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沐浴痛苦的涅槃
病房里糟心的一幕老悶并沒有看到,也幸虧他沒有看到,如果目睹了小鹿和彪子的茍且,老悶一定會選擇自掛東南枝。
他一路上閃躲著腳下的雷區,還得防著其他瘋子誤傷到自己,老悶這一路走得并不順暢。
目睹了太多慘劇,老悶的膽子已經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他激發了自己全部的勇氣,只為能把南國救出來。
對南國他有太多的虧欠,很多事情沒有及時提醒到他,這才導致南國被送到了后樓獨自面對絕境。
他想彌補,所以他化身成孤單英豪,朝著后樓進發。
路上的時候老悶見到了瘋隊長,這讓他更加羞愧難當,因為他發現瘋隊長成了一眾瘋子的眼中刺肉中釘,全都在追他。
瘋隊長一邊跑一邊哭,一邊哭一邊拉,一邊拉一邊跑,身后還跟著一群瘋子,有人高舉板凳,有人手持鐵鍬,看樣子是想給瘋隊長好看。
瘋隊長捂著屁股哀嚎逃竄,早前在澡堂就被突如其來的瘋子給追殺,衣服都來不及穿,光著屁股就跑出來了。
隊長的大白屁股忽扇忽扇,映著月光格外白潔,瘋隊長用最快的速度在草坪上轉圈逃命。
身后的瘋子高聲呼喊,誓不罷休。
瘋隊長一邊跑一邊慘叫:
“都她媽追我干什么啊!!!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形象跌入谷底,瘋隊長今天的表現印證了他的預感,他就不該回瘋人院!
現在后悔也于事無補,瘋隊長只能捂著屁股到處逃竄,身后的瘋子窮追不舍,瀉藥的作用醞釀積攢,瘋隊長簡直快瘋了!
就這樣跑著跑著,瘋隊長忽然停下了。
臉色通紅,面目猙獰,整個人扭曲出一種詭異的弧度,老悶一看就知道壞了,趕緊就地蹲好。
身后追趕的瘋子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看瘋隊長停下了,全都聚攏過來,瘋隊長全身顫抖,蹲在地上把屁股高高翹起,咬牙切齒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突然,瘋隊長猛然抬起頭,一聲怒吼:
“都他媽給我躲開點!要來了!!!”
剛好身后的瘋子追過來,就看到瘋隊長的屁股里噴濺出柱狀的炮彈!
“噗!”
好家伙,這發高射炮最少有一人多高,幸虧老悶離得遠,不然也得殃及魚池。
可惜了那群緊逼不放的瘋子,躲都來不及就被命中了,一點都沒糟踐,全都噴臉上了。
瘋隊長抱歉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姹紫嫣紅的瘋子們,起身繼續逃竄。
“啊!!!這都什么啊!!!怎么還有昨天的!”
瘋子們開始瘋狂嘔吐,勉強能支撐的則選擇玩命追趕瘋隊長,瘋隊長緊張之余藥效繼續積累,就這么惡性循環,誰都好不了。
老悶搖搖頭,繼續前進,終于是在艱難險阻中來到了后樓。
他聽到后樓深處傳來陣陣慘叫,讓人膽顫心驚,老悶硬著頭皮,小心走進去。
后樓的門鎖已經因為停電而失效了,這里所關押的瘋子也都逃了出來,有人在發瘋,也有人選擇自由。
老悶沒來過這里,但是小鹿告知了南國病房的所在,老悶小心翼翼,沿著墻角來到二樓。
整個一樓已經人去樓空,不過二樓還留有一些瘋子,他剛上來就看到有人被掐死了,還聽到有人在驚聲尖笑。
老悶頭皮發麻,想不到后樓的患者真的是這么嚴重,他躲在一間空了的病房,想等走廊里的瘋子離開再出去。
可是剛蹲下來,就感覺身后有人對著自己脖子吹了一口氣,老悶頭發都立起來了,跳著回頭。
他看到一個瘋子,滿臉鮮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旁邊還有一個碎了的杯子,應該是剛被人襲擊過。
這個瘋子已經站不起來了,在茍延殘喘中吹了一口氣,正好吹到老悶脖子上,老悶看著慘不忍睹的瘋子,久治不愈的前列腺炎癥都好了。
走廊上的聲音已經逐漸消寂,老悶不敢在這里多待,他貓著腰悄悄出來,發現外面沒人了。
不敢停留,老悶趕緊按著方向找到了南國的病房。
可是讓老悶感到驚奇的是,南國這間病房的門居然是鎖著的!
