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陳氏顫巍巍的站起來，道：“不一樣的……我楚家是有恩必報，今后我家兒郎就為您馬首是瞻，如果古公子不嫌棄，還請古公子收下我兒當個弟子，以后也好侍從您左右。”

　　古天河聽到這里，頓時明白楚然母子今天的意圖了。原來，他們是想傍上古家。

　　這種事情還真是你情我愿的好事，古天河對楚然的人品也很看好，尤其是肯吃苦，就沖這一點，古天河也打算好好栽培這小子。現在聽得楚然老娘如此說，當下哪有不答應的。

　　只是對于收楚然做弟子這事，古天河很干脆的拒絕了。原因無他，楚然的資質還不夠格而已。

　　“楚伯母，收楚然做弟子是不行的，我之前雖然充當過他的教員，但我那個教員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清楚，幾乎沒盡到過什么責任。你放心，即使不收他當徒弟，我也會好好指點他，我古家的藏宮閣，可以對他開放，我古家的高手，也由他去隨便請教。總之，該給的我都會給他，只要他能對我忠心！”

　　最后一句話，古天河說的很重。要是在這之前，古天河與楚然之間還是同學關系，那么在這之后，兩人就該確立主從關系了。

　　古天河倒不會拿楚然當仆人，當時，今后楚然必須成為古家的家臣。忠于自己，也要忠于古家。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或者出賣古家，勢必要受到古家的刑罰。這件事情不容置疑，哪怕把官司打到官府，也會判古家有理。

　　聽得古天河如此說，楚陳氏當即回到屋中，拿出一把解手刀遞給楚然，道：“楚然，還不趕緊拜見家主！”說著，自己已經跪下去了。

　　楚然拿著解手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看著殷紅的鮮血流出來，這才單膝跪地，高高的舉起解手刀，道：“家臣楚然，拜見家主！”

　　這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剛剛在古天河面前敞露心扉，無非是讓古天河明白，自己對他沒有任何隱藏。現在帶著古天河回到家中，則是讓古天河看清楚他的家底，無非就是一個老娘，一間破房，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牽掛。

　　古天河接過解手刀，在手上掂了掂，臉上則浮現一絲笑意，看著楚然的母親道：“楚伯母，如果晚輩猜的不錯，你家的來歷應該沒有表現的這樣簡單吧？”

　　楚然猛地抬起頭，不解的看向古天河，低聲問道：“古少何意？”

　　古天河不去看楚然，只是看著楚然的母親，道：“這種需要舉行溶血之誓，才能收家臣的禮節，乃是古禮，現在的人是不這么麻煩的。你家能懂這個，顯然你家祖上應該不是普通人家才對。”

　　楚陳氏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這才抬起頭來道：“古公子恕罪，老婦確實有攀龍附鳳的心思，如果您覺得我家小然不夠溶血之誓的資格，不溶血也行。”

　　“只是我家……唉，我與拙夫以前確實是一個權貴之家的家臣，世世代代侍奉主人。只是主人家絕嗣，我們也就失去了目標……”

　　古天河沒有去問楚然家祖上供奉的是誰，拿著解手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下，將傷口在楚然的傷口上貼緊，沉聲道：“楚然，其實你本來不夠資格成為我的正式家臣的。可是，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就收了你。希望你以后不要讓我失望，能夠全心全意為我辦事。”

　　說畢，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靈兵，遞給楚然道：“這把靈兵贈與你，今后我的后背就交給你來保護了！”

　　楚然鄭重的接過靈兵，道：“請家主放心，只要楚然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活著看你受傷！”

　　古天河嘆了口氣，拍了拍楚然的肩膀道：“起來吧，跟我回古家，這里不適合住人了。”

　　楚然高興的對母親道：“娘，我成了古家的家臣了，咱們以后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楚陳氏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只是這個笑容顯得很勉強。道：“小然，你先跟古公子離去，為娘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就跟上去。”

　　楚然道：“娘，這里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還收拾什么啊，咱們直接去古家好了，古少不會虧待我們的。”

　　楚陳氏搖著頭笑道：“傻孩子，破家值萬貫呢，你懂什么……”

　　楚然還想勸母親幾句，卻看到古天河已經走了出去。想要追上去，又舍不得自己的老娘。不知為何，他只覺得今天對老娘很依戀。

　　楚陳氏見兒子執意不肯走，只得推諉道：“那好，你等在院子里吧，娘進去換身衣服。”說著，轉身進屋，并關上了門。

　　楚然在院子里等了一會，始終不見母親出來，不由的問道：“娘，您換好衣服了嗎？”

　　屋子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楚然只覺得心中一跳，繼而再次高聲問道：“娘，你換沒換好衣服啊？兒子可是要進來了……”

　　依然沒有聲音，這讓楚然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飛快的上前推開門，只聞到一股血腥味。見到如此情景，楚然登時魂飛天外，上前抱起自己的老娘，哭喊著道：“娘……你這是要干嘛啊，咱們馬上就要過上好日子了……”

　　一柄剛到扎在楚陳氏的胸口，楚陳氏看著兒子那稍顯稚嫩的臉道：“這是規矩……忠臣不事二主，為娘和你爹爹為別人盡忠，而你則不需要……如果不是為了照顧你，為娘早就該死了……現在見你以后的生活安穩，為娘也就無牽無掛……”

　　聽著殘破的院子里震天的哭聲，古天河只覺得心中一痛。在楚陳氏拿出那把解手刀的時候，古天河就猜到了她將要做什么。也是因為此，他才破例手下楚然這個并不合格的家臣。

　　一般來說，想要成為家臣，需要為家族做出一定貢獻才行。否則，哪怕賞賜他再多的錢財，給他再多的俸祿，也不會讓他成為家臣的。

　　家臣，在一定意義上也可以說是主人的第二條性命，必要的時候，那是可以替主人去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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