卻如此平整？

　　好像可以被人打理過？

　　南國發現唯獨他和傻子坐著的地方沒有野草，顯得很突兀，又很奇怪。

　　傻子此時的手里正抓著一把野草，南國望了望四周，隱約覺得不正常。

　　這片平地也不像是傻子徒手拔出來的呀？

　　要是拔出來的，肯定有坑洼的痕跡，這么平整，顯然是被人修整過的。

　　南國馬上把蘭蘭喊了過來。

　　“這里面埋著的是傻子的什么人嗎？”

　　南國問蘭蘭，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蘭蘭說自己不知道，南國蹲下來，摸著地面上的土層，又問：

　　“我聽之前院長說什么會定期掃墓，是在什么時候？”

　　蘭蘭想了一下：

　　“就是近期吧，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清明節前后有時候傻子會來，也不知道里面是誰，院長沒有提過。”

　　“楊毅也沒提過嗎？”

　　南國站起來拍拍手，蘭蘭說楊毅不會跟她提這些事情，這些機密只有他和當時的院長知道。

　　南國點點頭，他感覺很不尋常，這處墓碑給人的感覺很怪異。

　　這時候秦壽找到南國，給南國展示最新性的PPTC，產品的外觀需要把關，南國忽然想起了那個探測器，于是問：

　　“傻子組裝的那個什么成份探測器可以探測土壤嗎？”

　　秦壽愣住了，他歪著腦袋沉吟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那個是探測骨骼用的，雖然有成分篩查，不過”

　　南國大手一揮，讓秦壽立刻把那個探測器給取來。

　　秦壽帶來了探測器，還有一份疑問。

　　南國沒說話，讓秦壽把探測器打開，插在墓碑前的土壤里，秦壽照辦。

　　啟動探測器，滴滴答答的聲音很細微，傻子的表情有些不開心，好像這個墳墓對他很重要，南國讓蘭蘭在旁安撫傻子。

　　過了一會，探測結果出來了，秦壽看了一眼顯示屏，很疑惑地說：

　　“哎？這不對啊。”

　　“怎么了？”

　　南國走過來問，秦壽看看地面，又調整了一下探測器說：

　　“這不應該啊，探測結果顯示下面是中空的，怎么可能！”

　　南國一聽就把眼睛瞇起來了，再看這處無名墓碑的時候，南國意味深長地說：

　　“這下面會有些什么呢”

　　秦壽打了個寒噤，趕緊制止南國：

　　“我可警告你，傻子很看重這個地方，幾乎每條都要來溜達一圈，你可別想著把它挖開，不然后果自負，也許是探測器出故障了呢？。”

　　南國心里很癢，但是看看旁邊的傻子，再計較一下后果，他也覺得確實沒必要。

　　這要是讓傻子記恨了，誰都承擔不了相應的后果，他拍拍手，不勝遺憾地說：

　　“算了，等有機會再研究這里吧，我得抓緊想想那筆錢的下落。”

　　南國讓秦壽繼續開發設備，他帶著蘭蘭回到了辦公樓，進了辦公樓，南國坐在沙發上冥思苦想，還是沒有什么線索。

　　蘭蘭給南國倒了一杯水：

　　“別急，急也沒辦法。”

　　“能不急嗎？不到兩周了，再想不起來，你就等著看煙花吧。”

　　南國自嘲著把水喝完，蘭蘭也沒什么好勸的，剛要走，南國又把她叫住了：

　　“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蘭蘭坐回來：

　　“我只想對你表示感謝，你不是還要幫我報仇嗎？”

　　是的，蘭蘭想的是報仇，她的哥哥，還有她自己的經歷，都讓人很傷感，如果是這樣比起來，也許南國還幸運一些。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那筆錢的下落，你說我們做了這么多事情，到頭來卻還是一樣的結局，值不值得？對不對？應不應該？”

　　南國低頭望著桌子上的空杯，不知道這話是在問蘭蘭，還是在問自己。

　　“對不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們沒有選擇的余地，要是努力了，也許會成功，什么都不做，那就是等死了。”

　　蘭蘭說著無謂的勸告，南國頭痛欲裂，他靠在沙發上揉捏著太陽穴，自言自語：

　　“那筆錢那筆錢那筆錢是多少錢？”

　　忽然坐直了問了一聲，南國又把頭抬起來，他看著蘭蘭，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都說那筆錢在哪，都想知道那筆錢的去向，可那筆錢到底是多少錢？我還不知道呢！”

　　南國喃喃自語，蘭蘭一聽，也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這些年我也聽到很多次那筆錢，院長都說了好幾次，但是他也沒提起過具體的數額，到底是多少？”

　　“你也不知道？”

　　蘭蘭丫頭，南國納悶了，那誰知道這件事呢？

　　“楊毅，你現在就給楊毅打個電話，旁敲側擊一下，問問那筆錢是多少錢，看看咱們賬戶上的錢夠不夠。”

　　蘭蘭當即拿出電話撥通了楊毅的電話，用很巧妙的方式問楊毅，現任院長需要多少錢才能補償全部的損失，她很好奇。

　　“你也有好奇的地方？”

　　楊毅在電話里的語氣很驚訝，不過他沉吟了片刻就調整過來，隨后很輕松地說了一串數字，說完之后，楊毅掛斷電話。

　　蘭蘭卻還保持著手拿電話的姿勢，好半天都在恍惚。

　　南國看她這樣子就知道不對勁，搖了搖蘭蘭的肩膀：

　　“怎么回事？告訴你了嗎？”

　　蘭蘭先轉脖子再轉腰，緩緩地側過身子，一字一頓地說：

　　“告訴我了，但是”

　　“到底是多少錢啊？”

　　蘭蘭伸出手指，筆劃了一個“耶”。

　　“兩千？”

　　南國說完，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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