不單鎖著,老悶還看到病房的門上有很多處凹陷的痕跡,他左右張望,確認沒有危險,這才敢伸手敲門:
“南國!南國!還活著嗎?”
老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不敢確信這樣混亂的狀況下南國是否安全,房內一片死寂,老悶沒有聽到回應。
壞了,難道南國被害了?
老悶越來越著急,又一次敲響房門,這次更加用力了,呼喊的聲音也越來越高。
“老悶,是你嗎?”
房內傳出了回應!
是南國的聲音!
雖然聽著有點怪,老悶還是松了一口氣,南國還有力氣說話,應該沒事。
“南國,開門啊,是我,我是老悶,快把門打開,我帶你走。”
老悶又急又怕,房間里的南國沉默了很久才說:
“去哪?”
老悶啞巴了,是呀,去哪呢?
現在是亂作一團,不過等到風平浪靜以后,又該怎么辦呢?出不去瘋人院,他能帶著南國去哪呢?
“不行,那也不行,你有沒有看那本病歷,我告訴你千萬不要看,那本病歷是院長精心策劃的,他要”
“他要用這本病歷對付我,這一切都是假的,讓我失去自己的人格,然后激活我深層次的記憶,想起那筆錢的下落,他要控制我,毀滅我。”
南國的聲音很篤定,也很平靜,這讓老悶很驚訝:
“你你都知道了?”
房間里的南國隔著一道門,老悶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但確信了他現在是無恙的。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老悶唧唧歪歪,可算是把懸著的心放下了,他轉而又說:
“你開門啊,我進去看看你,好小子你是不想別人傷害到你吧?沒事,就我一個人,開門吧。”
房間內的南國語氣忽然有些急促:
“不行,我不能開門。”
“為什么?”
老悶很納悶,南國怎么還不見自己?
“我怕我傷害別人。”
南國的聲音有些落寞,老悶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左問右問,南國始終沒有回答。
“你回去吧,我需要時間,我現在不能見你,見了你,老悶就不在了”
南國像是對自己在說話,老悶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
“你胡說什么呢?我不在這呢嗎?快開門,我多少是個醫生,你是不是受傷了?”
老悶的著急不無道理,南國說話的感覺總有一種很迷惘的味道,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回去吧,我會找合適的機會去見你們,但不是現在,我知道外面很亂,我知道”
南國的聲音越來越低,老悶再想問什么,里面卻沒有回應了,他坐在門前,沉思前事。
南國的狀況很糟,但他現在應該是安全的,老悶想要幫他,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在門口干著急。
隔著一扇門,里面的情況老悶全然不知,這可真是磨人,老悶看看周圍,聽到三樓的方向開始傳來腳步聲,有人下樓了。
奸笑的聲音讓老悶無比畏懼,他慌張站來,敲敲門說:
“你哎呀你可千萬別出事啊,記得,千萬不要看那本病歷,我再找機會來看你,你自己保重,我先撤了,太他媽嚇人了!”
老悶囑咐完,耐著性子側耳傾聽,里面還是沒有回應,不敢再耽誤,連滾帶爬跑下去離開了后樓。
在老悶離開不過一分鐘之后,南國病房的門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樓上跑下來的瘋子聽到了,好奇地望著鐵門,他看到鐵門上的螺絲和鋼板慢慢扭曲,發出類似于痛苦的聲音。
嘎吱
嘎吱
里面的人在用蠻力開門,只是這種蠻力讓人感到震憾。
“嘭!”
一聲悶響,鐵門轟然墜地,病房里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世界也迎來了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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